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往前挪了挪,鑽在他頸子裏。
薄熙塵哪裏心思辦公了,一手摟着她一手按了内線給自己的助理交待了幾句:“下午不接待訪客。”
*
顧安西這一覺睡得很飽,一直到五點才醒。
睜開眼,往上看看,小叔伸展着身體,正拿着手機刷郵件,大概是察覺到她醒了,伸手揉了下她的頭毛,“醒了?”
她懶洋洋地唔了一聲,不想起來,仍是趴着:“小叔幾點了?”
“五點。”他低頭:“要起來了嗎?”
她還是霸占着他,軟乎乎地說不想起,薄熙塵輕笑一聲,也沒有再起來辦公的心思,就這麽一邊處理郵件一邊有一下沒有一下地和她說話,一直混到七點這才起來,他的助理已經準備好晚上出席宴會穿的禮服,換上後顧安西自己化了個淡妝就一起出門。
江家爲陸衡舉行的宴會。
聽說,全北城的名流幾乎全到了,這一次薄家仍是神隐,隻讓小輩出席。
仍是上次的地方,仍是一樣的排場……
薄熙塵和顧安西去是顧安西開的車,紅色法拉利,薄小叔坐後座看文件。
車子吱地一聲停下,所有人都見着一襲黑色小V裙的小顧總,十分自然地下車,打開後座車門,薄教授放下手裏的文件,自自然然地下車。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薄教授這是有多麽地……多麽地……這對夫妻是有多麽地老夫老妻啊!
可是,下車後他們站一起,耀眼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挪不開。
都是頂級容顔啊。
陸衡握着酒杯,站在大廳燈光最耀眼處,手裏的杯子幾乎要捏碎掉。
“她”是這樣美,可是卻屬于他最最讨厭的人。
陸衡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他要奪走她,要奪走她。
他要向她證明,他才是那個最強的男人,他比薄熙塵強,他才是和她最匹配的男人。而且她是那樣地鮮活,他才是适合她的人。
陸衡緩緩朝着前面走,一直走到了薄熙塵和顧安西面前,他伸出一手:“薄師弟,來了。”
薄熙塵和他一握,男人之間的較量向來是短促而激烈的。
雙方不着痕迹地松開手,這時陸衡又略帶挑釁地向顧安西伸手:“小顧總,久仰大名。”
顧安西睜着無辜的眼,然後就笑眯眯的。
握手嘛。
手一握,來自于陸衡霸道的力量,生生地疼。
其實陸衡也疼,因爲她纖細的手指戴着一枚十分精緻的鑽戒,而且是無名指。
他不得不正視她已婚的事實。
就在心痛時,手指傳來一陣巨痛。
他一驚,目光盯緊那張天使般的面孔。
那小天使卻是笑得和小惡魔一樣:“這根細針直徑10微米,現在長度是三毫米,最長時可以達到兩厘米穿透手掌,還能自帶攪拌功能,陸博士想不想試試最高科技?”
陸衡死瞪着她。
顧安西笑眯眯:“這是右手哦,這麽一套下來陸博士再也無法上手術台了。”
陸衡立即就把手松了,才松下痛感就消失了,氣得他想罵人。
他迅速地往後退一步,目光終于轉到薄熙塵面前,打找點兒說法的,但是薄教授正和旁人說話,裝看不見。
這時,陸衡才信了那個溺愛的傳說。
薄家的人,都放縱顧安西在外面作惡,裝看不見。
陸衡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我記住你了。”
顧安西不理他,一個沒勁的人。
就這時,江朝歌過來了,她方才在一旁也見識到陸師兄吃了虧,她過來低聲提醒:“她小把戲很多的,特别喜歡捉弄人讓人難堪。”
陸衡皺眉:‘那她那些生意怎麽做成功的?’
江朝歌咬牙切齒:“誰知道她!她的生意都讓旁人打理,自己去雲熙上班也是睡到中午,每個人都不管她,還把她當成寶貝一樣寵着。”
陸衡勾了勾唇,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會兒,江朝歌看見林桦過來了。
林桦的到來,是江朝歌一手促成的,不管是用了多少辦法,總之是林桦來了。
今晚,她請到了陸衡,傳說中的鬼醫。
那麽,王競堯會更重視她,今晚,在林桦面前她會讓她知道誰才是正宮,誰才是那個偷偷摸摸不能見人的。
江朝歌目光一掃,顧安西就知道她的小伎倆了,笑得挺甜的:“朝歌姐姐,你平時不是很大度的麽,這會兒怎麽就沉不住氣了?”
江朝歌一滞,心中恨死了,面上卻是微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顧安西款款走到前面水晶台前,拿了兩杯雞尾灑,江朝歌以爲她是爲自己拿了一杯,才想接過來矜持地說一聲謝,但是顧安西掉過頭就給了林桦,還給了一抹微笑。
“謝謝。”林桦淺笑一下,伸手接過。
顧安西舒服地倚在沙發背上,輕快地和林桦聊天。
林桦雖然清瘦了不少,但是今天看着氣色不錯,整個人光彩奪目。
此時,江朝歌離開了,林桦頓了一下才說:“安西謝謝你照顧風眠。”
顧安西歎息:“他也是我朋友,談不上照顧。”
林桦微笑。
顧安西看着她,覺得她實在是比過去還要好看,大概是因爲……老哥哥?
此時沒有别人,她才能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林桦姐,我知道你一時間忘不了風笙,和老哥哥之間在你這裏可能是一項交易,但是我想在他那裏不是。他明明可以不那麽爲難,如果不是足夠喜歡他不會這樣決定的,特别是現在的形勢。”
林桦抿了抿唇,沉默。
顧安西輕歎:“别的不說,我隻求你對他公平一些,他也四十好幾了,找個老婆不容易。而且你以前又是那麽喜歡他。”
“你,還關心他?”林桦淡笑。
顧安西俏皮地笑笑:“沒有辦法,他是老人家了麽,我哪裏能和他記一輩子的仇。”
是鬧翻了,但是雙方都沒有下死手,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這不,還派了景川到她身邊當卧底,真的是有他的。
她這樣說,林桦就微微地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