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選郭淮!”周倉笃定說道,“一來,這郭淮本是他們的人,能夠讓城中曹兵産生信任。二來,我們三人曹軍中多有認識,不好出面。第三,某與郭淮交談過,他已經對歐陽烈将軍發下誓言,要帶着那些手下活下去,忠心不成問題。他也通熟兵略,有智謀,定然可行。這也算起他的投誠之功吧。”
周倉是大王的潛抵之将,他說如此,必然有把握。
張飛思索片刻決定道:“那就郭淮!”
既然張飛也同意,那寇封也沒有意見,就此确定下來。
不一會,一身布袍的郭淮被帶了進來。他沒有被關押,精神不錯。
周倉将手中曹彭的書信遞給郭淮,郭淮有些不解,但還是接過去看完,隻是臉色變了變,緩緩舒出一口氣道:“看來三位将軍是打算讓淮去協助曹将軍?”
三人頓時眼中露出一絲驚歎之色,他們時常搞不懂這些讀書人的腦子中到底是怎麽長的,有時候說的話神神叨叨的,但事後想起來總有種未蔔先知的感覺。如今,這眼前的郭淮明明是個武将,卻也有這個本事,不得不說,他們驚歎佩服之餘,也有一種深深的酸溜溜的感覺。
“看來郭将軍果真是位大才,相信日後定能得大王重用!不錯,的确有此打算,不過還要看将軍的意願。”周倉真誠的說道,他們給了郭淮足夠的誠意。
對于周倉,郭淮是很感激的,作爲劉詠的潛抵之将,卻從來不倨傲,不争功,還能安心的位居與關羽麾下做一名副将,實在令他敬佩不已。也是他到目前爲止認識的出軍将領中最敬佩的一個。
郭淮恭敬抱拳道:“周将軍說哪裏話,淮自知有些才能,但要論大才卻是萬萬不敢。不過日後所能夠得大王賞識,必定不忘三位将軍的厚待!”
“這麽說,将軍是願意以身試險了?”張飛的大嗓門馬上響起。
郭淮立刻嚴肅說道:“既然投效了大王,自然要出力。大丈夫一諾如山,大王但有所需,淮萬死不辭!當然,在下和歐陽老将軍的家眷,大王必須要平安救出來。”
寇封說道:“既然我等敢答應,必然是大王會答應也能做到的。郭将軍隻管放心!”
郭淮交還書信問道:“事不宜遲,淮立刻随曹彭的信使出發!”
不多時,城門微開,兩人一馬出城極速,消失在寒冷的夜風中。
第二天早上,曹彭的身邊多了一名親衛,正是郭淮。但此時的他,臉色略黑,虬須滿腮,右眼還戴了一隻眼罩,影響大變,以前那一副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相信就算熟識之人看到也難以認出。當初曹彭見到也是驚訝的差點掉了下巴。
雖然曹彭不知道楚軍爲什麽會把一個降将派過來,不過他相信必然有原因。他對郭淮也有些了解,有不小的本事,看到郭淮此刻信心滿滿的神态,曹彭心安了不少。
剛剛他傳令全軍上下所有校尉以上的将領盡數前來議事,不到者以違抗軍令論處。
郭淮就現在房門口:“将軍盡管依照計劃行事,一切盡在掌握,不會有意外!”
曹彭點點頭,靜靜坐在主位上,靜等将領們前來。
不久,所有将領一個個到來,張榮是最後一個,面帶喜色,壯碩的身形現在了武将首位。
“不知将軍招集所謂何事?”張榮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另一邊的一位校尉王成,暗中使個眼色。兩人互看一眼,便不再看。
曹彭環視一圈,忽然臉色變了變,來到的将領有十位,還少了一名校尉張奇,原本張榮手下。
曹彭面色頓時有些陰沉道:“張将軍,張奇爲何不到?”
張榮對曹彭的問話卻沒有一絲意外,淡淡回答道:“張奇有軍務在身,正在城頭防衛,如果所有人全都過來,萬一有敵情出現沒人應對如何是好,因此在下将他留下了。”
曹彭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榮,但張榮眼皮低垂,臉上看不到絲毫的變化。
曹彭看了一眼門口侍衛的兩名軍士中的郭淮,見郭淮點頭,繼而放下這個話題直接開口道:“今日召集諸位隻爲一件事!”
曹彭拿起桌上的曹仁竹簡高高舉起道:“剛剛接到子孝将軍軍令!”
曹彭說着看向一旁的一名親衛,那親衛上前接過竹簡大聲念道:“此次出戰征讨叛将張繡,主将曹彭指揮不利,督軍張榮督軍失職,損兵折将,折損軍威,特此令将軍曹彭,捉拿張榮,枭首示衆,并率軍返回延津大營受罰,不得有誤!”
“啊!”
“什麽?”張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事情突然反轉,自己要第一個先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将軍怎會殺我?一定是你,是你私自篡改軍令,意欲謀反!”張榮大叫道,并伸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向曹彭怒吼。
曹彭起身冷笑道:“軍令再此,你張榮出戰不進,隻思自保,置大軍安危于不顧,罪孽深重,再多狡辯亦是無用!來人,将張榮給本将拿下!”
其他人盡數後退,有人想要退出房間卻被郭淮和另一名親衛提劍攔了下來。門口立刻沖進上百精壯軍士。
張榮徹底膽寒,大叫道:“王成,何勇,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隻見王成和另外一名校尉立刻拔劍就要沖向曹彭,郭淮鬼魅一般極速前沖,一劍便向那名叫何勇的校尉脖頸見砍落,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立刻滾落。
郭淮動作不停,再次一劍刺向王成,王成反應不及,被一劍刺穿了心髒,立刻到底,鮮血頓時染紅了大片地闆。
“曹彭,你……”張榮氣的臉色鐵青。
郭淮再次殺向張榮,張榮拔劍在手立刻反擊。他也是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武藝不差,倒是擋住了郭淮的一劍。
“爾等還愣着幹嘛,立刻斬殺張榮,不從者與張榮同罪!”曹彭殺意凜然的再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