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内一座不大的府宅内,吳班正坐于上首,兩邊數人環立,都在靜靜的的帶着什麽。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而且快速的接近,衆人都是向門口看去。
“将軍,吳德求見!”門外響起了親衛的聲音。
吳班立刻眼睛一亮,沉聲道:“讓他進來!”
門開了,走進一個滿臉鐵須的中年男人,徑直對着吳班抱拳道:“二将軍,城中并無異動,一切正常!”
吳德是吳家的家将,随着吳家的勢力增強,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雖說僅僅是吳班的副将,不過卻是很有特權,基本無人敢惹。而吳家吳懿、吳班兄弟兩人都被封将,爲了區分,吳班也就被吳家人稱爲了“二将軍”。
“張翼此刻在何處?”吳班的目光中露出一股寒芒。
吳德馬上回答“張翼已經回府中就寝了,并無異常舉動!”
吳班點點頭,身上的氣勢陡然大盛,起身道:“諸位,成敗在此一舉,隻要掌控了這葭萌關,就可以将其他人全部擋在西川之外,我大哥已經在來信,今夜會在廣漢動手,将連夜直攻成都,攻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新任江州守将孟達,也已經投效我們吳家,到時候,整個西川就是我們的了!諸位就将是開土封疆的上将,爲的西川世人傳頌!最終居于何職,就看諸位的表現了!”
“請将軍下令!”面前的幾人立刻俯首而拜,就算有人心中略有微詞但是此刻自然是絕對不敢反抗的。
吳班看看衆人,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道:“好,衆将聽令!”
“末将在!”
“帶領你們屬下人馬,立刻出動,包圍張翼府上!記住,進去後,各色人等,一個不留,鏟草除根!”吳班直接下令。
“諾!”
頃刻間,人人匆匆而出,一炷香後,城内各條街道上,陡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将張翼府上合圍起來。
“吳德,帶人攻擊大門,沖進去!”吳班看看周圍的人馬立刻下令。
“諾!”
“攻!”
一聲令下,一架建議的攻城錐就被推了上來直接對着大門撞了上去。
府門可比不了城門,無論從門闆的材質還是結實程度都是大大不如的,一次撞擊就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等第二次撞擊,大門直接“轟隆”一聲向裏面倒了下去。
隻是讓吳班奇怪的是,裏面竟然沒有驚慌失措的喊叫聲響起,一切安靜的不太像話,而且也沒人出來查看,一切都很不正常。吳班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吳班直接對吳德命令道:“吳德,派人進去看看,有些不對勁!”
吳德也是有些吃驚,不過心中壓下了那種不安的情緒,指着兩個軍士說:“你們兩個,進去探查一下!”
那兩個人也是感覺到了不對勁,相互對視了一眼,不過看到吳班和吳德陰冷的眼神,隻能是倒下的大門内走了進去,走一步就左右看一步,如同過河一般。不過等走出好幾丈遠後,發現根本沒什麽動靜,于是膽子也大了起來,腳下的步子快了不少,在門内大概的轉悠了一小圈,卻是沒看到半個人影,府中的人如同憑空消失了一半。
吳班一咬牙,對一名将領說道:“帶你的人沖進去!”
吳浩本來也害怕,但是看到那兩名士兵在裏面根本沒事,就直接喊了一聲:“跟我沖進去!”
他身後的人頓時一湧而上向大門裏面沖去,不過吳浩倒是留了個心眼,一沖進大門就慢了一些,讓其他人沖到了他的前面。也正是這點心眼,讓他躲過了一劫。
就在吳班都很是疑惑的時候,裏面的幾個陰暗角落裏,忽然一聲冷喝聲響起:“放箭!”
一陣急促的破空聲陡然響起,一支支短小的利箭瞬間将沖進去的人馬射成了馬蜂窩,數十人基本上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全部斃命,而吳浩更是在那一聲輕喝響起的時候瞬間趴伏在了地上,躲過了一劫,不過現在也是不敢起身!
“不好,是弩兵!有埋伏!”吳德頓時喊了起來。
吳班自然是看到了,不過既然張翼有埋伏,說明早已有安排,恐怕現在出城都是來不及了,想必南北兩邊城門處都已經設下了重重伏兵。吳班咬牙說道:“所有人聽令,張翼早有預謀,既然如此,隻能拼死一戰了,全部殺進去,斬殺張翼,負責覺悟生路!”
聽到吳班命令,吳德也隻能硬着頭皮沖了,向身後人喊道:“殺!”
随着吳德喊聲吳家的人馬隻能先前猛沖進去,他們都是很清楚的,敵我對戰,被俘虜了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反叛者,隻能死路一條,道了眼下,隻能是硬拼了。不過換來的僅僅是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射殺!
不過趁着人多,射箭也殺不過來了。
陡然一聲冷喝聲響起:“鐵衛軍聽令,給我殺盡叛賊!”
這一聲對吳班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竟然是陳到的鐵衛軍,陳到什麽時候到了葭萌關的?他有些懵,不過他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了,因爲他們的身後已經爆發出震天般的殺聲,無數火把将這裏照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什麽!”吳班大驚。
“張翼再次,吳班,你竟敢公然叛亂,衆軍聽令,給我殺,一個都不許放過!”張翼的聲音瞬間在吳班身後響起,顯然對方早就對他們的行蹤掌握了,隻是吳班此刻才明白過來。
戰鬥結束的很快,吳班身上倒是沒多少傷,僅僅是幾處輕傷,那是被張翼親自擒下的,張翼冷冷一笑道:“吳班,真是可笑啊,你們吳家竟然白日做夢意圖獨霸西川,真是癡心妄想,可知楚王殿下早就洞悉了你們的一切,隻不過想等你們全部自己露出頭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