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橫沖直撞而來的寇封,歐陽烈也是心裏明白,此人絕對不是一個莽夫,而是對自己的實力極爲自信。
“将軍,這人就是敵将寇封,之前曾是楚王劉詠的随身親衛大将!”立刻有副将向歐陽烈介紹道,“聽說,周達和方成二位将軍已經被他斬于馬下,剛剛傳來消息,王賀将軍……也被他斬了!”
“什麽?”歐陽烈臉色終于大變,花白的胡須劇烈的抖了一下,“寇封竟然如此厲害?”
副将苦笑着再次道:“不錯,此人一直未曾顯露,這次我方顯然要敗了。淮得到消息他們三人竟然無人能在其手上走過五招!”
“伯濟,此話當真?”歐陽烈再次震驚,心裏掀起滔天巨浪。
寇封已然臨近,歐陽烈神情肅然,一股決然的氣勢陡然升起。
“将軍?”郭淮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伯濟,某本是袁公帳下,被迫投了曹公,且年歲已高,再一再二不再三,不可再投他人。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又通兵法謀略,文武雙全,若是就此死去太過不值。等會我迎戰寇封,若我敗,你就帶将士們投于寇封。劉詠統一天下已然勢不可擋,時間問題而已。他是一個愛才之人,以你的本事,日後必然大受重用。”
歐陽烈已經在交代後事,對自己的愛将最後提醒,爲他指出一條明路。
郭淮大驚:“将軍,這如何可爲?難道要淮背負不忠不孝之名麽?”
歐陽烈搖搖頭道:“此次出戰非曹公下令,而是曹仁私下之命,就算你真的如此,以曹公的氣度,必然不會爲難你的家人。此刻你毫無聲望,不會有人過多在意,隻是讓家人受些困苦,待你功成名就之日,便是家人翻身之時。日後,某的家人妻小就有勞你多照顧了!”
歐陽烈向郭淮鄭重的行了一禮,卻讓郭淮極爲難受。
郭淮垂淚道:“将軍放心,隻要郭淮活着,必然讓将軍家中無憂!将軍之妻淮以母侍之!”
歐陽烈見郭淮答應下來,淡淡笑了。心願已了,再無牽挂,提起烏金槊,拍馬向前,最後傳來一句話:“帶好從北方來的兄弟們!”
“諾!”郭淮,對着遠去的歐陽烈背影深深跪拜!
“寇封,老夫歐陽烈來會會你!”
寇封來到近前,見來将竟然是一個老頭,常年的軍旅消磨了他太多的光陰,爲他增添了滿臉的溝壑。
寇封心有不忍,說道:“老将軍何故忠于那奸賊曹操,何不投入我王,一同平定天下,我王必定雙手歡迎!”
歐陽烈淡淡一笑:“楚王大才,老夫敬佩。寇将軍得遇明主是爲大幸。不過老夫既然投了曹公,便不可輕廢。出手吧!”
寇封也隻是試探一下,既然這人不願意,戰場上也隻能刀兵相見了。陡然挺槍,全身氣勢頓時暴漲,整個人如同一杆長槍一般,銳不可當。
“好厲害的氣勢,果然不凡!”歐陽烈暗贊一聲,也提起了手中的烏金槊,對準了寇封。
“接招!”寇封怒吼一聲,率先出手。
“來的好!”歐陽烈的烏金槊也瞬間向前刺出,兩人就此戰在一起。
兩人大戰,銳氣亂竄驚的周邊軍士紛紛四處躲避。
不遠處郭淮看着大戰的二人,自問絕不是寇封的對手,頂多支撐十多招而已。
轉眼十招已過,歐陽烈已經顯出頹勢,堪堪抵擋,而寇封确實越戰越猛,似有無窮無盡的氣力。
“當!”一聲響聲在二人之間爆出,隻見歐陽烈的烏金槊已經飛出去,寇封的長槍正抵在其胸前一寸處。
“來人,給我綁了!”寇封大吼一聲。
“将軍!”郭淮立刻騎馬沖了出去,但歐陽烈卻是猛然抓起寇封的長槍,向前突然跨出一步,胸口瞬間就被槍尖刺入。
這一下,不光郭淮,就連寇封也愣了。
“賊将休得猖狂!楊維前來斬你!”突然近處殺來一支人馬,領軍之人手持一杆長刀大叫道。
寇封回神,手上一抖,歐陽烈便向後倒去,胸口鮮血不斷湧出。
寇封顧不上再看歐陽烈,急忙轉身戰楊維,手中長槍再次如蛟龍一般閃電刺出。
這楊維乃是曹彭的副将,本是來代爲督戰的,卻碰到歐陽烈差點被生擒,不屈而死,同爲武将,楊維熱血激蕩,直接出手。
楊維舉刀迎擊,兩人大戰。寇封被刺激了一下,手上用了全力,不過兩招便讓楊維雙臂發麻,待第三招,寇封不等楊維再次出手,一槍準确突破防禦,刺入楊維喉嚨,頓時落馬!
寇封看不上楊維,直接看向了郭淮,長槍一指:“你可願降?”
郭淮上前:“遵将軍遺命,願降!希望寇将軍能夠允許淮安葬歐陽将軍!”
寇封仔細看了郭淮幾眼道:“好!某可以答應,但現在還早委屈你一下!”
回頭對身後趕來的手下道:“來人,綁了!”
歐陽烈和楊維陣亡,郭淮投降,整個戰場上曹軍迅速戰敗。其實寇封也爲難,自己僅僅三千人馬,要押送這麽多的俘虜其實很危險,萬一再次反叛,後果難以想象。
不過就在此時,後面煙塵大起,一支人馬再次殺來。
有投降的曹軍再次燃起了希望,寇封也心中大驚,下令防禦。
片刻後,待人馬來到近前竟然是周倉,曹兵們徹底死心,寇封和手下人馬卻是大喜過望。
“寇将軍,大王有令,但有俘虜,可盡交給周倉,你繼續率軍征戰!”
“哈哈,俺就知道大王不可能完全不管的,那就有勞周将軍了,回頭一定請你好好喝上一回!”周倉是劉詠的潛抵之将之一,可以完全放心。關系也極好,此時見面,都極爲高興。
周倉笑道:“那感情好。寇将軍戰功赫赫,這一戰漂亮之極,倉就先恭賀将軍了。不過酒可不能就一頓,至少也要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