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郭援頓時氣的差點氣血倒流,他好歹也是屹立河東多年,今日卻被一個無名之将嘲諷,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開城門,我要殺了這厮!用他的腦袋做夜壺!”郭援怒氣上湧,怒聲道。
手下早就被氣的個個恨不得上去跟龐德拼命,頓時應命。不過郭援能占據河東這塊富庶之地多年,自然也有不凡之處,尚未完全失去理智,最終還是道:“傳令五百親衛随本将出戰,其他人看守城池,一個不得出城!”
城門開啓,一陣馬蹄聲響過,郭援很快便迎在龐德對面,兩軍相隔僅僅一箭多遠。
“原來,你郭援還有些膽量,還算個男人!”龐德再次嘲諷道,但他的雙目中滿是嚴肅,沒有半分怠慢之意。
“無名小将,安敢辱我?看槊!”郭援大怒,直接拍馬直刺龐德。
“将軍小心敵人詭計!”有手下親兵立刻提醒郭援,但郭援此刻哪裏聽得到他們的話語,一心隻想将面前的小将刺下馬來。
“來的好!就怕你不來!嘿嘿!”龐德冷笑一聲,拍馬出陣,迎戰郭援。
“将軍小心啊!”龐德身後也有人提醒。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戰,違令者斬!”龐德的聲音向後傳來,讓幾位正要上前的親兵頓時止步,龐德的軍令他們可是清楚的,不由得面帶擔憂之色。
槊其實與搶極爲相近,戰法也和槍相差不多,但不同的事槊的槍頭呈圓錘狀,尖端與槍一樣,但有四棱,方便沖刺貫穿。有些在槍頭還裝有鐵釘,郭援的槊便是如此,可以當做重錘一般砸人,而此刻,郭援這一招正是他的一計狠招“天星墜”,沉重的槍頭就如同流星大錘一般向龐德頭頂砸下,這在技法中成爲“蓋”。
龐德目光一閃,舉刀便劈,如同劈天怒刀一般,迎上郭援,兩人的招式都是狠辣至極,稍不留心就要身死當場,讓雙方兵卒很是揪心。
“嘭!”
一聲巨大的響聲響起,槊與刀劇烈的碰撞在一起,濺起明亮的火花,似乎天地都爲之晃動一下。
兩人錯馬而過,心頭各自叫聲:“果然不弱!”
雙方軍士則是暗自慶幸,自家将軍無事。
但兩人的雙臂都是爲之發麻,不由得敬佩對方的巨力。
“殺!”
“沖!”
兩人各自暗叫,再次催馬對沖,一聲兵器碰撞的巨響再次響起,雙方都沒能占到什麽便宜。但經過兩次沖刺,戰馬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雙方同時出招就此拼殺起來。
劈、蓋、截、攔、挑、撩、沖、帶,郭援将自家本事發揮的淋漓盡緻,讓龐德心中吃驚不已,不過,也就吃驚而已。
刀之利,利在砍!
龐德的刀,走的就是威猛的路子,自然将這一條貫穿始終,招招力道沉穩,倒是與郭援殺了一個平手,不知不覺間,兩人就戰過了三十回合,心裏各自再次吃驚。
郭援一心殺了龐德洩憤,但龐德卻不是一個隻知道拼殺的莽夫,心中忽然靈機一動,頓時手上的力道就稍稍弱了半分,外人看來似乎有些抵擋不住落入下風的感覺。
對戰之中,一絲一毫的變化對方馬上就能感覺的到,郭援在武藝一道上的确造詣不淺,立刻就感受到了龐德的變化,心中認定龐德後力不足,手上不由得再次加了半分力道。
這一加一減之下,就是十分明顯了,連雙方将士都看的出來郭援已經占據了上風,隻要拼下去,斬殺龐德是遲早的事。安邑城的守軍自然是大喜過望,但龐德身後的西涼騎兵就有些焦急了。
龐德心中冷笑,見做的差不多了,咬牙虛晃一刀逼開郭援,打馬就直奔自家軍陣,俨然一副落敗的模樣。西涼軍中親衛立刻接應上來,郭援本要追趕上來,但見事不可爲,隻好惺惺作罷。
郭援揮舞着手中長槊道:“龐德,大言不慚,安敢欺我河東,還敢戰否?”
西涼軍中将士不服卻被龐德暗自喝令阻止:“全軍聽令,後退五裏!”
雖然氣憤,但軍令不可違,西涼軍一言不發的退去,安邑城上下頓時爆發出震天般的歡呼聲:“将軍威武!将軍威武!”
等後面已經看不見安邑城的時候,西涼軍中的幾位校尉聚攏而來,一臉氣憤的叫道:“将軍,爲何要退,難道我殺不了那個郭援嗎?”
這時的龐德,目露精光,哪裏還有閑錢精神萎靡的樣子,淡淡說道:“我等乃是騎兵,沖陣,突殺占據優勢,但攻城卻不是強項,若要去攻城,那就算将我等全部性命搭上也不見的能夠攻下來。我今日佯敗,明日再來,必然能讓郭援信心大增,隻要他敢追趕,就是他喪命之時!”
“某要斬殺郭援,而不是将兄弟們的性命丢在這!”
手下人聽得半懂不懂,覺得似乎有道理,隻好聽令各自返回。
郭援派人打探,見龐德後撤五裏,看來還不死心,但顯然有些膽怯了,不由得連日來的郁悶一掃而空,還特例喝了一點酒。傳令衆将,準備明日出戰。
修整一夜,早飯之後,有手下軍士前來向龐德請命出戰,但龐德卻是擺擺手:“不用我等去戰,郭援自會前來!”
果然,不久斥候來報,郭援率領大隊人馬前來。
“哈哈哈,郭援今日命絕于此!”龐德大笑。
衆人不解,但隻能聽令各自準備迎戰。
龐德隻有三千人,郭援卻又兩萬人馬,看來是準備一舉将龐德斬殺立威。
其實郭援也心急啊,夏侯惇氣勢洶洶前來,馬超一萬人馬也即将到來,他不得不在他們到來之前一舉消滅龐德這三千人馬,打擊一下敵人的士氣,削弱敵軍力量。
他想的本來不錯,但他實在不了解龐德,并不知道龐德的真實意圖。
日上三竿,兩萬大軍洶洶而來,就在一道平原處将龐德三千人前列陣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