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笑笑:“将軍打開就知道了!”
夏侯惇命人打開,頓時一股比剛才概要濃烈數倍的血腥瞬間噴入鼻息,箱子中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那血漬也是幹涸不久,血腥味極重。
“這是郭援的首級?”夏侯惇一眼看去,絕對有六分相似,但是也不好确定。
人死之後,失血會讓身體各處發生一定的微弱變化,形貌也會有所改變,此刻正是如此,加上此刻這顆首級面色血污,夏侯惇也一時不好确定。
“對!正是郭援的首級。乃是我的部将龐德所斬,今日送與将軍,也算是我馬超維持兩家聯合的一點誠意!”馬超這一次說話卻是正色,沒有半點纨绔的樣子。
夏侯惇和徐庶對視一眼,點點頭後說道:“好,這禮物某就收下了,猗氏縣以南,我暫時駐守,不過我兵力不足,難以守護整個河東,剩下的地界就勞煩孟起讨平了!”
兩人都表達了誠意,都很是滿意,又叙說一陣,各自回轉。馬超回了安邑,而夏侯惇按照徐庶的計策,親手寫了一封信派人快馬送給曹操,自己則帶着那裝了郭援首級的盒子渡河去了長安。
得知夏侯惇返回長安,鍾繇急急出城相迎,但他的眼中除了急切之外,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深的哀傷之意,就連身邊的兒子鍾毓也明顯的感覺到了。
“父親,難道表哥真的不在了?”現在雖然僅僅十二歲,但是極爲聰慧,也十分崇尚武藝高超獨占一郡之地的郭援,得知郭援被馬騰和夏侯惇兩方人馬圍殺,心裏也是擔心了很久日子了。
鍾繇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看着整飛馳而來的夏侯惇等人的一隊人馬。
“籲~~”當夏侯惇揮手停馬之後,鍾繇瞬間便看清了夏侯惇旁邊一個親兵馬背上挂着的一個木盒,頓時就感覺全身無力,兩眼發黑,搖搖晃晃就要跌倒在地。還好旁邊的鍾毓一直注意這父親,一把扶住:“父親,父親,您怎麽啦?”
鍾毓的話也讓旁邊的人看了過來,急忙把鍾繇扶住。
夏侯惇看到鍾繇的樣子,就知道他其實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來迎接他,一方面是出于禮節,另一方面也是心中仍抱着一絲僥幸或者說是不願接受現實的執念罷了。
夏侯惇從親兵手上結果木盒,遞到鍾繇面前面色無奈的說道:“鍾大人請節哀!”
鍾繇顫抖着雙手接過那個木盒,一個僅僅幾斤重的木盒此刻在鍾繇手上卻死有如千斤一般,鍾繇接下那木盒的雙手簡直像是在托着一座高山,臉行動也難以挪動了。
“父親,這……這是表……表哥?”鍾毓也有些不敢置信。
鍾繇點點頭,沉痛的說道:“是,是你的郭援表哥,他不在了!他不在了!”
“援兒啊——”鍾繇當場失聲痛哭,聲音悲哀至極,片刻後竟然哭暈在當場。
作爲一名執掌長安多年,大權在握的封疆大吏,向來都是對人的生死漠不關心的,但今天卻是在如此多人面前失态,也讓無數人大感意外。
有人猜出了那木盒裏是郭援的首級,正要拍手稱快,卻被夏侯惇一揮手,便被手下幾個精悍兵卒抓住扔到人後暴揍了一通。
回到府上,鍾繇命人找來一具上好的棺木将郭援首級安放進去,有讓人用木頭雕刻了身體,裝殓,鍾繇就在棺木前靜坐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讓鍾毓拿着一封上書朝廷的奏報命人送去了曹操那裏,整個人便就此病倒,這一病,就是一個月之久。
然而這一個月裏,身在并州壺關的高幹可謂急焦頭爛額,先是得知郭援貿然渡河,就料定要出大事,結果不到一天時間就接到郭援被夏侯惇和鍾繇設計殺的大敗而歸,大将唐成血灑疆場。
原本他以爲郭援能夠緊守安邑也不錯,誰知又得到郭援出兵追殺龐德被再次打敗,蒲坂城失守,短短幾日後,安邑城失守的消息傳來,高幹徹底失望了,郭援被龐德在太行山斬殺,全軍覆沒。随後河東掾衛固被殺,自己的大将張晟在渑池被夏侯惇擊殺,張琰在西河被韓遂所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壞消息,高幹幾乎要揪光了自己的頭發。
曹操更是在壺關城下擺出一副不破關不退兵的架勢,呼延泉聽說郭援戰死,也生了退意,竟然沒跟高幹招呼一聲就跟韓遂訂立了停戰協約,自己帶兵回了草原,韓莒子固守無緣,也被韓遂的幾大戰将圍殺,當場戰死,雁門郡失守,嚴敬被馬超偷襲,損失慘重,帶着殘餘的千餘人馬拼死殺出重圍,趕到了壺關,但也是身受重傷,短時間難以上陣殺敵了。
到了此刻,高幹手上所能控制的地盤僅僅剩下了上黨和太原,但太原郡,在韓遂和馬超兩大人馬的圍攻下,估計也堅持不了太久了。他手上所能指揮的人馬也僅僅剩下,手上的五萬人馬了,大好形勢就如同暴曬在太陽下的積雪一般,迅速消融。
“怎麽辦?怎麽辦?”一向自認聰穎天下無二的高幹此刻也是毫無辦法,隻覺得鬧鍾嗡嗡作響,卻是想不到任何可以破局的辦法。
“主公,如今之事,絕不可急切,否則一着不慎必然大禍當頭。”牽招從外面進來,見到高幹的模樣也是歎息一聲。
“子經,你向來足智多謀,你說說,如今要如何辦才好?”看到牽招,高幹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抓住牽招的手問道。
牽招思索片刻道:“主公,如今曹操人馬扣關,大将徐晃在側,不可力敵,絕對不可出戰迎敵!太原郡淪陷在即,必然不可守,唯有這上黨,可支撐一段時日,但以招所料最多也就是半年時間。爲今之計,必須尋一強援,否則,斷無取勝的希望。”
“強援?如今并州已成四戰之地,哪裏有什麽強援,臉呼延泉也退兵了,還有……劉詠,子經,你是說劉詠?”高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