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目标是江東。
鍾山下的秣陵,子啊孫權的一語命令下,連番擴建,如今已經成爲了一座大城,雖然距離巨城還有十分遙遠的距離,但是從規模和繁華程度來說,至少已經完全看不出原先那個小縣城的樣子。
高大巍峨的城牆,足足向外推移了一裏地,高度也從之前的一丈半變成了目前的将近三丈,整整一圈,工程量之大可想而知。可以說,近年來,江東的收入基本都貼在了這裏,這是孫權一個極大的計劃。
隻是這個計劃暫時不得不中斷了,也沒人有心思再顧及到這個事情,大殿上的文武群臣都在吧目光集中在了地圖上的一個城池——宛陵。
“吳王,不能再等了,宛陵已經危在旦夕了!”丞相孫邵滿臉焦慮的再次谏言。
不過孫權此刻也是苦不堪言啊,他在等周瑜,隻是周瑜在即将渡江的時候卻是再次匆匆趕往了濡須口,這讓他也難以決策了。
說好的饅頭要面做,決策也是要雄厚的兵力來支撐的,探子回報,水軍被劉詠的水軍堵在了濡須口,根本出不來,步兵絕大多數在程普手上才,此刻,正被困于宛陵,剛剛湊齊的兩萬人馬也由賀齊統帥趕往宛陵救援,到了現在,孫權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面對群臣的催促,他實在無能爲力。
濡須城内,周瑜也是面色難看的看着眼前的麾下戰将,他何嘗不明白眼前的局勢,隻是,水軍不出,局勢就難以改變。
“衆将聽令!”周瑜猛然起身。
“末将在!”
“今夜子時,全軍出戰,沖出濡須口,全力救援宛陵!”
“諾!”
周瑜當然可以領命水軍上岸作戰,但是沒有了戰船的水軍還是水軍嗎?沒有了優勢的精銳也就是一些普通人,對局勢毫無用處。
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則成仁,這是一場周瑜有生以來最大的考驗,哪怕知道孫權對自己戒心極重,曾今意圖鏟除,那他此刻也顧不上了,沒有了江東,他周瑜也就毫無用處了。
子夜靜谧,除了江水拍案的聲音,其他再無聲響,就算是平常夜裏不斷啼叫的夜枭也沒了聲音。
濡須口内,忽然無數的火把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慢慢的,一條條戰船的影子也呈現了出來。
各條戰船上,人馬齊備,人人肅穆,完全是一副赴死的樣子。
周瑜站在坐船船頭,環視一圈,說了一聲:“傳令,出發!”
鼓聲響起,各條戰船陡然慢慢開拔,向長江而去,浩浩蕩蕩,猶如江龍出水,雄壯無比。
千餘條戰船,已經盡數出動,這也是周瑜首次動用如此之多的人馬出戰了。
長江水口,同樣戰船之上,甘甯正和劉晔對飲:“軍師,你說周公瑾何事會出戰?”
劉晔笑道:“将軍切勿着急,依晔看,不在今夜就在明夜,如今我軍圍定宛陵,孫權和江東上下絕對着急不堪,如果周瑜不出兵,自然能夠保存實力,,但是就算孫權這次能躲過這一劫,隻怕日後周瑜的結局也跟淮陰侯沒什麽兩樣了。周瑜才智超群,怎會想不到這一點?我們如今乃是陽謀,就算他明知這是火坑,那他也得閉着眼睛跳下去了!”
“哎呀,還是軍師大才,甘甯佩服,來,我再敬軍師一杯!”甘甯聽得不住點頭。
不過卻被劉晔攔住道:“将軍,今夜事關重大,酒不可再飲了,若是誤了大事,你我可都擔待不起的。不若暫且存下,等大戰之後,我們再接着痛飲!”
甘甯一拍腦門道:“還是軍師想的周到,甘甯受教!”
甘甯起身,馬上大喊:“來人,快快探查,一旦有情況立刻回報!”
那軍士迅速離開,不過還不到一炷香,陡然間就想起了号角聲,這是示警,然後還有火光,同樣是示警。這個時代工具落後,但是人們的智慧總是無窮的,總能想到辦法解決問題,不如這警戒的方式。聲音擔心聽不到,就加上煙火,白天是煙,晚上放火,幾重示警要是還注意不到,隻能說,活該完蛋!
“來了?”甘甯猛然就跳到了船頭劇目遠眺。
“傳令,全軍戒備!”
其實不用這句命令,整個楚軍水軍之中,人人都已經提起自己的武器站在應該的位置上了,他們也等着這一站揚名呢。
“将軍!吳軍水軍沖出來了!”
遠處好幾個人齊聲大喊的聲音傳來。
這也沒辦法,江面上,往來不便,聲音傳遞擔心被江風和其他聲音掩蓋,隻能這一站一站的傳遞,而且是一句話,由一群人齊聲大喊,在黑夜裏,這是很不錯的方式。
“傳令潘璋,立刻上前,一旦吳軍出現,馬上點燃草船!”
“傳令馬忠,自行行動!“
“将軍,馬忠已經派人前來禀報過了,天黑之前他就帶人離開了!”劉晔在旁邊提醒道。
“呃……好吧,準備開戰!”甘甯的臉上發燙,現在的記性真是有些差啊。
“嘭……咔嚓!”
一聲劇烈的碰撞聲響了起來,在江面上簡直就是震耳欲聾。
“哈哈!周瑜來了,軍師,你等着看好戲吧!”甘甯興奮的大叫起來。
“放箭!”
一聲大吼傳來,陡然間,江口處,有數十道螢火迅速升空,向着江口剛才發出轟響的位置飛去,得到螢火落下,陡然間,一團火光瞬間爆裂開來,并迅速向四處蔓延,同時響起無數道驚恐至極的哭喊聲。
原來濡須口如長江的江口上,早被甘甯找來一些廢舊的戰船和漁船,用鐵鏈連在了一起,穿上放滿了硫磺硝石、火油等易燃之物,剛才火箭剛剛射上船隻,頓時就引起了滿江大火,來不及減速的吳軍戰船,直接相互撞在一起,同時被大火蔓延上去。
“軍師,你暫且坐鎮,待本将前去擒殺了周瑜,再來一同吃酒!”甘甯說着急要下船。
劉晔急忙攔住道:“将軍乃是三軍主帥,怎可如此輕率,倘若你有個不測豈不是要誤了大事?”
甘甯笑笑道:“軍師放心,要本将命的人還沒出生呢!”
甘甯說着就跳下戰船踏上另外一艘戰船離開了,也不管劉晔在後面的呼喚,氣的劉晔直接跳腳大罵:“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