之前借着地圖中的提示,他已經記起了這片小湖:這湖中水草大部分有毒,引得湖水中富含毒素,也就成了一些罕見的水中毒物最喜歡的巢穴。
換成遊戲描述,就是這湖邊會刷新稀有毒屬靈獸——稀有怪太難得,每個掉落的戰利品都極好,至少也有内丹,老玩家對它們記憶深刻。
遊戲中帶着“稀有”倆字的,刷新間隔不會低于一個月,即被玩家擊殺後,至少一個月後才會再次刷新,所以想殺稀有靈獸非常非常看臉。
相應的,這種靈獸帶來的回報也相當不菲。
類似這樣的稀有怪物,絕大部分可以不用功法,單純依靠自身血脈天賦就能強行提高修爲,一般将其稱之爲妖獸。
這樣的好處就是不用費力四處尋找合适的功法,也不用入門入派,基本上活得越久修爲就越高,且生性兇悍,戰鬥力不俗。
不好的地方嘛,就是這類怪物大多靈智開啓較晚,進化也慢,在修士們看來,和茹毛飲血的野獸無異,非我族類也。
這次梁涼要對付的,就是一隻剛剛踏入渠光期不久的妖獸。
……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馬上就要到午夜了,湖岸上仍舊很安靜,看不到任何靈獸的蹤迹。
梁涼不着急,這裏不是遊戲中,不用擔心其他玩家搶怪,所以隻要安心等,總能看到那家夥出來。
夜晚寒意逼人,梁涼三個分食着一路摘得的靈果,以保持體力,讓梁涼沒想到的是,三人中反而是小黑更耐寒,冰涼的小風吹過來,隻有她跟沒事兒一樣左顧右看,精神的很。
“有那麽冷?”小黑看着縮成一團的公雞和土撥鼠,奇怪道。
雞鼠一起猛點頭。
“跟你覺醒的血脈有關系吧,抗寒能力比較強。”梁涼對小黑道。
小黑覺醒的第一個先天血脈能力是飛行,第二個是放電,和梁涼記憶中的幾種神鳥有些關聯,尚不能确定,不過不管是哪種,肯定都是不得了的上古血脈。
旁邊徐金銀感歎道:“小黑姐的血脈真是讓人羨慕啊,對了梁哥,你領悟的先天妖術是什麽?”
梁涼縮了縮翅膀,習慣性地要拿出一根卷煙來,但想到有可能暴露,又忍住了,便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金銀,你跟我說說祁山這個人吧。”
土撥鼠一愣,馬上道:“好嘞。”
祁山在修行方面是有些天賦的,不然也沒法進入内門,但他和其他内門弟子不同的是,他一直“熱衷”于到大山中探險,而且總能安然歸來,所以這方面頗有些名聲。
而且這人好交際,朋友衆多,一呼百應,這種情況下,低階靈獸和修士也願意跟随他。
“他進内門多久了?”梁涼這時問道。
徐金銀想了想道:“十多年應該有了。”
梁涼道:“十多年……如果進入渠光中期,早就被寨中長老爲弟子了。”
“确實如此。”徐金銀點頭道。
梁涼一笑,還有句話他沒說,十多年都沒能突破初期瓶頸,對一個靈獸來說,基本宣告了修行生涯的結束,靈獸不像人族,沒有幾十年的時間去揮霍。
三個人邊聊邊等,就這樣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在徐金銀開始有點兒打盹的時候,突然感覺被人推了一下,猛地驚醒過來。
就見旁邊梁涼壓了壓翅膀,示意安靜,徐金銀心裏一緊,大氣都不敢出,順着梁涼和小黑望着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數丈之外的湖岸上,銀色月光鋪撒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趴在那裏,仰着腦袋張開大嘴,造型怪異。
土撥鼠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一聲:好大一個蟾蜍!
這蟾蜍比梁涼還大了一圈,後背漆黑,腹部的淺白色和月光極爲接近,随着它張嘴呼吸,腦袋兩旁有巨大的鼓泡忽高忽低,顯眼之極,卻毫無聲息,詭異的很。
“它在吞食天地精華,”
旁邊傳來梁涼壓的極低的聲音:“現在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一聽這個,徐金銀的小心髒立刻不争氣地“砰砰砰!”加速跳起來:真的要動手了麽!
對方可是進入渠光期的妖獸啊!
梁涼似乎感覺到了徐金銀的緊張,輕輕拍了拍土撥鼠的肩膀,徐金銀稍微鎮定了一些,做了個深呼吸:反正都到這兒了,還能臨陣退縮不成?
幹它!
不過出乎徐金銀預料的,梁涼并沒有急着行動,而是打開皮包,從裏面拿出了幾個小瓷瓶,然後一一打開,各自倒出一顆丹藥吞吃下去。
過了幾息的功夫,幾行白色的提示文字在梁涼暗淡的視野中浮現。
“你服用了強化抗毒丸,毒素抗性小幅提升,持續5小時。”
“你服用了強化硬皮丹,抗擊打能力小幅提升,持續1小時。”
“……輕身丹,下肢力量小幅提升,持續30分鍾。”
……
梁涼一口氣吃了五枚丹藥,随着丹藥效力顯現,視野右上角随之出現五個不同圖形的小标志,分别代表毒抗、物抗、速度、視覺和耐力,五種不同的buff。
與此同時,一行紅色小字緊跟着出現在顯眼的位置。
“當前毒性積累:中度”
梁涼一看,心說才中度啊,果斷又拿出一個瓷瓶來,吃下一粒,buff中很快又多出一個“身軀自愈速度小幅提升”的圖标。
梁涼掃了一眼,這才滿意地把背包系上。
短時間内服用的丹藥太多,就會造成丹藥化解過慢,毒性積累,吃得太多還會把自己毒死,六種buff丹藥,已經是目前梁涼能服用的極限了。
梁涼一直信奉一個黃金原則,那就是在遊戲裏,隻要實力相差不是很懸殊,就沒有什麽敵人是一排buff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排。
梁涼又拿了兩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分别遞給小黑和土撥鼠,如此這般吩咐一遍。
“上了!”
待丹藥藥力吸收完全,梁涼抽出小片刀低喝一聲,貓腰邁着小碎步沖向湖岸,小黑和徐金銀則紛繞兩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岸上的蟾蜍正全神貫注吞吐靈機,反應就有點兒慢,加上看到沖過來的是一隻大公雞,它心生輕視,有些舍不得這午夜濃郁的靈氣,就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跑。
待梁涼沖到一丈開外,巨蟾蜍才低下頭來,沖着梁涼微微一張嘴。
“見面第一招,舌頭突刺!”
梁涼心中默念一句,同時翻身便倒,就見空中一道虛影穿過梁涼原本所在的位置,然後一閃而逝!
若不是空氣中有那長舌頭帶着的腥臭味兒,梁涼甚至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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