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莉如同失魂落魄,盯着靜靜躺在辦公桌上的那份白色病例,呆坐良久。
蕭美姝很有耐心,或者說很善解人意,并沒有出聲催促。
辦公室内一片靜谧,無人打擾。
終于,眼見着窗外的光線越來越暗,即将從黃昏步入黑夜的時候,謝莉終于開口。
“我說。”
她不是上流社會,但是見識過上流社會的手段。
她很清楚,自己這種小人物在對方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本。
更現實的說,自己對于坐在辦公桌後的那個女人來說,或許隻是一隻蝼蟻,随時可以踩死。
因爲她親眼見識過,曾經在一個場子工作的時候,有一個同事因爲不聽話,結果被場子的老闆給活活打死。
“确實是有人指使我,其實之前我并不認識昨晚那個男人。”
謝莉機械般的開口,雙眼渙散無神,猶如行屍走肉。
聽到她親口承認,蕭美姝并不意外,紅唇輕啓,語出驚人。
“是葉辛?”
謝莉聞言瞳孔一縮,從那份白色病例上擡起目光。
“你不用驚訝,其實并不難猜,曾收留過你的那家光明孤兒院,不也正是葉辛待過的孤兒院嗎,你和葉辛,小時候應該是朋友,我沒說錯吧?”
蕭美姝看似高深莫測、無所不知,可實際上她剛才說出葉辛的名字也隻不過是一種試探,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葉辛,但是謝莉的表現,無疑讓她心中大膽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發現真的是那個青年在暗中策劃這一切,雖然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可是蕭美姝心裏也情不自禁泛起了一縷久違的寒意。
“你認識葉辛?”
謝莉開口。
她當時就很奇怪和她一樣命運悲慘的葉辛爲何能夠眼皮都不眨的拿出那三萬塊錢,現在發現葉辛和這樣的上流人士都有牽扯,無疑更加不解。隻是這些隻是人性的本能作祟。
到了她如今這個地步,其實什麽事情對她而言都沒有太大所謂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那麽草率的就答應葉辛那個交易。
她知道昨晚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身份不簡單,但是她更需要錢。
“算不上認識,見過一面。”
蕭美姝簡單解釋了一句,繼續剛才的話題。
“能說一下,他究竟是和你怎麽談的嗎?你爲什麽要幫他?”
“因爲錢。”
興許是明白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謝莉坦然道:“他給了我三萬塊,讓我去陪昨晚那個男人,這對我而言,絕對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生意了。換作平時,我要賺三萬塊,得陪很多個男人。這樣的買賣,我爲什麽不答應?”
确實是很充分的理由。
“葉辛知道你是什麽工作?”
“知道。我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