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使看了看許褚繼續說道:“曹将軍說,待将軍回去,一切他自會親自說明!”
張郃也是有些納悶,這曹仁搞什麽鬼,連曹洪生死也不管了,他們不是堂兄弟麽,這都可以忍?
隻見對面的許褚面色變化幾次之後,手中火雲刀重重頓在地上,然後怒吼道:“退兵!”
張郃也不追趕,看着許褚率軍離去,自己也帶人迅速想燕縣而去。
兩軍各自回轉,一場大戰就此消弭與無形,但跟随在許褚軍中的曹彰卻是極爲憤懑不平,不過因爲有親爹曹操的再三叮囑不得違反軍令,一直強行壓制自己火氣,但此刻确實再也壓制不住,猛然一拍坐騎,趕上許褚,大聲道:“許叔!”
許褚也是滿心憤怒,正想心事,被曹彰這麽一聲,頓時不快起來,不過看清是曹彰才稍稍緩和一些:“三公子,何事?”
曹彰滿臉的怒氣,枯黃色的絡腮胡子似乎都在一根根冒着火焰,看着許褚道:“許叔,某咽不下這口氣,太窩囊了!”
“你想怎樣?”許褚皺眉問道。說實話,在曹操的衆多兒子中,也就曹彰最對許褚的性子,平日裏對他很是照顧。
“某要一探燕丘!”曹彰爆出一句。
許褚頓時有些頭大,曹彰那點都好,性格好爽,武藝不凡,雙臂孔武有力,是他心中最爲看好的猛将之才,但曹彰的安危極爲重要,于是一口拒絕道:“将軍有令,必須回營,若違反軍令,誰也擔待不起,就算你是三公子也不行。這事不準!”
“許叔,既然是子孝叔叔的軍令,你隻管帶兵回營,某隻帶三百麾下親兵前去,又是騎兵,來去如風,定然無事。再說侄兒隻想看看劉詠在燕丘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防守如此緊要。隻要查探一番,立即回營,許叔放心,侄兒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
“不行!”許褚直接拒絕,“魏公将你交給俺,俺就要保證你的安危,不能由着你胡來!待子孝同意,俺與你同來!”
見許褚固執的拒絕,曹彰頓時火氣上竄:“許叔,今日侄兒就放肆一次,這燕丘侄兒是去定了,有任何事某自己一力承擔,就算父親怪罪下來也與叔叔無關!”
許褚心裏這個怒啊,你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什麽叫與叔叔無關,若是你有事,老子這人頭可就算是要沒了。若不是面前曹彰,他那蒲扇大的巴掌早扇過去了。
看着許褚無比憤怒的眼神,曹彰眼中顯出一道決然的目光,伸手到内甲下,“滋啦”一聲,撕下一塊布料來。
“三公子你要做什麽?”許褚怒喝。
但曹彰不管他,将右手食指放進嘴裏猛然咬破,就将布料放在馬背上劃拉一番,交給許褚。
“一探燕丘,所有兇險,一力承擔!”
十二個血紅的字,加上最後那一個署名的彰字,一共十三個字,卻讓許褚感覺無比壓抑。
“走!”曹彰調轉馬頭,怒吼一聲,立刻狂奔而出,身後三百騎兵緊随其後追上,也不管許褚的沖天怒意。
“你……”許褚氣的顫抖,臉色鐵青,他本來就黑,此刻更是如同惡煞一般,不知多久沒人讓他這麽生氣了。
“還愣着幹什麽,立刻将三公子給俺追回來!”許褚對左右怒道。
一隊人馬立刻追了上去,但沒多遠,就見曹彰停馬,手上方天畫戟怒揮,大聲吼道:“再敢上前者,死!”
面對曹彰的兇悍,追來的人馬立刻停步,面面相觑:這到底弄的什麽事啊。
曹彰轉頭帶人遠去,許褚看看手上的血字,長歎一聲,傳令全速趕往大營。
卻說曹彰獨自趕往燕丘,不知是楚軍覺得曹軍不會在有人來了大意了,還是各自撤走了,一路上竟然沒遇見一名敵兵,不由得有些疑惑。但他沒有看到燕丘之前,定然不會放棄。
燕丘,陳到正指揮人員設置各種障礙和工事,忽然一名兵卒極速前來:“禀報将軍,前面有小隊曹兵出現,大約三百人!”
陳到冷笑道:“果然被大王猜到了,自有人會不顧軍令來探查。将‘大王’請出來!傳令,一營、二營前方三裏外迎敵!”
燕丘中間出現一道王旗,一名年輕身影立于旗下向遠處張望,身着王袍,酷似劉詠。
其他人員依舊各行其是,陳到率領兩營人馬立刻向前方趕去,不過沿路走過的路線歪歪扭扭,一會直行,一會左轉右拐,好像在躲避什麽,但旁邊看上去确實沒有絲毫異樣。
列隊完畢,過了一炷香時間,曹彰帶人前來,立刻看見了前面擋路的陳到等人馬。
一名弓手拉弓引箭,向前上方四十五度角射出一箭,正好落在曹彰馬蹄前方。
“來者何人,膽敢向前,一箭之内,立刻射殺!”有軍侯高叫。
曹彰看着前方不到一千人馬,冷笑一聲道:“某乃曹彰,來看看你們在燕丘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曹操的三子?”陳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釣來一個曹操的兒子,“有種就過來,能踏過我們的屍體,随你看!”
見楚軍僅僅隻有這麽點人,曹彰心中無比開心,嘴角上翹,冷笑道:“哈哈哈,某正有此意!”
“随某沖!”曹彰暴喝一聲,手上方天畫戟揮舞,一記大力的橫掃立刻施展開來。身後三百人也悍不畏死的殺來,手上泛着寒光的武器同時指向楚軍将士。
“防!”随着曹彰的攻擊展開,陳到口中立刻暴喝而出。隻見手持大盾的盾兵立刻将大盾駐地,人躲藏其後,用肩膀死死頂住。後面一人舉起自己的盾,與前一人大盾相接,正好将兩人擋住。這麽一整排過去,猶如瞬間構建出了一道鋼鐵長城,蔚爲壯觀。
正好曹彰的方天畫戟落下,落在大盾上,頓時一面大盾被擊破,有軍士慘叫這倒飛出去,鋼鐵城牆被曹彰瞬間攻破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