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親衛走了進來,周瑜立刻問道:“周通,全琮怎麽樣?”
那個親衛臉色也很不好,歎了口氣說道:“大都督,全将軍髒腑受傷嚴重,經過醫匠救治,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這要痊愈怕是至少要休養兩年才能恢複了。醫匠說,軍中條件簡陋,最好還是送回江東休養爲好,以後還有再次上陣的可能。”
周瑜的臉再次黑了幾分,沉吟半天後說道,先讓他好生休養,待攻克淮陰後,再送他回江東養傷!
本來大好的局面,卻是瞬間損失兩員大将,一位重傷,一位被擒,真是讓他心頭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下令攻克淮陰城,将全城老幼盡數殺光,以消心頭之恨。不過作爲一名出色的統帥,他不可能這麽做,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加被動,陷入不利的局面。之所以要等到攻下淮陰才送全琮回去,也是想到時候帶着捷報一起去禀報孫權,不然自己怕是難逃此劫的。
隻是眼下周瑜呃很無奈,連番折損了黃蓋和韓當兩員大将,這次又是全琮重傷,徐盛被擒,頓時人手顯得不足起來,就算剛剛接到周泰和朱桓送來的捷報也讓他有些索然無味起來,沒有半分的興奮。
就這麽過去了三天,周瑜一直是皺眉不展,好消息倒是有兩個,一是全琮回複了一些,清醒了,二是朱桓攻克了海西城,淮陰城已然成爲了一座孤城!
就在周瑜不斷的看着牆上的地圖不斷的思索時,卻是聽到了周通進來:“禀報大都督,張遼派人前來求見!”
“張遼派來的人?”周瑜瞬間就轉過身來,一臉疑惑,猛然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笑了起來,向周通道:“好,周通,你帶他進來,然後立刻去給張虎解除鐐铐,好生伺候着,然後讓醫匠去給他看看,能醫治的話就醫治一下!”
周通有些疑惑的看着周瑜道:“大都督,您這是打算?”
周瑜一揮手道:“不要問那麽多,隻管照我的意思去辦即可!”
既然周瑜這麽吩咐了,周通也不敢多言,俯身一拜道:“諾!我這就去!”
等到周通出去不久,一名頭戴高冠的文士走了進來:“淮陰陳登拜見周都督!”
“陳登?你是陳登?”周瑜也是愕然,他原本以爲張遼會讓一個手下的小人物前來,沒到來的竟然是廣陵郡太守陳登。
“沒想到啊,張遼竟然會讓你前來,看來還真是有些誠意的,隻是不知道陳太守你就不怕我直接一刀将你斬了麽?”周瑜看着眼前的陳登笑着問道。
不過陳登可并不是很輕松,雖然向來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但是如今天下大亂,生靈塗炭,禮儀綱常都已經被廢,周瑜知道他是淮陰太守,殺了他還真有這個可能的,至少能讓昂淮陰城内亂起來的,然後趁此機會進攻也必然事半功倍,所以每一句話特都是要思考一下才敢說出來的。
陳登臉上表情不變,微微一笑道:“周都督說笑了!你與張将軍大戰,怎麽來難爲我這麽一個文弱書生呢,再說了,萬一你能攻下這淮陰城,說不定還能用得到陳某人,陳家雖然不算是什麽當世大族大戶,但在這廣陵郡倒也算的上是一個望族,想必能給都督不少便利的。”
周瑜頓時笑了:“呵呵,看來陳太守倒是個明白人啊。這倒不錯,周某也是喜歡和明白人說話!”
周瑜向屬下立刻喊道:“來啊,給陳太守賜坐!”
馬上就有軍士拿出一條案幾擺上,并在後面鋪上地毯,讓陳登坐下。
“賜酒!”周瑜再次喝道,随即下人再次送上一壺酒來。
周瑜自己滿上後舉杯向着陳登說道:“陳太守,來,我們先喝上一杯,希望我們今天能愉快的談完事情!”
陳登也是微微一笑舉杯向周瑜遙遙一敬,然後一飲而盡。
周瑜哈哈大笑:“哈哈哈,好,陳太守果然是個爽快人,隻是不知今日前來可是所謂何事?”
陳登笑着說道:“特爲将軍謀淮陰而來!”
周瑜頓時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少見啊,千古奇聞啊,哪有人去向敵軍主帥說圖謀自己所守城池的,哈哈哈……”
不過陳登卻是沒笑,等到周瑜笑聲停止後說道:“陳登對大都督不敢有半句謊言,否則願刀斧加身!”
周瑜也不笑了,正色道:“不知陳太守所言是怎麽個謀法?”
陳登于是起身說道:“大都督,此次陳登此來,一是代表張遼将軍出使,與你商談交換俘虜之事,張将軍說,他願意以朱桓換回他的兒子張虎!第二,陳登是想跟大都督商議一下一件大事!”
周瑜看着酒壺想了一下然後對左右說道:“你們且退下,沒我的召喚,不得入内!”
堂上的随從立刻告退,魚貫退出,周瑜這才對陳登說道:“陳太守,不知道你所說的大事是何事?”
陳登拱手道:“大都督,想必你也算了解的,自你派朱桓攻下海西城,這淮陰城已然是一座孤城了,因此張遼将軍也是心中不安,因此登有一法,一可救張将軍,二,可讓大都督兵不血刃得到淮陰城,三,還可以讓淮陰城數十萬百姓免遭戰亂之苦!”
周瑜擡眼,雙目射出兩道利劍一般的光芒道:“真有此三全良策?”
陳登也是直視周瑜道:“有,就看大都督是否願意答應了?”
周瑜立刻問道:“此策何出?”
陳登走出座位,站在大堂中央說道:“如今天下,劉詠坐大,曹公勢微,而馬騰、韓遂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最終天下之恩能是剩下魏、吳和楚三家争雄!而看眼下的局勢,劉詠爲尊,但吳王如今還在和魏公鬥的你死我活,顯然是不智之舉,爲今之計理當攜手共進,同抗劉詠方爲上策。因此,大都督應當放出一條生路讓張将軍北歸,而這淮陰城也直接讓與大都督掌管!不知大都督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