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論實力,在沒有劉詠和諸葛亮坐鎮的西川,黃忠手握重兵,那是當屬第一的,但是要論勢力,此刻的吳家絕對當屬第一。有妹妹吳苋身爲劉詠的後宮之一,自己家族在西川一家獨大,勢力比劉璋的時代更是龐大了不少,門生故吏更是多不勝數,在西川,基本是無人敢冒犯的存在。
當天夜裏,廣漢城中,吳家的府邸驟然聚集了衆多的馬車,一些極少在人前出現的面孔也紛紛出現,而整個廣漢城的四門更是比往日防守嚴密了很多倍,宛然面臨大敵一般。
吳府上下,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充斥着蕭殺的氣息,讓左右下人都是戰戰兢兢,心中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絕感受到了今夜的異常,就連走路的腳步聲都輕了很多,平時見面還交頭接耳的說幾句話,今夜見面都僅僅是一個眼神交流,能不說話都是沉默不言。
大堂上燈火通明,門外守衛這吳家的族中人馬,都如夜枭一般目光銳利的盯着周圍的所有動靜,一副少有異動就馬上揮刀相向的樣子,很是恐怖。
大堂中,吳懿坐在首位,兩邊的幾十張案幾之後各自坐着吳家的族老和一些吳家的門生故吏,但不管是哪位,都絕對是手握大權,掌控一方的厲害人物。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還是不自覺的看向了坐在距離吳懿最近的六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身上,看似朽木一般閉着雙目一動不動猶如睡着一般,但是卻沒有人敢忽視他們的存在,他們是吳家的族老,他們才是真正掌控吳家權利的核心人物。
當戌時的打更聲響起之後,靜坐不動的六個老人同時睜開了眼睛,微微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坐在上首的一個老人對吳懿微微點點了點頭。
吳懿頓時長身而起,對着大堂門口的衛士看了一眼,那兩名衛士馬上就躬身一拜,然後迅速的退出門外關上了大門,頓時讓大堂中的人紛紛心中一驚,内心也多了幾分忐忑。
吳懿輕咳一聲說道:“諸位,今日請大家來,乃是有一件重要的大事相商,因爲事關我等生死存亡和各位家族的興衰大事,故而不得不謹慎行事,不必驚慌!”
衆人立刻看向吳懿,等待他的後話。
吳懿微微一笑然手說道:“相信諸位對吳家近日來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估計各人心裏也有幾分猜測,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吳懿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吳家本是這益州的大族,理當爲壯大士族做出些事情。不過早有劉焉父子占據數十年,後有劉詠虎踞,個個都妄圖将益州乃至整個西川都作爲自己的後花園和糧倉。若是對我等愛護有加還倒罷了,但是從劉焉道劉璋,再到如今的劉詠,那個不是對我等的士族進行了極大的壓制?劉焉任人唯親,中原一派占據了半壁江山,劉璋雖然昏庸,但是其對我等西川士族的壓制依然不曾放松過,趙韪就是極好的例子,想必大家也應該看清楚了吧?”
吳懿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衆人的反應,然後繼續說道:“而到了如今的劉詠手上,就更加明顯了,首先是任用了諸葛亮掌控一切,同時大量任用一些寒門之人,黃忠手握重兵虎視眈眈,宛然就是子啊看守犯人一般,他們已然将這裏當成他們的糧倉和積攢錢糧的府庫之地,而我們就是他們的奴隸一般,請問各位,對于此種事,當作何想法?”
一名中年人起身道:“吳将軍所言極是,劉詠财狼之人,比之劉焉父子貪欲更深,當年家父倒懸城門也未能阻止劉璋獻城,我廣漢王家還落得了一個叛逆的名聲。雖然劉詠意圖收買人心未對王家如何責難,但是這幾年之中,族中受到各種欺淩,日漸凋零,其他蜀中各族也均有被欺壓之事,爲此之際,吾等決不可坐以待斃!”
吳懿笑着點點頭道:“不錯,王世侄所言甚是!我瞪受到的欺壓的确愈來愈額重了!”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起身道:“将軍,老夫乃是任家家主,對于王家的遭遇深表同情,也是對于劉詠的跋扈深感痛心,隻是未有人能夠振臂一呼,好解救西川黎民啊!”
大堂中的衆人總算有些明悟了,今日吳家是要舉事啊,臉上都是顔色陡變,紛紛左右環顧,查看旁人臉色起來。
看到大堂中的情形,吳懿對着一名三十餘歲的漢子道:“嚴世侄,不知你如何打算?”
那漢子起身,俨然有一股威嚴的氣勢,沉聲道:“将軍,家父嚴顔一生守護西川,在被擒後也是甯死不屈,雖然劉詠不願加害,但家父不願相随,後來聽聞劉璋獻城,頓時痛心疾首,拔劍自刎,以此明志。嚴岱雖然不堪,但也有骨氣,絕對不與劉詠爲伍。若是某日有一人德高之人振臂一呼,某必沖鋒陷陣,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一聲叫好陡然從吳毅口中喊出,沉聲道:“吳懿不才,願做這個振臂一呼之人,于此解救西川萬民,不知世侄可願意做某的先鋒?”
嚴岱陡然大驚叫道:“當真!”
吳懿沉聲道:“自然當真!雖吾妹如今爲劉詠嫔妃之一,但吳家怎可因一女子而誤了西川千萬百姓之大事!”
嚴岱馬上出列拜倒:“嚴岱願效犬馬之勞!”
随即,王家那位年輕人也是拜服在地喊道:“王彥願意跟随将軍!”
“任家願聽号令!”
其他人瞬間臉色大變,不過馬上就有多人目光一冷,咬牙出列拜服在地。
“張家願意相随!”
兩名身着戰甲的大漢也随之相視一眼後拜倒在地:“範疆(張達)願聽将軍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