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打了個瞌睡,紀林起來的時候發現正靠在楊小茹肩上。
“不再睡會兒?”楊小茹目光柔和的說道。
“快到了吧,不睡了。”紀林伸了個懶腰,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嗯。”楊小茹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牽着他的手,享受着屬于兩人的平靜。
列車在兩人的平靜中悄悄到站,牽着手,伴随着夕陽,走向家的方向。
……
“爸,我回來了。”紀林打開家門,把鞋脫下來放在一邊擺好,這才說道。
“哦,小林回來了,今天的課怎麽樣?”在屋裏,傳來一個慈和男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尖銳物體與地闆的碰撞聲音。
“您怎麽下來了,不在床上躺着?”紀林趕緊把拄着拐杖的父親攙住,有些埋怨的說道。
“沒什麽,今天的腿不像以前那麽疼了,所以下來轉轉。”紀天勝看着兒子心疼的樣子,心中暖洋洋的,笑着說道。
“飯已經做好了,來吃吧。”被紀林攙扶的紀天勝,微微有些氣喘的說道。
“嗯,好。”把父親扶坐在椅子上,他就去廚房收拾碗筷了。他母親很早之前就去世了,聽他父親說,在紀林三歲那年,他母親得了一種怪病,怎麽治都治不好,沒過多久便去世了。爲了紀念他母親,原本已經取了名字的他,被紀天勝把名字改成了紀林,因爲他母親就姓林。
“今天的課怎麽樣。”飯桌上,紀天勝問道。
“額,挺不錯的啊,今天老師還誇我記憶力好呢。”紀林眼珠子轉了轉,沒敢說實話。
“你一直挺懂事的,而且小茹那個丫頭也跟你在一起,我比較放心。”紀天勝一邊給紀林夾着菜,一邊嘟囔着。
紀林幹咳兩聲,沒有接父親的話。
三下五除二把碗中的飯解決,紀林把飯桌收拾了後,就把父親扶去裏面的卧室休息,而他則是收拾了屋子後,獨自出了門。
祖星上,經過這些年的地質變動,隻留下了三座大洲。分别是最小的寒冷之州寒歧州、比寒歧州大了大概一點八倍的霧峒州、最後則是比寒歧州大了近乎三倍多的亞骨州。
紀林所在的,就是最大的亞骨州,由于地質變動,現在龐大的大洲要比以往小很多,整個祖星都被無盡的海洋所覆蓋,覆蓋的區域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在龐大的海洋區域中,有數之不盡的島嶼,島嶼上則是荒無人煙。
祖星三座大洲之中,一共有十個市,最大的亞骨州四個,其餘兩個州則是每個三個。而紀林所在的,就是亞骨州四座大市中的黑江市。黑江市下小城很多,他所在的就是這些小城中的其中一座。
地鐵的速度很快,半個多小時後,他站在了一個近乎廢棄的舊城區外。
地平線遠處,能夠看到的,就是昏暗無光的廢棄建築。在這些建築外,有一座高大的圍牆,圍牆數十米高,但卻難以阻擋圍牆後高聳入雲的建築。
以人類現在的科技,造出一些數百米數千米高的建築簡直輕而易舉,而且祖星的地質活動已經停止了,換而言之,沒有什麽地震之類的天災威脅,安全系數大大增加。
來到圍牆外,沿着圍牆行走十幾分鍾後,在圍牆邊有一個小門。
輕車熟路的推開門,門裏異常昏暗,雖然不至于一片漆黑,但普通人一時間也難以看清,但對林毅好像沒有絲毫作用。
默默行走在大門内,不到一分鍾,在他面前,出現一個深紅色的大門,從門上似乎能嗅到濃郁的血腥氣。
紀林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拇指大的小巧金屬,把金屬放在脖子後的脊椎處,那塊金屬如同活物一樣直接鑽入他的脊椎之中。
頭上慢慢冒出一絲絲冷汗,但眼神卻清冽異常,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
不到兩秒鍾,小巧金屬完全進入身體,從脊椎處,蔓延出一副潔白的面具,将他的頭顱全部覆蓋。面具異常潔白,但在面具正中,有一道猙獰的赤紅色傷疤将面具一份爲二,讓原本聖潔的面具變得異常詭異。
扭了扭脖子,似乎要熟悉一下面具的感受。
數秒後,紀林将眼前的深紅色大門推開,
推開後,有一個好似是侍者般的人正弓着腰等候着。
“您來了,大人正在等您。”侍者微笑開口。
“帶路。”紀林開口道,他的聲音此時變得異常沙啞,讓人難以确定年齡。
在侍者的帶路下,兩人七拐八拐的,很快就來到一個精美的大門前,大門上還鑲着金絲,雕刻着兩隻迎風飛舞的龍,異常高貴。
大門一打開,是一個約在二十多平米的小屋子,在屋子裏面坐了幾個人,最中間的,則是一個坐在沙發上,品着猩紅酒液的青年人。
“趙公子,人來了。”侍者低聲将品着酒水的趙桓驚醒。
“恩,你下去把。”趙桓随意擺擺手,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侍者微微躬身,悄然退後。
“白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趙桓起身,爽朗笑道。
“恩。”紀林微微點頭,詭異的面具擋在臉前,讓人看不清喜怒。
“來,坐。”趙桓邀請。
“這次是怎麽安排的?”挺直腰闆坐在沙發上,接過一旁侍者遞過來的酒杯,微微搖晃着問道。
“這次一共兩場比賽,分别是在八點鍾和十點鍾的時候。我這次可是在你身上壓了重金,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趙桓拿着手中的屏幕介紹道,同時也不忘對着紀林打趣道。
“恩,我托你辦的時,有結果了麽。”紀林略微點頭,聲音沙啞的問道。
“這都半年多了,每次見面,你都要問一次。”趙桓微微搖頭。
紀林有些失望,看來這次又是無功而返了。
“不過這次,我還真找到了一絲線索。”趙桓有些得意的說道。
“恩?”紀林心中立刻激動起來,坐直了身體,眼睛緊緊盯着趙桓。
“老劉,你來說吧。”趙桓似乎感受到了紀林的認真,扭頭對着一旁的老者吩咐道。
“是,少爺。”趙桓身邊的一位老者立刻應下來。
“數年前,在黑江市排行第三十二的小城中,發生了一件震動整個聯邦的惡劣事件。”
“傍晚五點多的時候,有一個男子在一座正在行駛的列車中,殺掉了數十人,同時也讓近百人受了重傷。”蒼老的聲音在這個不大的房間響起,老者的話似乎再次讓紀林回到了那個讓他感覺無比絕望的時刻。
“駐紮在祖星的聯邦軍團緊急出動,可還是晚了一步,讓那個惡魔逃之夭夭。”
“但在地鐵的監控系統中,還留着那個男子的影像,似乎并不在意聯邦軍隊的抓捕,沒有去管監視。”
“聯邦軍隊在數年時間中,發了瘋似的要抓到此人,但此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老者微微歎息道。
“好了,你就别賣關子了,快說吧。”趙桓有些不耐,催促道。
“是。”老者幹咳一聲,趕緊停止。
“少爺曾經吩咐過,讓我們注意這件案子的兇手,我們也曾一直關注着。”
“就在三天前,我們得到了那個兇手的情報。想不到那個兇手還真是神通廣大,居然瞞過了聯邦數年時間,一現身,就出現在了聯邦政府高度重視的太空城之中。”老者低聲道。
“三天前?那現在他是不是…”紀林有些遲疑道。
“不會,三天前,在那個人現身的時候,聯邦政府的軍隊就已經将那座太空城包圍,現在他是插翅也難逃了。”接過話頭的,是趙桓。
數年前的事還曆曆在目,楊小茹替他擋了最緻命的一擊。而代價,則是楊小茹的手上留下了一個難看的疤痕,以及在受傷後,比常人還要弱的多的心肺功能。
“如果你要找他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去那座太空城。”趙桓似乎也感受到紀林對那人有極深的恨意,所以補充了一句。
“比賽還有多久開始。”沒有接趙桓的話,反而是問了一句不相幹的。
“額,還有十三分鍾。”趙桓愣了一下,看了他身旁的老劉一眼,兩人面面相觑。
“那我先去準備了。”紀林起身朝着趙桓點點頭,便出去了。
紀林一出門,就有一位侍者在小跑中迎向他。
“大人,請跟我來。”侍者微微躬身,帶領着紀林走向另外一邊。
紀林一走,趙桓原本微笑的臉色陰沉下來。
“這姓白的也太不識擡舉了。”一旁候着的侍者中,其中一位看趙桓不悅,替趙桓罵了紀林一句。
“老劉,你說這姓白的會去麽?”趙桓沒理會那位侍者的話,看向一旁的劉管家。
“當然會,這件事他已經托我們辦了半年多了,現在有結果了,肯定會去做個了斷的。”劉管家低聲道。一個人的執念是非常可怕的,見慣了這些的劉管家可是非常了解的。
“一會兒找人跟着他,看看這姓白的到底是何方神聖。”趙桓陰沉着臉道。
“少爺,競技場那邊可是不允許這麽做的啊。”劉管家一驚,趕緊提醒。
“怕什麽,姓白的死了,又有誰知道人是我派去的呢?”趙桓陰着臉,雙手緊握,仿佛要發洩心中的怒氣一樣。
“…是。”劉管家遲疑片刻,還是聽從了趙桓話。
“先給他送點吃的去,我可是在他身上下了重注,他怎麽也得先幫我赢下這兩場比賽之後再死。”趙桓吩咐道。
“是。”一旁的侍者微微躬身,就出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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