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身上隻着浴衣,靜靜地看着她。
她連忙拉起被子掩着自己,面上有些不堪。
她太清楚他突如其來是因爲什麽,他不過就是想确定他花了三個億買來的妻子是幹淨的而已。
楚慈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就猜出她現在在想什麽,輕笑一聲後坐到床邊,伸手像是賞玩一樣輕碰了她的臉蛋,“能走嗎?”
他是滿意的,一個有過三年戀愛史的妻子仍是冰清玉潔。
他喜歡她的純潔,應該說是所有男人都會喜歡。
而他這樣碰她,趙默染下意識就想避開,可是她又怎麽能避得開呢,他不費力地就捉住她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裏……
面孔靠得很近,她有意避開,可是又怎麽能避得開?
楚慈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明天再去試婚紗?”
她猛地擡眼,望着他。
在他的眼裏,她讀出他的用意,于是本能地掙紮:“我覺得……還是想去試一下,都約好了。”
楚慈的手掌握着她的纖腰,不舍地松開并且很可惜地說:“那行。”
他拍拍她:“去洗澡。”
趙默染立即就裹着床單去了浴室,門很快就關上了,等門關上,楚慈輕輕地笑着,漫不經心地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拿了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
浴室裏傳來她洗澡的聲音,他也很有耐心地等着,大約兩支煙的功夫,楚慈先去更衣室換了套外出的衣服,本來是想在卧室裏等她的但是想想就先下樓了。
他不在,趙默染出來自在了許多,她換了衣服又化了個淡妝下樓。
秋天的季節,她穿了一件深藍寬松毛衣下面配了同色系的碎花裙,波浪般的長發散在肩頭看着特别有女人味,特别是方才過後讓她整個人看着都透着水氣。哪怕是楚慈并不多喜歡她,也不禁多看了幾眼。
蓦地,他發現一件事情。
現在的顔顔,有些像趙默染……他緊了眸子,分不清自己堅持選擇她當妻子是不是這個原因。
趙默染對他心裏想什麽卻一無所覺,她看着他輕聲說:“我好了。”
楚慈原本是坐在沙發裏的,這時起身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朝着外面的停車坪走。兩人走出去,她的餘光看見下人朝着樓上走,她連忙拉住他。
楚慈明白她的意思,挺淡地說:“是我讓她上去收拾一下床單的,順便換一下。”
說完,他就笑了一下:“你準備親手洗?還是放着作紀念?”
趙默染垂了眸子沒有再出聲,楚慈握着她的手,倒是顯得有幾分寵愛。可是她心裏是清楚的,這份寵愛不過就是用身體換來的罷了。
到了車上,楚慈發動車子,淡聲說:“試完了婚紗去吃個飯吧。”
她點頭。
楚慈看她一眼,總覺得她美是美,身子也是他喜歡的,可是總有些木。
他自嘲一笑,或者就是因爲不愛他吧。
後來兩個都沒有說話,因爲下午發生的事情所以氣氛微妙,趙默染也略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怕他亂來她甯可在家裏休息。
她别着頭看着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路邊的燈光緩緩亮起。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
“在想什麽?”楚慈蓦地握住她的手。
她連忙搖頭:“沒有。”
他語氣淡淡的:‘想什麽都行,最好不要想不該想的人。’
他占有欲很強的地說:“你以後是我楚慈的妻子。”
她難堪,低了頭輕聲說:“我明白。”
“最好明白。”他說完,松開她的手。
趙默染側頭看他,看着自己要嫁的男人——
年輕英俊有錢,她實在是沒有理由對他挑剔什麽…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楚慈把車停在了婚紗館的停車場,熄了火他側頭:“下車。”
趙默染默默地下車,他從另一側下車,本來是想要抽支煙的但是想想又放棄了,陪着她一起進去。
因爲早就約好了,楚慈的身份又特殊,所以服務人員特别殷勤:“楚先生趙小姐,婚紗我們已經改過了,看看趙小姐這次穿着适合不适合。”
她又對着楚慈說:“您結婚當天的禮服我們也準備好了,現在要試試嗎?”
楚慈不置可否,起身随着服務人員進去。
等他試完出來,趙默染還沒有好,他就坐在沙發那兒看一會兒雜志。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一道聲音響起:“楚小姐,這件婚紗特别适合您,您穿着太漂亮了,特别是您的肩頸線條很美。”
楚慈心中一動,放下了手裏的雜志望了過去。
是楚顔。
她穿着一件白色露肩的婚紗,果杏色襯得她的肌膚像是牛奶般嫩,黑色長發挽了起來,露出了嫩生生的背……
楚慈手指蓦地握緊,死死地盯着她。
她穿婚紗的樣子,他幻想過無數次,可是當這樣真切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
楚顔對他的存在一無所知,她側頭對着一旁的顧安西說:“安西你覺得怎麽樣?”
顧安西裝模作樣地在她四周轉了一圈,然後托着下巴,“唔,看着還不錯。”
楚顔就捶了她一下,随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我也覺得挺不錯,要麽就訂下吧。”
這時,一旁的服務生笑容可掬:“這是白先生專門訂制的,才從意大利空運過來。”
楚顔就皺了皺小鼻子,對一旁的顧安西說:‘你看看你看看,明明就是他自己想結婚,還偷偷地訂婚紗,嘴上卻說我倒貼他。’
此時的楚顔是鮮活的,像是回到過去的那個小少女一般,但是她所有的鮮活都是爲了旁人,楚慈隻感覺到痛。
他近乎是貪婪地注視着她,而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是陪着趙默染過來的。
就在這時,服務生引着趙默染過來,一邊就對着楚慈微笑着說:‘楚先生,趙小姐試好,您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地方。’
她這麽一說,驚動了楚顔,還有顧安西。
楚顔意外地看着楚慈,随後目光落到趙默染身上,很美的婚紗。
楚顔淡淡一笑,算是招呼,旁的也沒有了。
說一點感覺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她20來歲時和楚慈結婚是她畢生的志向,而現在挺戲劇的,她爲旁人穿着婚紗,而楚慈也有人爲他穿,就在她面前。
楚顔的反應冷淡,楚慈卻是盯着她。
趙默染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自己未來的丈夫和前女友的虐戀情深,她心裏是清楚的,楚慈不會喜歡她……但是身爲一個女人穿着婚紗,丈夫的眼裏卻隻有旁人,心裏總歸覺得難堪,像是這個楚太太的名分是她偷來的一般。
服務生說了話,楚慈好半天才把目光挪過來,服務生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她也沒有想到會撞見這樣的名場面啊,所以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趙默染輕聲開口:“楚慈,你覺得怎麽樣?”
她打破了平靜,可是楚慈似乎并不高興,但是人卻是來了。
他伸手托着她的腰身,聲音特别沙啞:“挺好看。”
趙默染懷疑他幾乎沒有看清她的樣子,但是身爲一個合格的妻子她必須在外頭給他面子,她輕聲開口:“那就确定下來。”
她十分體貼地給丈夫面子,留一個空間給他叙舊,她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消失。
于是趙默染穿上婚紗在楚慈面前晃了不到十分鍾就下場了,聰明,但是不爲楚慈喜歡,因爲她的體貼就是一種無視和不在乎……但是他現在忙不到她,他等她離開以後走向楚顔:“這麽快就要結婚了?”
楚顔給他一記皮笑肉不笑,姿态也不如方才淑女了,她看看樓上的方向:“你太太,不管了?”
楚慈盯着她沒有出聲。
楚顔低頭撫着自己的裙擺,聲音越發地淡了:“我可得說清楚了,以後你們夫妻感情出了問題,可别賴在我身上。”
一旁的顧安西想笑。
這本來挺傷感的事情,被顔顔一搞怎麽有些搞笑了呢?
她一臉看戲的表情:看來,白荀挺治愈的啊。
不管白荀治不治愈,反正趙默染沒有把楚慈給治愈了,他看着就是一副不怎麽樣的表情,楚顔覺得他挺欠的,
顧安西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顔顔說得挺對的。”
楚慈瞪着她。
顧安西看着他:“我看着趙小姐挺不錯的,你真不應該這樣對她。”
顧安西可不是傻子,楚慈對趙默染的冷淡,瞎子都看得出來。
可是,她明明在趙默染身上看到一些痕迹,是楚慈留下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