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哥哥,現在已經弄清楚了蠱毒的來路,那你可有法子将簡郡王妃體内的蠱毒引出來?”
“法子是有。隻不過,你想就這樣算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簡郡王妃可不是傻子,不會任由我們驅使。”
“那就讓她自以爲聰明,看破不說破,也不是不可以。”
餘笙笑了。
她就知道三哥隻是表面上看起來如谪仙一般,實際上,這心腸可是黑着呢。
白芷再次進簡郡王府大門的時候,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
門房看到她十分恭敬地請了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下來,并且直接就往裏進,心裏咯噔一下子,還是上前攔了攔。
白芷一臉冷漠,“你們可知他是誰?”
“白姑娘,您來爲我們郡王妃瞧病,我們自然是當敬着您,可這位公子,這,這是外男呀。”
“簡郡王不在?”
“在呢。”
“那不就結了?你若是不相信,那直接将簡郡王請過來就是。”
門房吓得一身冷汗。
姑奶奶吔,那可是王爺,是主子,是他一個小小的門房能指使得動的?
“白姑娘還是不要爲難小的了,小的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這條小命兒還得留着呢。”
公子離輕笑了一聲,“好了,白芷,莫要爲難他了。”
“是,公子。”
白芷對公子離,極少稱呼他爲師兄。
主要是覺得自己身分上和醫術上都差了一大截,直呼其師兄,感覺都是辱沒了師父的教導,也辱沒了師兄的名頭。
“勞煩小哥去通傳一聲,就說風華山莊公子離前來拜會。”
門房一聽,啧,竟然是神醫公子離?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子勿怪,您請。”
他這兒說話的同時,已經給身邊的人使了眼色,速速去請王爺了。
神醫公子離到了他們郡王府,那十有是因爲簡郡王妃而來。
簡郡王也沒想到,妻子不是快要好了嗎?
爲何又将這尊大神給驚動了?
當然,若是能得這位神醫公子救治,自然是再好不過。
“實不相瞞,其實之前我一直不曾隐瞞了郡王妃的病情,因爲牽扯到了苗疆,有可能會上升到朝堂之上,所以我隻好将此事壓下。還請王爺和王妃勿怪。”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聽得一頭霧水。
還是公子離微微笑了笑,“王爺,王妃,白芷的意思是,王妃并非是病。”
“什麽?”
簡郡王妃自己其實也有所察覺,隻是她到底不是醫者,所以,隻能是憑着自己的直覺來判斷,并非隻是普通的病症那麽簡單。
如今從公子離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确切的結論,自然是有些焦慮。
“還請公子明言。”
公子離示意郡王妃伸出手來,之後,由婢女在腕上覆上一層帕子。
診完脈之後,公子離又示意白芷去翻了一下她的眼皮,看裏面的具體情況。
“回公子,上眼皮内有明顯的充血迹象,而且,比上次來要更嚴重了些。”
因爲是在上眼皮内,簡郡王妃這幾日也隻是覺得眼皮有些沉,所以并沒有意識到竟然是有内情的。
“公子,那我這病?”
“王妃勿慌,你這是被人下了蠱。”
下蠱?
簡郡王和王妃二人的眼皮同時跳了跳,難怪剛剛白芷說會牽扯到了苗疆。
原來如此!
“這?”
“因爲我的醫術有限,不及公子精湛,可此事又不敢聲張,所以,隻好在暗中給公子去了書信,正好我家小姐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公子這才抵京。”
言外之意,若非是因爲顧餘笙,公子是不會出現在京城的。
所以,簡郡王妃體内的蠱毒若是解了,那也是沾了顧餘笙的光,是要承她一份情的。
“敢問神醫,内子這蠱毒當何解?”
“王爺莫急,我已命人備了些許草藥,隻是,還需要幾味藥材,可能要勞煩王爺了。”
“神醫請說。”
公子離報了名字,很快,管事就将藥材給送了過來。
“夢蠱想要引出來,怕是要讓王妃受些苦了。”
“無妨,隻要能将我體内的蠱毒解了,如何都成。”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裏竟然被人給喂了一隻蟲子,簡郡王妃這心裏頭就極爲不适。
強忍着惡心的沖動,還是聽着公子離的吩咐。
“夢蠱此時正在休眠,若要解蠱,隻怕還要讓它動起來才好。”
簡郡王一怔,“神醫的意思是?”
“待會兒,我會施針,隻不過,這次是會讓那夢蠱活過來,然後促使王妃進入夢境。我會再行法子,将那夢蠱引出來。”
“好,那就請神醫速速施針吧。”
有簡郡王和自己的心腹在這兒守着,王妃倒是沒有什麽其它的顧慮。
不一會兒,便真地睡着了。
而且是怎麽叫都叫不醒的那一種。
如此,方能判斷出,這是夢蠱的作用。
公子離自袖中取出一個小瓶,然後在簡郡王妃的鼻子前晃了晃,便看到王妃的眉心擰了一下,似乎是很難聞。
随後,公子離又取出一把極爲精緻的小刀子,看材質,不像是普通的刀具。
直接在郡王妃的手腕上劃了一刀,雖然不深,可是刀口有些長。
這一刀下去,按道理說是很疼的,可是簡郡王妃熟睡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倒是奇了。
簡郡王覺得自己看到的這一切跟假象似的。
讓她聞個東西,她覺得難聞,還皺眉了。
怎麽這劃一刀,她反而沒反應了?
一旁的白芷爲他解惑道,“剛剛王妃皺眉,不是她自己的意願,是裏面的夢蠱作祟。那個藥是可以将夢蠱給催出來的。”
簡郡王這才明白過來,眼看着王妃的血都流了将近一碗了,也沒見有什麽蟲子出來,一旁的婢女自然也是有些急了。
“王妃柔弱,血再這麽流下去,隻怕是要出事的。”
簡郡王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畢竟,這是大夏國的郡主,而且,他們夫妻感情也是一直不錯的。
反觀公子離倒是很淡定。
擡手在那大半碗血裏頭又灑了剛剛管事送來的幾味藥材,一時間,這屋子裏的氣味便有些怪異了。
隻見一抹黑物從王妃的手碗中湧出,之後便消失在了那碗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