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辛當然不能忍,但是,他又不争氣地想要去看看她。
除這樣的公開機會,别的,大概是不方便的,總是會給她帶來危險。
王秘書在一旁又說:“王先生還說了,說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聲音壓得有些低:‘請的人不少。’
闵辛看着他,王元的聲音又低了些,“不過其實這樣也好,這孩子王先生認了,夫人就相對安全一些。”
闵辛的目光直勾勾的,片刻才說:“你是覺得我這頂綠帽子不重要是不是?”
王元輕咳一聲,不敢說了,隻是望着自家的主子。
闵辛又好好地想了一下,才開口:“去吧。”
秘書的頭更低了,闵先生這是認領了這一頂綠帽?
他想說什麽,但是看着闵辛的神情,還是閉嘴了……
唉,這真的是難爲闵先生了。
闵辛合上眼,不想講話了。
他一生要強,這一次是他最大的妥協。至于以後,他還沒有想好,或許讓周預出國是個好主意。
王元聽他吩咐完,拿着那張B超單再帶了些補品準備去王競堯的别墅,臨行時,闵辛卻是叫住他:“等一下。”
王元有些意外:‘怎麽了?’
闵辛勉強地坐起來:“我親自去一趟吧。”
秘書有些傻了:“這怎麽行,您的身體不允許啊。”
“沒事,隻是外傷,死不了。”闵辛已經下床。
王元上前去扶,一邊猶豫着說:“不是不讓您去,這實在是不方便啊。”
他又苦口婆心:“您想,現在夫人是歸王先生的,孩子也是歸王先生的,您……”
闵辛咬牙切齒:“就當我是去看看故人!”
他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對了,等王競堯宣布消息,也幫我發個通稿,立個大度的人設。”
王元小心翼翼的:“什麽叫大度人設?”
闵辛的聲音微冷,“不計前嫌,友好祝福前妻找到好歸宿。”
秘書長又一次刷新了三觀,闵先生這能屈能伸啊!
這時,闵辛又自言自語:“這種路數,是顧安西的路數,她不就是一直這樣不要臉的嗎?”
王元内心:她不要臉您還學她?
闵辛輕哼一聲,把外套披上,“行了,走了。”
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慘,傷着,臉色不好,哪裏有平時那般英挺逼人?
秘書長心疼着,扶着主子出去,倒也沒有人發現一直坐到車上才松了口氣。
闵辛坐下,肩上有些痛,沉沉吐出一口氣。
“您沒事兒吧?”秘書長關切地問。
闵辛忍着那種痛,輕聲開口:“沒事。”
秘書長體貼地爲他弄了個靠枕靠着,又拿出一本書出來:“這是您要的育兒手冊。”
闵辛就着幽暗的光,看得有些出神。
就連神情,也是極爲溫柔的。
秘書長在一旁,也挺欣慰的,雖然說這孩子名義上是王先生的,但是實質上是他們闵先生的啊,而且闵先生看着好像很喜歡小孩子呢!
以後說不要,現在真香了。
他就小心翼翼在一旁侍候着,車子開到王競堯的别墅,司機開口:“先生,到了。”
闵辛略點了下頭,看向王元。
王元下車和門房說了話,門房知道是闵辛過來,哪裏敢攔,于是開了門同時去通報。
此時,周預正在庭院裏休息,初夏的午後,她靠在一處秋千眯眼睡着,她胃口不大好,面前放着小點心也沒有碰一下。
闵辛見着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喉嚨不禁松動一下。
王元見他這樣,識趣地退下了。
闵辛慢慢地走過去,貪婪地盯着看,随後伸手像是想觸碰她,但這時周預醒了,一睜開眼就見着闵辛,她下意識地挪了下身體:“你怎麽在這?”
四下裏看了看,就他們兩個。
闵辛察覺到她眼裏的防備,苦笑:“這麽怕我?”
“不是。”周預垂了眸子:“隻是覺得有些意外,不是說讓王元送的嗎?”
闵辛盯着她略清瘦的臉蛋,輕聲說:“正好在醫院無聊,就過來了。”
他的聲音啞了:“孩子還好嗎?中午飯吃了沒有?”
周預搖頭:“吃了。”
其實是沒有吃幾口的,因爲實在是吃不下,吃下去也會吐掉。
闵辛又哪裏不知道?
他略有些心疼,但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微微一笑:“那就好。對了,我帶了些水果過來,回頭讓人弄了給你吃。”
周預有些困擾,“闵辛,其實你不用對這樣好的。”
他盯着她:“是因爲不需要,還是害怕被我纏上?”
周預沒有出聲了,她看向别處:“既然我們都離婚了,實在沒有必要再走得這樣近,會讓别人說閑話。”
“你是在維護王競堯嗎?”他啞了聲音。
她嗯了一聲,靜靜地看着他。
她以爲他會生氣的,因爲闵辛的脾氣實在是稱不上好,在他們20來年的婚姻裏,他不是太好說話,除了新婚的前一兩年。
他總是會因爲一些小事而陰沉着臉,讓她覺得她一無是處,一直到她心冷,一直到她覺得不是她不好,而是他不愛她。
慢慢地,她也不那麽愛他了,慢慢地,她對他的那些風流事情也不在意了。
可是,現在他的種種表現又好像……要挽回?
周預從來不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她能感覺到闵辛的目的,不外乎是她這個人,但是她不懂……
“闵辛,我們這些年一直是不相愛的,甚至是互相憎惡的。”她低聲開口:“還是你覺得我們離婚隻是一場兒戲?隻要你需要,隻要你勾勾手指頭我就會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