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在如今的基礎上翻上三倍才算合理,可既便如此,C—801K的單價也不過36萬美元。
沒錯,C—801原來的銷售價格隻有區區的12萬美元;要知道跟其性能相近的法國“飛魚”反艦導彈還要20萬美元,至于美國人的“魚叉”更是飙到40萬美元的高價,即便如此還得看賣家心情好不好。
可以說中國的C—801絕對稱得上良心。
既然都良心了,作爲銷售推手的蒙建業自然要對得起這份良心,于是很快一項C—801K的加強版宣傳冊便在蒙建業的炮制下新鮮出爐。
單價自然要再漲一漲,價格上去了,性能自然是沒得說,根據宣傳冊上的内容顯示,新款C—801K将在原有彈體的基礎上增加一段助推器,從而使C—801K的射程從原來的40公裏提升到55公裏。
制導系統也将在伊拉克版的主動雷達加紅外制導的基礎上進行全面升級,從而使精度提高七倍左右。
總而言之,手冊上的新式C—801K怎麽看怎麽高大上。
然而這份手冊剛剛出爐,還沒等蒙建業帶出去開始大殺四方,就被海防導彈研究所副所長柏守晨給攔下來了。
理由很簡單,他如今主抓的C—801導彈根本就達不到蒙建業手冊上的要求。
“小蒙啊,你幫我們所賺外彙,改善研究現狀我和我們所都感謝你,可你也不能不顧現實的技術條件,在外面亂講一氣,我理解這都是宣傳上的需要,誇張點兒無妨,但也要注意個限度,不然一旦出事了,壞的還不是咱們中國自己的口碑?”
柏守晨得知蒙建業後天就要離開京城南下川東廠,已經熟門熟路的柏守晨一大早就又跑到蒙建業居住的招待所,剛進門就是一番的苦口婆心。
蒙建業這幾天類似的話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其實不止是柏守晨,就連回國探親的章忠也過來勸他悠着點兒。
沒辦法,在英國海軍學院留學的章忠都快被好奇的英國同學們折騰怕了,因爲自打伊拉克成功利用037型特供版上的C—801K導彈擊毀伊朗布什爾港内的石油原油。
章忠就被同學邀請去各種各樣的聚會、沙龍、研讨會以及興趣小組,好讓他談談中國由海向陸打擊方式的構想。
章忠哪裏知道這些,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的反艦導彈能打陸上的油庫好不好。
可他的否認卻沒人信,連模式都出口了,國内怎麽可能沒有類似的手段?你否認,誰信呀。
于是章忠隻能硬着頭皮去忽悠,一來二去還着實讓他積累不少人氣,甚至被冠以來自東方的海軍戰術專家的雅号。
然而隻有章忠自己知道,他的那些所謂觀點和講解有多假,也由此曉得蒙建業這次玩兒的有多大,正因爲如此,一回國就跑去找蒙建業,勸他可别這麽玩兒,不然說不定那天就玩兒脫了。
如果說章忠的勸說還不算有多重的話,那麽龔雙勤的點撥就離上綱上線不遠了。
對此,蒙建業可謂是心知肚明,無論是柏守晨還是章忠,亦或是龔雙勤,他們不反對賺錢,但卻擔心步子邁得太大,把如今大好的軍貿形勢搞崩。
換句話說,他們對更深入的技術升級根本就沒信心。
柏守晨一大早過來其實就是說這個事兒。
“之前伊拉克的C—801K用的紅外探測器是基于海鷹二号甲上的銻化铟探測器,簡單的進行了簡化,沒有進行實際測試就賣給了伊拉克,從反饋的效果來看,隻能說勉強能用,原沒達到理想要求。
當然我們現在也有更好的碲镉汞探測器,然而在性能上卻不是很穩定,産量更是少得可憐,隻能滿足衛星或是戰略導彈等特定部門,我們就是想要都沒辦法拿到,至于國外,人家最多能賣給你些樣品,多了根本就不給。”
“如此情況,你還要在紅外末制導上大書特書,提高七倍的精度,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下絆子嘛。”
說到最後,柏守晨消瘦的臉龐上都有些激動得泛紅。
外彙誰都想賺,可問題是不能把牌子給砸喽,他從老師那裏接過C—801導彈的研究重任,可不能就這麽斷送在自己手裏,正因爲如此,柏守晨對蒙建業真的是掏心掏肺。
當然,如果蒙建業一意孤行,那他也做好中斷跟川東廠的合作關系,反正他們海防導彈所是受海軍和航空的雙重管理,海軍這邊走不通,那就走航天口,錢或許沒有蒙建業這邊來得多,賺得快,可勝在踏踏實實。
“柏所,四十五萬美元的單價,伊拉克首批就可能購五十枚,五十枚呀,我的柏所,這一下就是兩千兩百萬美元,你們海防導彈所這麽多年拿過這麽多錢嘛?”
蒙建業也不繞彎子,直接把最實際的東西搬出來,不管多困難,多講良心,甚至固執于馬振江,面對大把的美元,也要掂量掂量。
柏守晨可沒有馬振江那般紅紅的良心,之前也隻知道蒙建業會漲價,卻不知道一下子會漲這麽多,準備繼續苦口婆心的話登時就說不出口了。
沒錯,蒙建業說得太對了,海防導彈研究所這麽多年導彈銷售收入加在一起,也沒有兩千萬美元,沒辦法,導彈這東西不是大白菜,一買一大堆,那些購買C—801反艦導彈的國家一般也都不富裕,買個十幾枚湊個數就算頂天了。
正因爲如此,這些年C—801導彈配合艦艇出口看似風風火火,其實細算下來數量并不多,主要還是靠着國内軍方訂單,因爲海防導彈研究所并沒有想象的那麽豪,日子依舊過得緊巴巴的。
可如果這兩千多萬美元要是入賬……
柏守晨說實話,有些心動了,于是推了推眼鏡,話鋒頓時一轉:
“你要多少分層?”
“搭配船舶銷售,所以這次分文不取!”
“最長能拖多久?”
“十五個月!”
“這個……”柏守晨有些猶豫,沉吟良久,最後還是艱難的搖搖頭:“可能還是不行。”
“那如果我能搞到CCD芯片呢?”蒙建業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可柏守晨卻驚得從位置彈起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