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棋差一招,沒将楊家一舉覆滅竟然導緻如此禍端,昱之過啊!”程昱聽得南門失守,曹洪遇襲,後悔的大叫。
不等他再次吩咐,門外忽然一名将領全是是血的沖入,幾乎連滾帶爬進來,竟然是王雄:“侯爺、将軍,大事不好,北門……失守了!”
“什麽?怎麽可能?”曹洪和程昱同時驚叫,旁邊的人臉色瞬間白如紙片。
“消息确切嗎?”程昱到底心思沉穩,很快強壓心中震撼,鎮定下來。
王雄堅定回答:“末将本來要去北門支援,卻是迎面撲來大批荊州兵,被賊将臧霸遇上,末将不敵,拼命趕來禀報。侯爺,将軍,趕緊突圍吧,再拖,就走不了了!”
程昱臉色蒼白一片,毫無血色,整個人晃了一下,就要摔倒,還好晏明手快趕緊扶住。
“侯爺,走吧,見到魏公再做定奪吧!若是連你都倒下了,那魏公可就要失去一臂了!”曹洪沉痛勸道。
程昱整個人似乎都蒼老了十歲,長歎一聲道:“也罷,突圍吧,見到魏公再請罪吧!”
曹洪立即命令道:“晏明、曹成,護衛侯爺,若是侯爺有絲毫損傷,你們提頭來見!王雄、曹順、王飛,随我阻敵!”
“諾!”
全城都在厮殺,人人都在四處亂跑,曹洪一行人雖然有人看到,但也沒有過多在意,他們的目标是北門。
沿城牆繞過皇城外圍,有一條小道,這是宮人們日常采買所走的路,有資格走的并不多,倒是少有人來,程昱就選的這一條路,可直通北門口不遠的一條街巷。
一路平安無事,臨近北門,隻見大批的荊州兵已經進城,這裏留有千餘人把守,滿地的屍體和斑駁的血迹。
“沖!”晏明命令一聲,一馬當先沖出!
“快攔住他們!快!”城門口的荊州守軍立刻迎敵。
但普通的兵卒怎麽也擋不住這些身爲将領的晏明和曹成,更何況曹成一身箭術難遇敵手,手上接連放箭,稍微有些靠近的紛紛中箭身亡,其他人再被晏明帶人一陣沖殺,上百人瞬間就沖到了城外。
“快走!向北,然後向西!走河東!”程昱這時已經完全鎮定下來,沉着的指揮晏明等人。
南北二門失守,讓許昌城中四處戰火,守軍也紛紛敗退,尋找機會逃走,被逼無奈的隻好跪地投降,四門很快全部攻破,剩餘沒有突圍而出人馬,但凡不降者盡皆被殺,這是劉詠看到南門攻破後的第一個命令。
曹洪稍微阻擋了一番,得知程昱已經出城,立刻尋機走了程昱逃走的同樣一條道路,北門口因爲程昱的突圍已經加派了人手,足有三千人馬。曹洪稍微露頭就被發現。
“守住城門,有曹将前來,抓住曹将,必有大功!”
所有城門口的守軍立刻歡喜的大叫起來,曹洪見沒有了退路大吼道:“死則死耳,有何畏懼!殺!”
卻是身旁的步兵将領王雄最先沖出,同時大吼道:“王雄開路,将軍快快出城!”
王雄兩手雙刀,舞的人眼花缭亂,剛剛沖來的荊州兵卒卻是難以阻擋,剛剛殺開一片空間,身後立刻有手下二三百人将其圍在裏面,齊聲大吼:“與将軍共同阻敵!”
王雄和王飛是族兄弟,是曹軍中少有的步軍将領好手,尤其是哥哥王雄,人稱“鑽天龍”,可見卻有不小的本事。但他也沒想到此刻還會有一隊自己的手下親兵到來。
王雄當初驟遇臧霸,來不及列陣就被殺的大敗,手下也被殺的四散而逃,王雄僅帶數十人逃往程昱府上,這些人是重新聚攏而來,一名傷兵說程昱從北門出城了,料想大事已去,希望能夠突圍再去河北投奔曹操,沒想到正好再次遇見曹洪一行人,尤其看見自己的主将王雄奮不顧死的殺敵,立刻上前。
“哈哈哈,今日我王雄還能和兄弟們并肩作戰,此生不白來!殺!”王雄大笑。
“殺!”全軍怒吼。
王雄一聲令下:“列陣!”
随着一聲令下,雖然人數不多,但确是自己麾下最爲精英的一批人手,立刻組成一個較小的步軍戰陣,有盾牌的站前排,有弓箭的站後排,槍兵則站中間,一個簡化的戰陣立刻形成。
“進!”
在王雄的命令下,這些敗兵突然間猶如換了一個人,氣勢猛然間高漲,如同一柄鋒利的匕首,正逼向城門口的守軍。
步兵步伐沉穩的前進,讓守軍們不斷後退。
但退也隻是幾步而已,而且有大量的荊州軍向這裏殺來。
“殺!”
王雄這個小小的戰陣氣勢不錯,但荊州軍更是剛剛攻破了許昌的得勝之軍,士氣更加高昂,立刻撲殺過來。
但撲殺過來的人立刻被斬殺,不是中箭而亡,就是被長槍刺倒。倒是有幾名勇敢的,拼死抓住那長槍兵,一把連人帶槍拉了出來,被旁邊的夥伴砍殺,王雄的步兵陣雖然強悍,但也頂不住無邊無際的沖殺,戰陣不斷不破壞。
人手也不斷死去,但是戰陣卻是在護着後面的曹洪等人慢慢前進,終于道了城門下。
空間更爲狹小,戰陣更加有利。不過王雄不能死守,因爲外面的人馬越聚越多,多耽誤一刻,曹洪逃離的成功就小一分。
“進!”王雄再次付出五個兄弟的性命,斬殺了十餘名沖來的敵兵,将戰陣推到了城門外。
戰陣艱難的前進,剩餘的人手已經不足五十人,大多都已經負傷,顯然已經是強魯之末。荊州士族也看出了這一點,更加猛烈的沖擊!
“将軍,快走!末将不能随行了!進—”王雄嘶聲力竭的怒吼,不再命令迎敵,強行突破前進,這樣,手下的人死的更快,終于推出了吊橋之外,全軍一路死戰,僅剩五六人還能行動,其餘的人盡皆被亂刀殺死。
“王雄!”曹洪痛哭。
“大哥!”王飛更是悲憤無比。
“走!”曹洪憤然下令,他知道前路還會死人,自己能否逃出生天猶未可知,但王雄已經盡力,用他自己的血爲自己等人鋪出了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