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然是讓苗香公主大失所望了。
她的确是‘不小心’地掉進水裏了,隻不過,宋靖并沒有親自下去救她,而是直接示意身後的随從下水了。
一旁的耶達和婢女全都傻眼了。
這是什麽神操作?
不應該是宋靖大人親自去救嗎?
苗香公主金枝玉葉,怎麽能被一個下人所救?
如果按照他們京城的規矩,這就等于是有了肌膚之親,那豈不是要讓公主嫁給一個下人?
婢女最先反應過來,竟然下意識就打了個激靈。
太吓人了。
此事若是被大王知道了,估計能被氣死。
紫蘇原本還在想着如何出手的,沒想到,宋靖倒是有趣,竟然直接讓自己的随從下水救人了。
這下子,就算是他們想賴在宋靖的身上,也是賴不掉了。
隻是,他們都忽略了這位刁蠻公主的無理取鬧程度。
“宋靖,你救了我,就是和我有了肌膚之親,你必須娶我!”
遠處趴在牆頭上的紫蘇瞪眼,還有這種操作?
明明救人的是另外一位呀喂。
可是偏偏,苗香公主和耶達一瞬間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宋靖身上,那樣子,就是認定了,是宋靖對苗香公主有了非禮的舉動。
宋靖皺眉,完全沒想到,堂堂的苗疆王室,竟然會有如此幼稚且胡鬧的一面。
“公主怕是看錯了,救你的人在這裏呢,他身上的衣服還滴着水,要不要我再喊一聲,好讓所有人都來看看,好爲宋某做個見證呢?”
苗香公主一怔,完全沒想到宋靖竟然會這樣的冷面心腸。
“你怎麽可以這樣?明明就是你。你,你爲什麽要讓這樣一個下賤的奴才來救我?我不管,他是你的奴才,就等于是你救了我,我就是要以身相許,我要報恩。”
宋靖一臉冷笑,“公主若是執意要報恩,那就許給我的這位護衛吧。要說,他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麽奴才,他也是官身,正六品呢。”
耶達的嘴角一抽,正六品的官職,怎麽能配得上他的妹妹?
再說了,妹妹喜歡的是宋靖,絕對不會嫁給其它人的。
“宋公子,此處沒有外人,你又何必呢?至于你說的那個未婚妻,我妹妹答應她進門還不行嗎?就按照你們京城人的規矩,給她個平妻的位分,也不算是虧待了她吧?”
“怎麽不算虧待了?我與公主毫無牽扯,爲何就要将我的未婚妻給貶爲了平妻?三殿下,這裏是京城,不是苗疆,由不得你們放肆!”
宋靖也是怒了。
這對兄妹倆都是這麽不要臉的嗎?
以爲頂着個王子公主的名頭,就能在京城橫着走了?
當他們自己是螃蟹嗎?
當然,這話不能說。
不過,宋靖此時一身冷然的氣息,也已經是相當地駭人了。
特别是對于從未被人忤逆過的三殿下和苗香公主來說,此時的宋靖,着實有些可怕。
“宋公子勿怪!”
耶達正想着要虛張聲勢,再壓一壓他身上的氣勢,不料,自後方傳來了大哥的聲音。
耶松身着一身漢服,是中原人的打扮,這讓他看上去與那些世家貴公子并沒有什麽差别。
特别是緩緩走來,不徐不疾,那一身的氣度,令耶達有片刻的自愧不如。
“四妹無狀,讓宋公子受驚了。”
宋靖對他拱了拱手,未曾言語。
耶松沉下臉來,“簡直胡鬧!開宴在即,公主落了水,你們也不知道帶着公主去換身衣裳嗎?來人,送公主回去,将這名賤婢拖下去重責二十。”
“是,殿下。”
苗香公主瞪眼,是真急了。
“大哥,你憑什麽打我的婢女!”
隻是,面對她的叫嚣,無人理會。
“三弟,你也快帶着宋大人去前院赴宴吧,今日後晌還有要事,你勿要貪杯。”
這是警告他,不要再打什麽壞主意了。
“是,知道了大哥,我這就去。”
宋靖見這位世子爺還算是拎得清,再次朝他拱手,轉身離開。
耶松微微眯了眯眼睛,這兩個人,委實不讓人省心。
紫蘇挑眉,正想着回去複命呢,不想,一道暗器朝着自己襲來。
一時不察,隻得快速翻身落地,由此,也便暴露了自己的蹤迹。
“什麽人?”
幾名護衛圍上來,紫蘇心底一沉,正想着要不要大打一場的時候,耶松過來了。
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同時,一名随從走到紫蘇的不遠處,将一枚指環撿了起來。
紫蘇頓時悟了。
哪裏是什麽暗器?
分明就是這位世子爺察覺到了有人,便将自己手上的指環撸了下來,朝自己打過來的。
“民女給世子爺請安。”
耶松在她面前站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哪家的?”
紫蘇暗暗叫糟,眼珠子轉地飛快,“回世子爺,民女是跟在宋小姐身邊的。平時,主要就是陪着宋小姐一起習武練劍。”
耶松點點頭,宋府子女都喜愛舞刀弄槍,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再加上剛剛是有人意圖攀污宋靖,所以,她在這裏,隻怕也是想着在關鍵之時出手相護吧?
“回去告訴你家小姐,今日之事,都是在下管教不嚴,日後定會對四妹更嚴苛一些,也希望宋小姐勿将此事放在心上。”
“是,世子爺。民女一定不會多嘴的。”
“你回去吧。”
紫蘇朝他福了福身,然後光明正大地回了内院。
耶松看她轉彎不見了,才輕笑了一聲,“找人去問仔細了,看看她到底是哪家的婢女。”
“世子爺,您懷疑她不是宋府的人?”
“宋小姐身邊若是有此高手,她自己的功夫又怎麽可能一直維持在三流水平上?”
話落,拂袖而去。
不得不說,紫蘇的确是夠聰明。
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宋巧薇是跟這位世子爺交過手的。
這下子,露餡兒了!
紫蘇此時還以爲蒙過去了,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小姐身邊,将在那裏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個仔細。
不料,餘笙卻輕歎了一聲,“這位世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待會兒我們最後一個離開,找機會去向世子賠個禮。”
“賠什麽禮?”
“欺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