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便在三樓的一間雅間裏坐下,廖化便道:“今年新茶到了!”
那掌櫃馬上抱拳道:“在下晉天衛邺城騰沖參見廖将軍!”
顯然此人已經接到了通知,知道來的人是廖化。
之前說的都是暗語,所謂“九斤九兩九錢”其實就是九九九,也就是比一千少一,劉詠是王,人稱千歲,他們是劉詠的部下,就比一千少一,帶入行内,茶葉一般很少買太多的,于是就有了“九斤九兩九錢”這一句話,免得有人起疑心。巫山毛尖是頂級茶,價錢極高,但就算有人聽到,也隻會當做某個大家族的人來買茶而已。而廖化說的“新茶到了,也就是說新任務來了!”
“廖将軍且歇息一陣,萬掌櫃很快便來,稍坐片刻!在下先行告退!”騰沖恭敬退下。晉天衛是劉詠手裏的黑暗勢力,等級制度森嚴,沒有其他事,騰沖也不能一直和廖化等人待在一起。
不久,樓梯上傳來上樓的聲音,當腳步聲停下來的時候,雅間們被推開,門口出現了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衫一塵不染,額寬臉潤,三縷長須飄在胸前,俨然一副智者的風采。身材高大挺拔,儒雅中卻又帶着一股巍峨不屈的堅毅,廖化似乎看到面前樹立這一柄長劍。
“萬越見過廖将軍!”
不卑不亢,從容自如,一切行雲流水,看似平淡,卻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萬先生,自次有勞了!”廖化還禮,從身上掏出一封密信交給萬越。
本來廖化還有些擔心,但看到萬越之後,廖化忽然覺得此事定然成功,那隻是一種感覺,卻找不出原因。
“此人不簡單!”廖化也不清楚這個萬越的真實身份,但他能感受到,此人身份絕不簡單,也絕非籍籍無名之人,也不知道大王是如何将此人招到麾下的,心中對劉詠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嗯,越已接到法司馬密令,如今又有大王的親筆信,此事越定當全力辦成!此事已在籌劃之中,越先安排諸位歇息,稍等幾日便有消息,屆時再與諸位商議具體事項!”萬越說的很平淡,似乎在說一件極爲平常之事,但廖化卻沒有絲毫的不滿,要知道能一手掌控北方晉天衛的人絕非泛泛之輩。既然萬越這麽說,顯然有相當把握。
随後在萬越安排下,騰沖将廖化一行送出,在距離魏王府一條街的一處宅院中安頓下來。
連續三日,萬越都沒有再聯系,廖化隻好自己獨自在魏王府四周探尋了一番,因爲接到探報,在呂绮玲離開邺城之後,嚴氏就被安頓在魏王府中了。
不過探查的結果讓廖化很不樂觀,曹操一生殺人如麻,仇家衆多,因此,對自己的府邸防守極爲森嚴,除了正常的禁衛軍不時巡查外,府内還有大批的明崗暗哨,就是出入府中的一些小厮看樣子也是身手極好,另外還有許褚的虎衛軍時時在府中巡守,也不知道萬越要如何出手。
直到五日後,萬越忽然獨自前來,讓廖化好一陣激動。
“廖将軍,魏王府防守森嚴,要想成事,隻可智取,一切隻能等一個時機!”萬越依舊平淡的樣子。
廖化點點頭:“此事還需先生費心,一切聽先生安排!”
萬越點點頭,對廖化的态度很贊賞,完全沒有尋常京畿守将的跋扈和剛愎,顯然劉詠派來的人讓他很欣賞。
萬越接着說道:“三日後,魏王府要從江南韻進一批新茶,曹操也請越入府赴宴,到時候,幾位可扮成越的随從,進了府中,會有人告訴你們嚴氏關押的地點,到時候可相機行事!”
“好,原來先生早有打算,那化也就放心了!”廖化心中明白,萬越并沒有将一切全部說明,看來他也無法完全料到當時的具體情況,隻能随機應變了。不過也正常,曹操的府上,哪裏能完全掌控情況。
時間飛快,三日一晃而過,就在傍晚時分,騰沖前來請廖化,幾人換上店裏夥計的裝束,裝好茶葉後,便一行前往魏王府。
經過層層查驗,終于到達了魏王府的倉庫,卸下茶葉後,騰沖前往賬房核對賬目,廖化幾人被人帶往一處下人的地方款待。作爲江南韻萬先生的人,魏王府可不敢怠慢,一切都很盡心。
飯桌上,廖化裝作剛剛從南方過來的人也順便随口打聽府中的情況,倒與那些夥計相談甚歡,零零碎碎的也打聽到不少有用的情報。
飯後,廖化借口上茅房,半路上将帶路的一名雜役一掌打暈,扔進樹叢,自己立刻閃身躲進了黑暗之中。
如同幽靈一般向西北方向的一處偏僻小院疾行而去,據準确探報,嚴氏就被關在那裏。
廖化心中高興,越走距離王府中心越遠,遇到的守衛也越稀疏,但廖化并沒有放松警惕,幸虧如此,當他距離目的地僅僅五百米的時候,他忽然被一把劍攔了下來,讓他驚怒交加,要不是對方并沒有殺他之意,他已經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廖化背上的冷汗頓時就把衣服濕透了。
那一劍出現的極爲突兀,正在他剛剛穿過一處灌木鑽進另一叢灌木時,這個時候也正是他放松的時候,那拔劍出現了,正頂上他的咽喉,似乎早料到他要鑽進這一叢灌木,正等着他裝上。
“你是誰!”對方沒有出聲,隻是冷冷的看着他。
“楚王就派你來?如此粗心,怕是早死了好多次了!”就在廖化焦急的想對策的時候,那人将抵着廖化的劍放了下去,廖化轉過頭看到了一名全身黑衣的年輕男子。看年齡最多二十五六歲,但卻是一臉的冷傲。
既然對方放下了劍,顯然是友非敵了,廖化稍稍放心。這時他猛然看到那人的身旁正有一個橫卧的人,不過已經死了,一劍封喉!
廖化的冷汗再次出來,顯然,對方剛才的話,并非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