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走廊,似乎通向地底深處。
紀林跟随穿着潔白衣服的侍者,行走在陰暗的走廊之中,心中卻在翻騰。
已經太久了,他等這個消息已經太久了。數年前那一次意外,他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去保護楊小茹,而是因爲恐懼,讓她替他擋了那一刀。
“先生,到了。”侍者低聲道。
“恩。”侍者打斷了心中念頭翻湧的紀林,在衣服中随意抽出一張嶄新的聯邦币,抛給侍者,他便進入面前的房間了。
紀林一走,侍者将聯邦币放在口袋裏,便順着走廊走向深處,很快,就消失不見。
……
紀林躺在沙發上,沉默中看着眼前巨大屏幕閃過的一幕幕畫面。
房間不大,僅有十幾平方左右,在他身後,是進入這間屋子時的大門。在他右手邊,還有一個不算太大的通道,如果細聽,能從通道之中聽到充滿興奮的呼喊聲。
在他眼前,則是一面巨大屏幕,屏幕占據了整面牆的面積,上面似乎循環播放着一些打鬥畫面,而這些打鬥的畫面,全部都是帶着詭異面具的紀林。
對于這些,紀林充耳不聞,隻是安靜躺在沙發上,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緊閉着,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麽。
時間,就在沉默中默默流逝。
“白先生,該您出場了。”安靜的房間内,突然傳出一道清冷女聲。原本惬意躺在沙發上的紀林,在女聲響起的時候,也慢吞吞的起身,雖然僅僅隻有幾分鍾的時間,但已經足以讓他冷靜下來。
順着右手邊的通道前行,黑暗,漸漸将他淹沒。
……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臨每周一次的死亡競技!”巨大的格鬥場中,一個穿着潔白襯衫的主持人在會場中央聲音嘶啞的咆哮着。在四周看台上,有近千名觀衆在瘋狂嘶喊着,肆無忌憚的發洩着心中的狂熱。
“現在是人類曆1547年9月23日下午19點53分!距離我們的比賽開始,還有7分鍾!”
“相信有很多人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天堂,還有一些人是第一次通過其他渠道來觀看我們的比賽。下面,由我來爲大家介紹一下死亡競技的規則!”主持人朝着一個攝像頭行了一個紳士禮。
“死亡競技,顧名思義隻有當一方死亡後才能結束,在比賽中不可以使用任何武器、基因藥劑。比賽時間爲一個小時,如一個小時内沒有分出結果,則兩方全部處以死刑。”主持人笑吟吟的說出無比殘酷的規則,現場的觀衆沒有一絲反對的意思,反而歡呼聲再次增加了不少。
“下面我介紹一下這次比賽的兩位選手。”主持人清了清嗓子道,四周的觀衆也暫時從狂熱的情緒中走出,紛紛聽着主持人的介紹。
“第一位,就是在四号星上連殺二十二位挑戰者的狂徒!”主持人激動嘶吼。現場觀衆聽到狂徒這個名字時,也紛紛手舞足蹈的狂喊着狂徒的名字。
“狂徒,很有名麽?”在一間包廂中,趙桓翹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後問道。
“是的,人類聯邦下一共五顆星球,分别是祖星和一号到四号。這個狂徒在四号星球的地下世界中,非常有名。”劉管家低聲說道。
人類祖星所在的星系一共有三十多顆星球,漫長時間下來,一共改造成功四顆星球,也就是一号到四号了。除了四顆星球外,還有許多漂浮在太空的人造城市,也就是所謂的太空城了。
相比于太空城,那些被改造的星球條件要艱苦一些。所以五顆星球中龍蛇混雜,各種勢力交集。而一些浮不出水面的灰色勢力,更是以這五顆星球爲據點向整個人類聯邦的區域輻射。能夠在那樣的地方混出一定名氣的人,絕對不能小觑。
“老劉,你說姓白的和狂徒交手,有希望麽?”趙桓猶豫片刻,看向劉管家問道。
“這種戰鬥,每一個瞬間都會決定生死,發生什麽都是無法預料的。”劉管家沒有直接回答,趙桓皺着眉頭,如果說此時誰最擔心紀林,那就是這位趙桓了。
趙桓的心思沒人知道,在下方的主持人還在濤濤不絕的介紹着。
“聽完了狂徒的戰績,您是不是異常興奮?我現在隆重的向您介紹狂徒在這場比賽的對手,也就是來自我們祖星的……白痕!”
“白痕的戰績我就不多說了,相信大家都知道。白痕在兩年前戰勝了死亡教士後,就一直保持着不敗的記錄,在八個月前,面對一号星強者的挑戰,更是毫不留情的将挑戰者殺死。在當時,可是轟動一時啊。”主持人輕聲感歎道。
“這場戰鬥,與其說是白痕和狂徒之間的戰鬥,倒更不如說是祖星與四号星之間的碰撞!”主持人激動的大喊道。
“這話是不是說的有些太嚴重了?”趙桓皺着眉朝着劉管家問了句。
“當然沒有。”劉管家沒有猶豫,馬上回答。
趙桓眉頭一皺,看向劉管家,眼中流露出詢問的意思。
“您知道半年前在競争白痕的時候有多激烈麽?”劉管家看見了他眼中的詢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趙桓一愣,随後搖頭。一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爲什麽每次有關白痕的事,他父親都讓他親自來。
“半年前,原本負責白痕的人突然消失,白痕在向這些家族傳出了尋找代理人的意向後,幾乎祖星所有實權者都來争奪,甚至聯邦政府之中,也有人在觀望。”劉管家低聲道。
“什麽?聯邦政府也有人出手?那群家夥不是從來不管這些髒東西麽!”趙桓驚呼。
也難怪,那些聯邦高層認爲,把手放在這種灰色地帶,完全是費力不讨好,稍有不慎,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對于這些登不上台面的人,聯邦内部都是處于一種放任的姿态,隻要不越過底線,幾乎沒人去管。
“是啊,那次争奪,幾乎讓家族完全成了一個空殼子。但冒險是值得的,僅僅三個月,原本的資産就重新回來了,這後三個月下來,家族的成長可以說是有目共睹的,這下你明白了吧。”劉管家說道。
“那白痕之前的代理者爲什麽不一直代理下去,這麽大的利潤爲什麽要放手呢?”趙桓問道。
“這個沒人知道。”劉管家道。
“有人說,是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人,在争鬥中被殺光了。也有人說,白痕所帶來的利益,也僅僅是那個龐大勢力的一部分而已,經過這麽久的時間,他們得到了比白痕還要豐厚的利益來源,也就放棄了白痕。”劉管家說道。
“原來是這樣。”趙桓恍然點頭。
“跟蹤白痕的計劃不變,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了,他到底是個什麽人,能讓祖星上如此多的勢力爲他而動。”趙桓搖晃着酒杯,眯着眼睛低聲喃喃。
劉管家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似乎趙桓說的事情和自己沒有絲毫關系一樣,至于旁邊的侍者,都是趙家的人,就是讓他們出去說,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在他們的注視下,主持人将紀林的事情介紹完畢。但相比于狂徒,屬于紀林的歡呼聲就要少的多,畢竟狂徒有連殺二十二位挑戰者的記錄,而紀林僅僅保持着連勝,對于他們的沖擊力要少許多。
但主持人可不會管觀衆們怎麽想,在介紹完兩人後,還剩下最後一點時間,也就到了兩人登場的時候了,而這時,主持人就通過競技場準備的方式離場。
在一次選手殺紅眼把主持人都殺掉後,就沒有主持人敢親自在台上了,都是通過現場特有的監視手段來轉播的。
主持人一離開危險地帶,他的聲音就通過廣播的形式傳來。
“那現在,就讓我們歡迎來自第四号星的狂徒!!!”
“狂徒!狂徒!”
“幹掉白痕!狂徒!!”
現場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巨大的聲浪似乎要将一切淹沒。
在巨大的歡呼聲中,格鬥場的一個角落,牆壁漸漸消失,露出一個巨大通道,在通道門口,站着一個赤裸着上身的人,這個人,就是狂徒!
狂徒漸漸從陰暗中走出來,暴露在格鬥場的燈光下,讓人看清了這個男人。
如果從遠處看,一眼就能看到他一身肌肉,從身高看,應該有兩米多,巨大的塊頭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坦克,壓迫力極強。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有着密密麻麻的疤痕,這些疤痕好似蚯蚓一樣在他身上爬行。如果普通人看到,絕對會被吓得走不動道,膽子再小點的話,恐怕要失禁了。
肆意站在格鬥場上,狂徒的臉上無比平靜,常年厮殺下,鍛煉出來的可不止一個堅韌的軀體,還有一個波瀾不驚的心态。
“狂徒已經站在格鬥場上,那麽我們就歡迎來自我們祖星的…白痕!!!”主持人的聲音立刻高了八度,大聲嘶吼道!
“撕碎他!白痕!!”
支持白痕的人立刻不甘示弱的大聲聲援着,聲援的巨大聲音似乎能直接穿透建築,震耳欲聾。
狂徒對面,巨大的通道适時出現,帶着潔白色面具的紀林不急不緩的向着格鬥場中央前進。
從面具上看,是無法看到紀林臉色的,不動如山的狂徒看着不急不緩向他走來的紀林,原本淡然的臉色漸漸有些凝重。他能察覺在紀林身上,有一種和自己極度相似的氣質,也就是說,紀林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腳步一停,紀林和狂徒相距幾米,都在互相觀察對方。
從狂徒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着實讓人心驚,距離數米遠,他都能感受到一縷縷無形殺氣在近乎瘋狂的撕咬着自己的精神,如果精神脆弱的人,甚至都無法抵抗由狂徒散發出來的猛烈殺氣。
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一眯,在他身上也有着狂猛的殺氣傾瀉而出,在兩人中間的地方,瘋狂撕咬的殺氣形成了一塊死亡之地。
兩人雖然沒動手,但在這會場之中的,都是眼力極爲高明之人。雖然距離遙遠,但任誰都能模糊感應到從狂徒以及紀林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原本一臉陰沉的狂徒,突然變得一臉興奮,身上的肌肉暴起,猶如一座巨大的坦克戰車,猛然間向着紀林直沖過去!
狂徒的動作讓紀林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原本挺直的身子如一顆被發射的子彈,直接沖向狂徒!
戰鬥,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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