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府。
李雲看着案幾上的地圖,目光在卧牛村的四周環視,最後落到三裏外的營地上。伸手在上面點了點,逐漸陷入到思索中。好似正在想着破敵之策,但卻并沒有太多的頭緒。
張三謀、戈昌、沈富以及嚴寬圍着案幾站立,目光齊齊看向那張簡易的地圖。
經此一戰基本上摸清楚了皮山國的實力,本以爲這一國可以輕而易舉的碾壓卧牛村,故此心中才百般警惕。可在白天的大戰之後,卻長舒了一口氣。
按理說隻要技能在手,就有信心擊退甚至擊潰駐守在三裏外的皮山昌所部。但就在剛剛卻得知一個消息,技能是有冷卻時間的。确切的說不是技能的冷卻時間,而是殺伐之氣被耗盡,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才能再次使用出技能。
不過是軍師技也好,還是武将技能也罷。
其本質上來說都是對殺伐之氣的利用,隻是武将更多的是利用麾下軍隊的殺伐之氣,而謀士利用的卻是散落在整個戰場的殺伐之氣。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别,并不能混爲一談。
故此軍師技能可以和猛将技能疊加,而猛将技能卻不能相互疊加,隻能作用在各自麾下的士兵頭上。
皮山昌撤離其一是出于對傷亡過大的擔憂,其二又何嘗不是在等殺伐之氣耗盡?當然也不排除,這是敵将的試探動作,他不知道技能的弊端,隻是在試探傳聞是否爲真而已。
“軍師和戈将軍爲何不早說殺伐之氣被消耗一空需要最少三天的醞釀才能再次使用技能?”
“并非末将不說,而是這個世界和我們印象的有些不一樣,在交戰結束之後才發現需要醞釀殺伐之氣而已”
戈昌滿臉委屈的說着。
李雲的臉上浮現出愁容。
早知道這件事情就不會堅守土牆,而是主動出擊,把技能的效果最大化。但轉念一想,又不由得啞然失笑。其一當初不知道皮山國的實力,縱然有申不二的傳來的情報,但那畢竟是從竹簡上看到的有點虛。其二不知道技能雖然沒有冷卻時間,但殺伐之氣卻不是源源不斷,就算源源不斷,在三天内殺伐之氣的數量也沒有辦法再次啓動技能。
“爲今之計不是探讨技能爲何不能使用,因爲那是我們需要面對的事實,隻能選擇面對”
“不知主公以爲然否?”
嚴寬說着。
沈富點頭。
“當務之急是如何抵擋三裏外的皮山昌所部”
“沒有技能加持,僅靠村中的百餘青壯恐怕會有些難度”
憂心忡忡的話在耳邊環繞。
張三謀搖了搖頭。
“沈主事多慮了”
“我卧牛村青壯合計一百七十八名,雖然和三裏外的皮山昌所部比起來有着少許的差距,但若憑借着土牆堅守應該不在話下。而且申不二所部在外,完全可以随時策應”
“軍師未免太過寬心了”
“寬心?”
疑惑的目光落到嚴寬的身上。
嚴寬詢問。
“軍師的底氣從何而來?以一百七十八名青壯對戰三百餘名青壯,縱然還有申不二所部在外遊戈,但除去照顧昏迷不醒的左将,能調動的不過區區三、四十人,在這場交戰中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親衛以一敵十不在話下”
“這?”
“殺伐之氣雖然耗盡,但申不二所部卻并沒有參戰,假若在恰當的時間出擊,完全可以使用技能加持其會麾下青壯,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
戈昌插話解釋。
張三謀接過話說着。
“其實在下反倒認爲諸位都過慮了,以申不二統領的本事,此時想必已經想到了破敵之策并且也已經開始行動”
“當然我等也不能把希望完全放在申統領所部的身上,畢竟他們的人數相對于敵兵來說過于稀少,故此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警惕有可能出現的夜襲”
“夜襲?”
李雲的眉頭皺緊了幾分。
張三謀點頭。
“不管這次敵将皮山昌是出于何種考慮主動撤離,但想必他也知道技能冷卻的事情,哪怕隻是傳聞也會讓他在今夜冒險前來求證”
“隻要堅守三天,殺伐之氣再次聚攏,我等就能揮軍直撲皮山昌所部的營地給予最大程度的打擊”
“故此這幾天堅守爲上”
擲地有聲的語氣在耳邊環繞。
衆人互望一眼,随即隻能暗暗點頭。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在青壯人數相差巨大的情況之下,等候殺伐之氣再次充盈,是最爲穩妥的辦法。
“報”
“啓禀村長”
“有人自稱名爲皮山勇,乃左将皮山峰的長子求見村長”
一名守在門外的青壯跑來,對着李雲躬身說着。
李雲露出略微有些詫異的神色。
左将長子皮山勇?早知此人已在村中,隻是遲遲不現身,卻不想此時居然舍得出現。
“恭喜主公皮山國定以”
“恭賀主公收服一國”
“恭賀主公收服一國”
張三謀、沈富、戈昌以及嚴寬對着李雲躬身說着,臉上浮現出一抹濃濃的笑意。
在場的人都非愚者,聯想到白天的大戰,以及遲遲不願意現身的皮山勇基本上就已經能把他的來意猜的七七八八。爲何一來就在村中不願意面見村長?如今一場大戰之後便急匆匆的出現?還不是爲了摸清楚我卧牛村的實力,如今看到我卧牛村有以一己之力壓服皮山國這才急匆匆前來。
按理說身爲左将長子是沒有資格的,但現如今左将已經昏迷,故此這位皮山勇也就成了唯一能談判的人。
“有請左将之子”
“諾”
前來報信的青壯轉身離去。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皮山勇面露悲痛的神色,帶着文士打扮的男子快速走來。
“請村長爲小人做主,救我皮山國于水火之中”
“我皮山國上下必将感激不盡,唯村長之命馬首是瞻”
皮山勇單漆跪地,對着李雲哭訴。想到已經攻占王宮的術山和昏迷不醒的父親,心中的悲痛更加濃厚了幾分。這段時間一直被壓抑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化爲淚痕仿佛斷線的珍珠掉了下來。
本來是想以上下級關系亦或者平等地位和卧牛村合作共同驅除術山,但不想卧牛村的實力過于強大,不得已隻能屈膝臣服。
以一村壓服一國,恐怕昔年的班超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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