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邊的詭異,現在我一人根本拿不下火候。嗯,得回去與師父商量下對策。”我想着便向岸上遊了去。
回來的路上,有幾個人朝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我隻是閉口揮手示意他們别看了,然後那些人也急忙各自閃躲。
在鎮上,我絕不仗勢欺人,但以我們家的聲望,鎮上也知道我心尚這人。他們這般,隻是覺得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怎麽會落得跟“落湯雞”一般,然而有些事我懶得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回到府中,我急忙回房找了件幹衣服換上後,正準備拉開房門,師父便出現在門外了。
“咦,師父。您怎麽來了,我正準備去找您呢。”我有些驚訝,他拿捏時間怎麽這般準。
“好啦,閑話不多少,叫你辦的事,有線索了嗎?”師父走進房來坐下後,自添了杯茶喝了口,與我問及詳細。
“有啊,師父,”我在他一旁拉出凳子坐下後,談道:“那橋下那段河下果然有問題,下邊空間巨大,還有一尊大佛坐鎮在那。”
“哦,”師父聞言,驚奇道,“此事當真?”
“當真!”我加重語氣道,“我看得很真切,那巨佛之大,猶如一座山一般。”
“看來,這事就沒想象中那麽簡單了,心尚,你歇會兒,今晚我們再去探。”師父與我交待道。
“成,師父,那會兒,你不在身邊,我唯恐會發生變故,便急忙回來了。剛換去濕衣服,您就趕來了,算得真準啊。”我還是将自己對于師父拿捏時辰的功夫誇了出來。他這種及時趕來的估時技術,我已經見過無數次了。
當然,他會褂術,這點我本不該覺得奇怪,然而他什麽都傳于我,就這吝惜。
“哼。”師父對于我所說的,隻是笑着搖了搖頭。
“師父,慢走啊。”見他離去,我恭送了聲後,随即将門把上。
“汪汪汪……”午夜時分,鎮上柳河畔的巷子裏傳出了幾聲犬吠。
此時,天空中不時閃着電,師父走在前的身影若影若現。
“嘿,古星河。一會兒,要是下雨了,我與師父下去後,你找個屋檐躲着等我倆,明白了沒。”我望向古星河道。“知道啦,少爺。”夜太黑,閃電也剛過,我見到他黑乎乎的臉上,最明顯的就是那兩排雪白的牙齒了。
我們古甯鎮習俗很怪,鎮民天一擦黑,便會收衣,抱娃進屋,随後閉門掩窗熄燈。
據傳,早年間,柳河畔時常發生打更的深夜溺水事件,所以後來打更這行,鎮轄府花再多錢也聘不到人。
當然,也有窮得走投無路的人願意冒這風險,對于他們來說,世間還有比窮更可怕的事麽,然而結果顯然易見,最後膽大的也喪命了。
鎮轄府爲了不讓再有無辜者喪命,索性取消了鎮上打更這行業。
我很久沒夜半三更出門了,因爲我也怕。據先前有人說過,柳河畔一到半夜,便陰風陣陣。
今日,爲探河底之秘,更有師父坐鎮,我也壯起了膽子來。對于有些心中的畏懼,我覺得别老往那些方面想,自然不會恐懼。
“轟隆~”一束銀白的閃電劃過,天空中響起了悶雷。
“咔擦~”随後,一聲響雷震下了熙熙攘攘的雨點來。也沒多一會兒,一場暴雨便洶湧而至。
“師父,傘。”我見勢上前與師父遞交雨傘道。
“别了,一會兒,就會下水的。”師父推手道。
“可是……您就不怕被雷……”我顯得有些擔憂,再次拉着他哽咽道。
“我倒希望如此。”師父這人太奇葩了,對于雷這東西,旁人避之不及,他倒好,反而希望被電一下。
“嘭!”我還在思考時,突然前方便擊下了道閃電來,直接将路上坑中的積水爆開,離師父不過幾步之遙。
此時的師父就像被攝魂了一般,雷電也沒能讓他有一絲的心驚,他爲此根本沒有停下腳步。
“少爺,天師父……”這一切我與古星河都看在了眼裏,随之他與我小聲嘀咕道。
“非禮勿言。”拿師父的教誨,我按部就班地與古星河傳達道。
雷雨中,我們走了一陣兒後,便來到了雙獅拱橋。
我們剛到,師父想也沒想便一頭紮了下去。
“喂,古星河,你找個能避雨的地方蹲守,待我倆歸來。”師父下去後,我背座在橋欄上,與古星河交待道。
“少爺,放心去吧。”古星河再次露出了它的潔白的牙齒。
“死定了,放心去,”我訓到他,“一會兒,上來我見不到你人,看我回去了不給你算賬。”
話畢,我往河裏後仰身,往河裏紮去。
夜晚不比白天,我覺得下邊再也借不到細微得光線,然而我鑽過那條白天所見到的罅隙後,下邊熱鬧非凡,一群群遊動的水蟲所發出的光,比打着燈籠還亮。
遠遠望去,師父已經找到了那尊大佛,他就像攀附在上邊的蚊子一邊渺小。
見此,我急忙朝他遊去。
即便是雨夜,這河底并沒有師父所說的那般凍骨,反而很溫暖,比起白天現在它的水溫更勝一籌。
一邊遊去,我一邊欣賞了下這河底世界。河底生長的水草有一人多高,肥厚的葉片猶如一張草席。那些成群結隊的蟲子,腹部散發着銀白色的光芒,個頭可比螢火蟲大多了,看上去它們自顧自地遊動着,根本不會主動襲擊人。
突然,我發現我身下有亮光,顧不得去找師父,我朝那亮光遊去。
當我遊了一會兒,我才看清了那裏有一艘巨大的沉船,它的體型龐大,我初步推算,柳河河面需要加寬四倍,它才能在河面塞下。
難道這柳河在很久以前是一條巨河,隻是距今年代久遠了,它的河面才縮窄了。
古甯鎮的縣志早在前些年便被一場莫名的大火燒毀了,以至于柳河的曆史無從推衍。關于這些對于柳河河面的推測,不過全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此時可以暫且不理,關于那艘巨大的沉船上,竟然燈火通明,此現象的确怪哉。
沉船看想去年代久遠,即便它修造時技術過硬不漏水,然而油燈怎麽可能長明。
對此,我向上遊去,準備将這新奇的發現與師父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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