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于是讓司機在樓下住下了。
司機下樓，周雲琛伸了個懶腰，也回去準備休息。
他總是喝了些酒，不敢打擾沈從文，洗了個澡後自覺地睡了沙發。睡得有些沉。
那邊，陳明趴在床上，吐出帶酒的氣息。
睡到三點時，他四處地看看，有些渴。
搖搖頭，想想大概是周處家裏，于是搖搖晃晃地下樓找水喝，找了半天才找到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兩杯心裏這才沒有那麽燒了……又搖搖晃晃地上樓，推開一扇門就進去了，連走錯門也不知道。
……
天亮。
沈從文坐了起來，揉揉眼睛：“雲琛，你怎麽睡沙發了？”
周雲琛側卧在沙發上，手裏抱着一個抱枕，模糊地回了一句：“你餓了，我給你做早餐吃。”
沈從文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昨晚喝了酒，睡得也遲，于是開口：“不用了，讓下人做吧，也不是吃不慣。”
他總是願意寵着她的，在家裏都盡量自己做飯給她吃，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爲他平時總是很忙……可是她其實又是喜歡的。
沈從文才換了套衣服就聽見了不一樣的聲音，又仔細地聽了聽，過去搖了搖周雲琛：“好像是朵朵的聲音。”
他們夫妻私下裏，會說朵朵，在宋佳人面前還是會叫佳人。
周雲琛抱着枕頭翻了個身，笑笑：“她哪天不折騰，無非就是吸引你的注意力罷了。”
說完，又閉眼，還拉着老婆撒嬌：“沙發太小了，我一個大男人睡着真是委屈了。”
沈從文又拉他：“不是，真的是她，好像還和誰打了起來。”
“想多了吧，她自己打自己？”周雲琛就笑，然後就又想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可是一會兒他就豎起了耳朵，然後臉色鐵青地大踏步下了沙發，打開房門就朝着宋佳人的房間走。
沈從文跟在他身後，步子也挺快的，一邊走一邊就問：“發生什麽事了，你是不是帶人回家了？”
周雲琛卻像是聽不見一樣，走得飛快。
一會兒就打開客房的門，但是才打開就被一個抱枕給砸中了，夾雜着他寶貝妹子的吼聲：‘王八蛋，給我滾！’
周雲琛一把把抱枕給拿開，再一看，臉都氣歪了。
陳明縮在角落裏，身上被抓得七花八花的，沒有一處好一地兒，再看看他的寶貝妹子也好不到那裏去，頭發和鳥窩一樣，現在又打又鬧的和個瘋婆子沒有兩樣。
這樣的情形，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周雲琛這樣見過大場面的人，腦袋轟地一下就亂了。
然後，腦子裏隻剩下了四個字。
引狼入室。
良久，他狠狠地說：“陳明，給我出來。”
陳明怪委屈的，臉上有着好幾個層層疊疊的五指印，像是一隻大狗一樣任打任罵，這時周雲琛叫他出來他倒是像解脫一樣，立即就抓起襯衫套上，忙不疊地跟着出來。
門關上，周雲琛叉着腰，看看沈從文：‘你去看看她，不許她發瘋。’
沈從文無聲而責備地看看陳明，陳明還是委屈。
他也不想的，喝了酒啊，走錯了房間啊，他不是故意的。
沈從文進去安慰宋佳人了，門外，周雲琛立即就給了陳明一拳。
草丫丫的，他好心把他帶回來，他倒是欺負了他的妹子。
陳明是個老實人，這一拳就生生地承受了，周雲琛還要打，陳明就不動，任打。那張棱角分明的面孔看都不能看了。
周雲琛向來也算是個斯文人，死死地盯着他，半響才冷笑：“行吧，算條漢子，現在怎麽辦？”
陳明像條大狗一樣地垂了頭，很輕很輕地說：“我可以負責的。”
氣得周雲琛一腳就踢了過去：“你喜歡她嗎，她喜歡你嗎，負責，負責，你們适合麽？讓你喝酒，喝多了又管不住自己！！！”
陳明向來是挺服氣他的，這時占了人家妹子的便宜心裏更是心虛，哪裏敢反抗來着？隻能生生地受着。
周雲琛酒後才醒，也無力，整了下衣服，“給我下樓。”
他先下了樓，陳明就像是一隻大狗一樣跟在後頭……
卧室裏，沈從文朝着床鋪那裏走，宋佳人發了一陣火，這時捂着臉哭。
人前她挺美豔，知名女星來着，人後……現在就是愛耍脾氣。
沈從文過去拍拍她：‘好了好了，陳明也算是一表人才，人也算是潔身自好。’
如果這事兒用安西的思維來說，就是誰也不吃虧啊，還得說一句陳明精神小夥，身體棒棒的。
宋佳人還是哭。
沈從文又輕聲開口：“這事兒，我作不了主，不過我看着你哥哥的意思是十分看中他的，你要不要和他處處？或許能處得來？”
“我不要。”宋佳人捂臉痛哭：“他就是個大老粗。”
這樣的話，沈從文也沒有辦法了，要說陳明……那啥，那也是喝多了還是這個親哥自己把人帶回來的，她心裏在罵周雲琛，把一個三十出頭的光棍給帶回家不是找事兒麽，現在好了……
她又安慰了一下，才讓宋佳人洗了把臉換了衣服下樓。
這事兒，是壓下來，還是怎麽的，總得有個說法。
她們兩個下樓時，陳明仰着頭，就呆呆地看着樓上下來的宋佳人。
他确實是個憨直，也是個老粗，心思不細，對于他來說宋佳人就是個小仙女，雖然……以前的印象裏有些惡毒兇狠。
老實人一見着惡毒的小仙女，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喉結也松動了一下，巴巴兒地看着。
宋佳人看也不看他，穿着長袖長褲坐到沙發上。
她才坐下來，陳明就小聲地說：‘我會負責的。’
他一說，周雲琛一陣頭痛。
沈從文微微一笑。
宋佳人看他一眼，咬唇：“我不用你負責。”
說完，伸出很細的手指戳了他的肩一下：“你去給我買藥，然後就沒有你什麽事兒了。”
陳明還想說什麽，她像是很生氣了：‘你再說負責我就告你，讓你去坐大牢。’
陳明有些懵了，好半天才說：“你真的舍得我去坐大牢，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可以說……我會改。”
宋佳人的目光略有些尖銳，“你爲什麽要負責，你喜歡我嗎，你覺得我們合适嗎？”
“我喜歡。”老實人這樣說，目光直勾勾的。
宋佳人沒有好氣地問他：‘那你喜歡我什麽？’
“長得漂亮，身材好。”老實人又老實地開口。
（還有一千字，五點半前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