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風眠愣了半天,才喃喃地說:“我知道。”
可是,他就是想試一試,或許鳳兮能回來。
挂上電話,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邊是以前常戴的那塊表。
夜晚,安安靜靜的,他有些寂寞。
……
思園。
顧安西看着屏幕上,驚訝:“鳳兮的主系統已經建立了?”
薄熙塵拉着她坐下,微微一笑:“是,看你哭得這麽厲害,我覺得還是盡早建立起來比較她。”
顧安西哦了一聲,伸手按了一個鍵,鳳兮的聲音響起:“準備執行任務。”
還是那個聲音,可是不帶任何感情,也沒有稱呼,更不認識薄熙塵的小寶寶了,顧安西直勾勾地看着屏幕,唇抿了抿。
薄熙塵拍拍她:“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好了,先去睡覺。”
他們隻能,慢慢來。
顧安西仰着頭看着薄熙塵,“鳳兮會回來吧。”
他又摸摸她的小腦袋:“會吧。”
她靠在他的懷裏,小聲說:“我覺得她會回來的。”
兩人安安靜靜地靠着,後來就誰也沒有再說話了……
這樣深的夜,卻有人立于思園外面,思園啓用了新的保全系統,他已經進不去。
一襲皂色長袍,身形清隽。
英挺的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有握緊的手可以看出他情緒的波動。
黑夜裏,走出另一道修長的身影,聲音微啞:“二叔。”
薄情一驚,他竟然沒有發現薄熙塵的出現,嘴角卻微微上揚:“熙塵,你的修爲比你父親要高上許多。”
薄熙塵垂眸輕笑:“二叔就連一聲大哥也不願意叫了麽?當真這樣恨父親,甯可安西淪爲犧牲品也要薄家爲你的不甘陪葬?”
薄情目光清冽:“我沒有要對付安西。”
“遲早一天也會。”薄熙塵緩緩走到薄情身前:“二叔,或許我還是叫你暗黑比較适合?”
薄情的聲音克制:“當年救安西的醫生,是你?”
薄熙塵微笑:“不錯。是我。”
薄情就笑了起來:“她是我最得力的手下無限,熙塵,你仍是決定要和她在一起?就不怕這個消息曝光出去對薄家不利嗎?”
薄熙塵目光微動:“薄家人在,薄家就在。安西有危險薄家自會傾全力保她一人。正如二叔也是薄家人,二叔願意回頭,薄家也願意保二叔一人。”
他頓了一下:“父親一直很想念二叔。”
薄情怔住,片刻便冷笑:“他怎麽會想念我?他是薄家高高在上的大家主,怎麽會想念一個無足輕重之人?”
“同時薄家後代,爲什麽他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生來就該是薄家家主,而我隻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對外還要宣傳是收養的,旁人看我的眼神總是不對,總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我,明明我和他就是相同出身。”薄情此時少有的激憤:“我不甘心,我不服,我創立暗黑,北城權貴爲我所用,他們這些愚蠢的人對我奉若神明,我見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薄情激憤地說着,卻不想黑暗處又緩緩走出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薄年堯。
薄年堯和薄情相同的黑色長衫,隻是薄年堯穿着總是有些老作派,而薄情就顯得時髦許多,大概是和年紀相關。
薄年堯一出來,薄情的眼睛都紅了:“你竟然出來!你竟敢出來!”
薄年堯面色如常:“薄情。”
他十分慈愛,像是看着兄弟一樣地看着薄情,“你大嫂說你很多天都不在家了,一直念叨你。”
薄情的眼底更紅:“不要來這套假客氣,薄年堯你不是應該開心麽?”
薄年堯淡笑:“薄情,你自小在家裏長大,我可有虧待你?你大嫂更是對你不薄,薄錦也當你是弟弟,熙塵對你尊敬有加。這些,難受都抵不上外人的目光麽?”
薄情手指握緊:“你高高在上,哪裏能知道我寄人籬下的心情。”
這時,薄夫人不知道哪裏出來了,聲音帶着厲色:“這裏不是你的家麽?薄情,你說這話太沒有良心!”
薄情看着薄家一家三口,往後退了一步,“你們,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安西也要來麽?”
薄夫人冷笑:“安西險些被你的師妹害死!薄情,你自覺慘淡,但是于薄家你就是無情無義之人。我到薄家時你十歲不到,哪裏知道那時就有了害人的心思,早知道的話,我直接把你扔河裏也挺不錯,髒了我一個人的手幸免了全天下,哪裏還有你現在的悲傷春秋,覺得天下人都欠了你!崽崽欠了你什麽啊,你害死她一次,現在又來一次,是不是在你心裏所有人都對不起你?”
薄年堯攔了攔:“夫人!”
林韻卻是止不住的,一想到她的寶貝崽崽差點兒丢了命,她就想和薄情拼命,她仍是冷笑:“你看不慣年堯,恨着他,可是他又有什麽錯?他的母親出身高貴生下了他有什麽錯,明明是老太爺犯下的錯,和一個不正經的女人生下了你,怎麽就怪到了年堯身上?呵呵……家裏老爺子無法正視他爹的錯,反而是把你交給年堯來養,你三四歲到了年堯身邊,他還是個未婚青年,卻是要帶着你這個拖油瓶,旁人還以爲你是他生的,薄情,你當真是忘恩負義到了極點,你一心嫉恨的大哥,其實比你還晚了一輩,還要把你拉扯大,大了還要對付他害他!你說,我當時是不是應該把你按在馬桶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