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西拍拍小手,“行,我去看看。”
說完,就巴巴地看着薄熙塵:“小叔,我去啦!”
吧叽一口,大大方方的,薄熙塵也是大大方方的。
因爲習慣了。
在長輩面前,這小家夥平時也是能幹得出來的。
倒是闵辛的秘書像是開眼界一樣,哪裏見過這樣的……這分開一會兒就這樣膩歪?
顧醫生起身,手又抄口袋裏:“行,去看看吧。”
她走在前面,闵辛的秘書苦哈哈地跟在後面,最近他的日子可不好過。
特别是今天開始,大概就是地獄式的風暴了吧!
前面,顧安西的步子忽然就一停,秘書差點兒撞上去,連忙止住步子。
顧安西輕聲問:“你們闵先生不怕疼?”
秘書苦笑:“哪裏有不怕疼的呢,強忍着吧。”
他歎息一聲:“要麽就是心裏更疼吧!”
顧安西笑笑:“這得分清是真疼,還是男性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挑戰。”
秘書還在想着,她已經直接進了電梯,闵辛的秘書也是會來事兒的,說了不少的好話,今天的情形他可是看見了,顧醫生在這裏那是說一不二的,闵先生在她的手上不就是吃了苦頭?
他這樣說着軟話,顧安西聽着順耳:“你挺有前途的,怎麽想不開跟着闵辛了,脾氣那麽不好,日子不好過吧?”
秘書就笑笑。
顧安西沒有再說什麽了,一直到了頂層她直接進了闵辛的病房。
大人物正在發脾氣,找小護士的麻煩,一會兒說是針打得不好,一會兒說是那裏搞得不行,總之事情蠻多。
顧安西讓小護士出去,自己親自拿了針筒對藥水,闵辛睨着她:“這是護士的活,顧醫生也要做?”
顧安西不在意地說:“特殊病人,特殊照顧。”
她一邊熟練地紮針,一邊看着闵辛的眼:“聽說您對照顧的護士不滿意,這樣,一會兒我讓人給您用上導尿管,這樣就一天24小時不用起床,再不行就切個食道,進流食,您能好好地躺着休息。”
闵辛氣壞了:“顧安西,你敢!”
“我以爲您需要那樣的。”顧安西涼涼地說。
闵辛咬牙:“我不需要!”
“行,不需要的話,就撤掉一級護理。”她公事公辦;“有力氣打架,不至于沒有力氣吃飯上廁所。”
秘書隻覺得她太嚴厲了,在一旁小聲說:“這是不是太……咱們可以出護理費的。”
“醫院是醫院,不是闵先生經常出入的會所。”顧安西淡聲開口:“所以,還請闵先生自己照顧自己了。”
秘書在一旁挺急的,附耳小聲:“顧醫生,您怎麽就抓不住重點呢?”
顧安西佯裝不懂的樣子:“什麽重點?”
秘書急了,聲音略大了一些,“就是對面。”
“對面?”顧安西還是裝:“對面也沒有美貌的小護士啊,是周姐姐親自照顧王先生的。”
她哦了一聲,很懂的樣子:“這樣,叫闵先生的家屬過來照顧吧。”
秘書閉嘴了。
這說了半天,上了小顧總的當。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來戳闵先生的心窩子的。
闵辛歪在病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半天才開口:“能讓她過來見一面嗎,我有話想問她。”
顧安西恍然大悟:“原來打這麽一架,鬧這樣大的動靜,就是想見一面,行,我去問問我老哥哥,看他介不介意啊。”
闵辛擡眼,忽然紅着眼:“王競堯就是一個王八蛋,他明明就是看上你了,怎麽又和周預搞在一起,這對周預不公平。”
顧安西笑得淡淡的:“這話沒良心。”
笑意更冷:“我老哥哥就算看上誰,如果和周姐姐在一起,就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周姐姐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哪裏有那麽多的不公平,不過就是心甘情願罷了。闵辛,你但凡是對她好一點點,公平一點點,她也不會想離開你,更不可能會……”
她略頓了一下:“你了解她嗎?”
他和周預生活了20年,到頭來一個孩子的出現,周預不過就是搬到王競堯那裏,他就覺得他們是真的好上了。
那,周預曾經那樣愛過他,周預那些高潔的優點,他都看不見嗎?
她是那種,随便就和男人一起的嗎?
他怎麽不想想,自己在離婚前,都幹了什麽?
闵辛被問住了。
顧安西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除了爲了周預,還有爲的就是老哥哥。
她心裏是把老哥哥當成親人的,一個人那樣不計回報地對她好,如果她一點也不維護的話,那她也配不上這些好。
所以,闵辛……虐死你活該!
顧安西果然叫來了周預,才兩天不見,闵辛覺得周預瘦了。
她看着仍是柔弱美麗的,哪怕是在病房裏也掩不住她半分。
秘書識趣地退出去了,顧安西也不打算看戲,到另一邊去看老哥哥。
老哥哥正喝着湯水,是王景川侍候的,她過去接過碗接着侍候老哥哥。
王競堯一本滿足:“我家小崽子現在懂事了麽!”
顧安西喂他喝湯,唔了一聲:“你這架是我出主意打的,我得負責。”
“少來了,”王競堯看着她,然後又突然地摸摸她的小腦袋:“是心裏不舒服了,誰惹你了,我給你出氣。”
“沒有。”她嚷着:“誰能欺負我啊!”
她伸出手:“我打架很厲害的。”
她又說:‘以後要打架的話,找我替你就好了,闵辛的傷好了以後,你打不過他的。”
王競堯笑笑:“那你是太小看我了。”
顧安西輕聲歎息:“其實,我倒是希望周姐姐能照顧你。”
可是她是知道的,老哥哥沒有那意思,這些年了,她嫁了别人……
王競堯不是一個執着的人,又怎麽可能和周預?
……
另一邊,闵辛讓周預把病房門關了,周預有些遲疑。
他看着她苦笑,“我傷成這樣了,能怎麽樣你?不過就是想和你說幾句話罷了。”說完,靠在床頭,一臉的忍耐。麻醉過了,确實是很産,額頭都是細密的汗。
周預這才去關上門,回頭時有些猶豫:‘你,怎麽和競堯打架了?’
闵辛的目光直勾勾的,“我現在想問你幾個問題。”
周預猜到他想要問什麽了,大概也知道他們爲什麽打架了,她輕聲開口:“還是不要問了。”
闵辛很痛,還是掙紮着坐好,輕聲開口:“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麽?還是隻寂寞,逢場作戲的那種?”
周預垂了頭,過了半天才小聲地說:“是。”
闵辛心如刀割,又問:“是真的,還是短暫地玩玩?”
“是認真的。”周預輕聲說:“競堯他對我很好,以後你……不要找他麻煩了。”
闵辛的喉頭不住地滾動着,許久,才低喃:“你懷孕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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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