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徐晃明日就來領教你們二位的本事!回營!”徐晃冷聲下令,三萬曹軍徐徐而退。
高覽和張郃對視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他這徐瘋子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說退就退了?”
張郃皺眉想了一下道:“應當是知道許昌已經被攻破了,此時天色已晚,早一天,晚一天對戰其實沒多少分别。他向來謹慎,想必還想多了解一下具體的情形吧。不過不管怎麽說,将士們辛苦了多日,今夜可以稍微歇息一下也不錯!”
高覽點點頭,大聲道:“後退五裏紮營!”
一夜無事,倒是難得的太平時光。
天色大亮,颍陰縣與許昌之間的一處平原地帶,兩支鐵甲森森的人馬在此對峙,士氣高昂,銳氣無邊。如同兩隻迎頭相遇的猛虎,死死的盯着對方,伺機而動。
高覽和張郃是河北名将,徐晃同樣軍威赫赫,麾下人馬具是精銳之師,兵刃寒意刺骨,蕭殺之意彌漫,氣氛壓抑,似乎有一塊巨石正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張郃看着對面的戰陣,眼中彌漫着強烈的戰意,對高覽輕聲道:“将軍,這徐晃不愧爲曹操麾下大将,軍陣齊整,士氣高昂,而且人數勝過我們,若是硬拼,估計會死傷慘重,不如智取。”
高覽素知張郃文武雙全,富有謀略,點點頭道:“儁乂可有妙計?”
張郃道:“算不上妙計,但是應當可以拉平雙方人數造成的差距。”
張郃目視前方繼續道:“将軍你看,徐晃三萬大軍,盾兵在前,弓兵居中,左翼一千騎兵,右翼兩千槍兵林立,郃以爲,騎兵靈活,尤其一旦沖陣,會給我軍造成極其嚴重的損失,當先滅之。侯成将軍乃是當年呂布麾下的并州原班人馬,久經戰陣,可由他領一千弓兵,在讓尹禮将軍率兩千槍兵主攻徐晃騎兵,郃再率五百人馬,阻擋曹軍槍兵,中軍便又将軍和高平、高槐三位将軍坐鎮,想必及時不能勝,也能不敗!”
高覽聽完馬上明白,此計可行,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張郃能夠憑借五百人擋住對方兩千槍兵的基礎之上,這一步很險。不過張郃是一個沉穩的人,能夠提出來,顯然是經過衡量的,說明他至少有五成把握。
“那好,一旦開戰,就要辛苦儁乂了!一切保重!”高覽對這位老同事頓時心生強烈的敬意。
張郃笑笑:“多謝将軍!不過徐晃武藝不凡,屆時還須将軍來纏住他。”
其實高覽心中也有這個打算。徐晃武藝了得,爲人冷靜,若是讓他在自己戰陣中亂闖,将會造成不少亂子,而且更重要的是,高覽很久沒有遇到一個強大的對手施展一下了,這徐晃正好合适!
“不過,還是想讓郃殺殺他們的威風!”張郃突然補充道。
高覽先前看去,見曹軍中忽然沖出一名戰将,大聲叫陣道:“聽說高覽乃是當世名将,有河北四庭柱之稱,在下成何不才,前來領教一番,還望賜教!”
成何說的客氣,但語氣之中尤爲冷傲,尤其是提到“河北四庭柱”的時候。誰都知道高覽和張郃原本都是河北袁紹麾下大将,曾今叛袁投曹,而現在卻是在劉詠帳下,其實就是在說高覽不忠不義,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高覽和張郃的臉頓時劉冷了下來,目中殺意凜然,旁邊的親兵更是瞬間臉色大變,怒不可遏。
身後高平就要出戰,卻被高覽阻止:“敬武,且慢。這成何,某倒是聽說過,有點本事,能第一個出來,想必也是許褚想打擊我們的士氣,我們不但要赢,還要赢的漂亮,你的武藝雖然能勝,但要費些手段,就由儁乂将軍去吧,給我殺了他!”
張郃立刻領命,雙腿稍微用力,馬通人性,立即飛竄而出。
“你身份低微,根本不配我們高将軍動手,就由張郃來稱稱你的斤兩!”張郃再馬上冷笑着大聲道。
而此時徐晃卻是有些皺眉,他料定高覽不會立刻出戰,隻會派一名小将前來,卻沒想到是張郃出戰,張郃他是知曉的,雖然曹操沒有重用,但是自身武藝不凡,這成何看來是要遭啊。但将已出戰,若是叫回,那就等于直接承認成何不行,作爲武将的人誰也丢不起這個臉,這個時候,哪怕知道是死,也要戰!
成何怒道:“張郃又怎樣,看我斬你請功!”
張郃冷冷一笑道:“來吧!”
成何手持一杆镔鐵狼牙棒,尖銳的長刺長達三寸,甚是吓人。
“擂鼓!”高平立刻下令。
戰鼓響起,振奮人心。成何握緊武器,踢馬直沖,迎着張郃就是蓋頭砸下。
張郃目中寒意逼人,拍馬迎擊,手腕微抖,槍尖如點點寒星,罩住成何全身,待狼牙棒到來,猛然踢了一腳坐騎,坐騎吃痛,忽然加速,長槍從狼牙棒下突入,直刺成何面門。
成何臉色大變,但狼牙棒有五十斤之重,變招已經來不及,隻見寒光一閃,自己的喉嚨頓時被刺穿,全身力氣也如同被刺破的氣球一般猛然卸去。
兩人交錯而過,張郃刺出,收槍,極爲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見身後成何捂着脖子墜馬而亡。
“将軍威武!”高覽雖然看不起成何,但也沒想到連張郃一招都沒擋下來,看來不是成何太差,而是張郃太強。
“将軍威武!”荊州軍全軍亢奮的齊聲大叫,士氣陡然飙升。
張郃回馬,随手一個漂亮的彎腰,将成何屍體提在手上,抛在衆軍面前,立刻有軍士上前一刀砍下首級,高高舉起!
“必勝!”張郃高呼!
“必勝!”“必勝!”“必勝!”全軍随即一起高呼,聲震雲霄。
徐晃臉色鐵青,己方士氣受損,立即親自出馬道:“既然張郃如此威猛,那就由我徐晃來領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