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與那數十個人交戰所形成的圈子,不同于龍陽與漠空所形成戰鬥餘波。
龍陽與漠空的完全是突變能力所形成的,用普通人的話說,一個就像魔法攻擊,一個就像物理攻擊。物理攻擊皮糙肉厚就能防禦,但意志力攻擊則需要強大的意志才能抵抗,有本質性的區别。
此刻在紀林的心中,他就像扛着一個巨大的磨盤一樣,那種沉重的壓力欲将他壓碎,但他會低頭麽?他不會!
在心中極強的求生欲下,磅礴的意志猶如噴湧的火山般爆發,在他與烈山傭兵團的戰鬥相交位置,虛空的變化如扭曲的蚯蚓般在瘋狂蠕動着,如果從遠處看,就像在他們的身體外,有一道道血管将所有人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幅極爲詭異的畫面。
殺氣的碰撞說來話長,但也僅僅是在三秒鍾内發生的事情,襲擊他的數十人看聯合在一起的意志還無法壓制紀林,就開始變幻招數,在維持着意志攻擊之時,也進行合擊,這是他們早已進行無數次的配合,不會出岔子。
數十人全部開始伺機而動,他們拿着的,都是一些特制的長刀與長劍之類的武器,在默契中也沒有使用能量武器與槍械之類的用來襲擊,這樣會對自己人産生威脅。
紀林一邊承受承受着心理上的壓力,也一邊在阻攔着那些人刀劍上的襲擊。
紀林稍稍一動,躲過一人直直刺過來的長劍,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背後,也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徘徊着,猶如一條毒蛇,在伺機而動。
将長劍躲過,他發現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與之前那些人不同,别看那些人人多,但真正會對他産生威脅的沒幾個,那些人搭配起來就像一盤散沙一樣,他足以應付。
但此時不一樣,這四周的人配合極爲完美,稍有不慎這些人就會讓他身上挂點彩,他現在完全是憑着多次在生死間遊走的嗅覺在支撐着,而且更讓他擔心的是,四周漸漸彌漫上了一層黑色煙絲般的東西。
這些黑色煙絲應該是從那青年身上蔓延出來的,黑色的煙絲混雜在灰塵之中,如果不細看的話是很難看出來的。
再次躲過一次配合攻擊,他漸漸有些急躁,他現在需要一個破綻或意外來打破現在的僵持局面。現在的局面對他來說極爲不利,數十個人的完美配合就足以磨死他,再加上漸漸濃郁起來的黑色煙絲,無一不在昭示着他處境的兇險!
“這白痕的技巧又進步了。”青年看着場中的紀林,由衷發出一聲感歎。祖星那次的襲擊,他也是參與者之一,但他未到場,而是通過記錄下的資料看到了紀林的動作,那時的紀林略有些生澀,但才幾天過去,紀林給他的感覺就像煥然一新一樣,異常熟練。
正當青年要重新下達命令之時,一場巨大的爆炸産生,巨大的爆炸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在龍陽與漠空交戰之地,原本還存在的赤紅色屏障此時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場如流星般的火雨,火雨籠罩整個廣場,讓整個廣場中的人都紛紛躲避。
而産生影響的不止是四周,紀林那塊區域似乎是火雨重點籠罩的地方,數百上千道火雨将所有地方籠罩,形成一道封鎖。
青年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令道:“撤退。”
那數十人如蒙大赦,他們距離火雨尚遠,就感到了無盡火熱,就算挨一下,隻怕那下場肯定也不好受,所以青年一下令,那數十人急忙就跑開了。
紀林一愣,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打破僵局的力量這麽快就來了,沒有理會天上的火雨,他受過龍陽的保護,他知道龍陽對于力量的操控極高,所以那場火雨應該沒什麽大礙。
轉頭看了看,四周的人都跑光了,讓他有了短暫的喘息之機。
在遠處,龍陽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無人察覺下,輕輕撇了一眼紀林這邊,不管怎麽說,紀林都是白風帶過來的人,零與白家合作密切,不能因爲這一個纰漏讓原本密切的合作有了裂痕,所以在他的操控下,原本沒有規律的火雨降落在紀林那邊,讓他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漠空的反撲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他身上有着很多傷口,而這些都需要時間來恢複,龍陽歎了口氣,魔的牽制比他預料的要頑強的多,到現在也有了數分鍾了,可還沒看到一個增援趕到。
而在另一邊,漠空淡淡笑了笑,沒有猶豫,略微喘息了幾口,就再次朝着龍陽沖過去!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魔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龍陽一愣,皺眉不語,近戰對他不利,自己的能力和漠空不同,漠空對近戰鑽研極多,是自己根本不能比的。
漠空也知道,所以毫不猶豫的,直奔龍陽!
微微苦笑,他已經猜到是如此結局了,漠空這一派的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往往在極陰暗的地方活動,對于戰鬥的嗅覺是非常敏感的,這也是零有所不及的。
深吸口氣,呼出時,淡淡的紅色光芒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副铠甲,铠甲顔色極淡,好似被水稀釋過一樣。
“你打算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來防禦我的招數麽?”漠空冷笑,此時所有人都在看着這邊,就連襲殺紀林那邊的人也在注視着他們的戰場,漠空心中得意,所有人都注視他的樣子讓他滿足,越加興奮。
“哼,你也好不到那裏去!”龍陽輕哼,不屑道。
“最起碼比你強。”漠空冷笑,下手絲毫不遲疑,在其操縱下,手邊出現一個淡白色光芒,光芒内有着淡淡的嗡嗡聲,這證明漠空對于突變能力的掌控也在急速下降,威力被削弱。
龍陽沒再說話,在他手臂上,漸漸出現一個小巧盾牌,盾牌與抵抗空間之刃時的盾牌像極了,但卻比那時的盾牌小上很多,四周觀察這一戰的人都知道,兩人已經被一連的戰鬥削弱很多了,此時正是最弱的時候。
但即使是兩人最弱的時候,他們心中還是不敢有一絲想法,就像紀林所說的,神仙打架,凡人是不可能插手的,插手的代價是面對神仙的怒火,那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承受的,所以龍陽和漠空才放心戰鬥。
雖然此時是兩人最虛弱的時候,但龍陽與漠空交手碰撞時的波動,還是讓四周的人吃驚!
“這就是零啊,即使一個普普通通的突變者,就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衣着華麗的中年人看着龍陽兩人的激烈碰撞,感歎說道。
“如果說我們這些人是聯邦的黑暗面,那麽魔與零就是隐藏在我們這些黑暗面的幽靈。”那瘦小的人道。“原本我們是不可能親眼目睹這一戰的,但不知爲什麽,唐傑沒有多做阻攔,就放我們踏入了禁區,這裏面,隻怕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準備撤退計劃吧,時間拖的太久了,如果一會兒那些瘋子來了,隻怕我們要付出的代價就更多了。”中年人沉默片刻道。
瘦小的那人點頭,離開去準備了。
中年人心中歎了口氣,隻怕這次襲擊白痕的計劃又失敗了,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放棄,如果能在瘋子們到來之前殺掉白痕,那就是他的勝利,但如果相反,隻怕以後就再不可能殺掉白痕了。
轉身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直接讓他吃了一驚,原本處在烈山包圍圈内的白痕消失了!
“烈竹真!白痕怎麽會從你們的包圍圈内跑出來?你要給我一個解釋!”中年人通過通訊裝置對着青年咆哮道。
“我有我的考慮,計劃不變。”青年烈竹真淡漠道。
此時最要緊的是什麽?是殺掉白痕麽?他覺得不是,白痕的威脅沒有那麽大,那麽威脅最大的是誰呢?
答案是漠空,在白痕來之前,漠空那個瘋子就幹掉了數艘運輸船的人,那裏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再加上之後的襲擊,隻憑着漠空就将脆弱的聯盟幹掉了一成多的人。
如果在混亂之中将漠空殺掉,那即使是魔的首腦也沒什麽說的,但如果是在此時,或者在這之後殺掉漠空,那就需要面對魔的怒火了,這是誰都不願承受,所以漠空與龍陽之戰,他們希望龍陽赢。
但他們又不敢插手,那就無法幫助龍陽,但在此時,他發現了毫不猶豫就朝着龍陽與漠空戰場前進的白痕,這道讓他起了心思。如果白痕将漠空殺掉,那也就将自己的關系撇清了,如果殺不掉,那殺掉白痕的就成了漠空,也就省的自己動手了。
不管怎麽樣,白痕出手,就把烈山将這件事抽出去了,所以烈竹真自然沒有阻擋的道理。魔裏面都是一群瘋子,那群人對别人痕,對自己更狠,所以你完全預料不出這群人要如何對付你,這個時候,索性先下手爲強!
青年笑了笑,轉頭對身旁的人道:“準備撤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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