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詠滿面春風,淡淡吩咐道:“夫人昨夜有些累了,還在休息,你們晚些進去侍奉!”
女兵們自然明白昨晚夫人爲何“累了”,都紅着臉答應,等劉詠轉身離去,頓時嬌笑聲一片。
此時各營已經裝備就緒,準備馬上攻城,龐統與法正正在等候。
簡單吃了點準備好的早飯,劉詠立刻在龐統和法正的陪同下出發,淩統緊随其後,緊緊跟随。陳到則是帶領白毛軍最後,随時聽命。
列陣完畢,雖然已經大戰數日,但荊州軍的勢頭卻是沒有絲毫減弱,就連城頭觀戰的程昱和曹洪也啧啧稱奇。
“侯爺,這荊州軍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了?”曹洪心有感應,有些疑惑的說道。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曹洪再粗枝大葉也發覺“侯爺”這個稱呼似乎更讓程昱開心,于是也不再稱呼将軍,畢竟程昱這個安國亭侯爵位可是很尊貴的。
程昱果然很受用,不想平日裏那樣冷聲,點點頭,沉聲道:“的确,今日大軍陣容更爲齊整,而且士氣更加高漲,全軍肅然,似乎正憋着一股子氣一般,待會小心防守。”
這時,一名傳令兵前來請示劉詠師父開始攻城。
“傳令全軍,開始攻城!”劉詠冷聲下令。
頓時一聲令下,千軍向前,許昌城下前一刻還是安靜如荒野,下一刻立刻成爲戰鼓震天的戰場,四面人馬立刻向前殺出,勇猛異常。
見城頭守軍無數,劉詠眉頭微皺,向龐統問道:“抛石車可有使用?”
龐統自然明白劉詠的意思,微笑道:“主公且看下去!”
随着全軍的猛烈沖鋒,曹軍守軍忽然立刻開始用弓箭阻擊,城頭弓箭還未落到地面,就見戰場中一處陡然爆發出猛烈的呼嘯聲,一枚枚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飛向城頭,如同流星墜落。
城頭曹洪早有準備,卻是沉聲命軍士一邊躲避,一邊大喊:“起幡!”
隻見城頭很快就升起一張張碩大的牛皮幡來,荊州軍将領連同劉詠忽然疑惑道:“這法子似乎早有人用過了,不知道還有用麽?”
按理說,曹軍早已知道難以阻擋火燒,仍然如此施爲,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待火球撞上了幡布的一刻,頓時被點燃,但巨石卻沒有掉下去,要麽被反彈道了城外,砸傷燒着了荊州軍自己的人馬,要麽滾向城内,在城内點燃無數大火,但城頭卻是損傷不大,隻有一些倒黴鬼被砸傷和燒傷。偶爾才有幾顆漏下,砸在城牆上,但威力卻是消耗殆盡。
“原來如此!”劉詠恍然大悟,原來程昱命人在幡下打上了鐵鏈,将巨石兜起,浮在空中而不落下。
正在此時,一名傳令兵說是奉了抛石車指揮将領前來請示,顯然人人都看到這個情況。
“繼續用巨石給我砸!”劉詠冷冷說道,目光裏盡是嘲諷。
那軍士得了命令,前去複命,龐統卻是依舊迷惑:“主公,這……”
“哈哈……”
得看到龐統也有不明白的時候,劉詠頓時大笑:“曹軍不自量力,他以爲這樣就能擋住抛石車麽?”
龐統忽然目中精光一閃道:“主公是想用用巨石壓斷支柱吧?”
更聰明人打交道有時候很無趣,龐統這麽快就想到了劉詠想法,讓劉詠心裏很是不爽,剛剛那點成就感蕩然無存,冷聲道:“那就看看他們的網子能支撐多久!真是自作聰明的作死行爲!”
法正在旁邊忽然笑道:“想必這些鐵鏈也要不少鐵吧?”
鐵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最搶手的物資之一,雖然一條鐵鏈不足爲奇,但要打造如此多的鐵鏈織成網,還要很多這樣的網,那所需要的鐵怕是不少啊,稍微算算,就算是财大氣粗如劉詠,也不由得心驚。
果然,抛石車連續投放,那些網子上的巨石越來越多,不斷下沉,滾燙的火油滴在城牆上,連他們守軍也無法靠近和通過,自己的人馬反倒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小塊。
曹洪也看出了問題所在,但此刻卻是已經難以挽回,隻希望能夠抗過這一天的苦戰。
法正忽然對劉詠道:“主公,你看,不妨再向那些人多的地方投射如何?”
人多的地方多是沒有網子或者被滾燙的巨石分割開的小股守軍,若是投射過去,簡直想躲都沒地方,不愧是法正,心狠手辣,有點像“毒士”賈诩的風範。
“來人,傳令,将所有的抛石車給我集中過來,全部投射這一面城牆!”劉詠冷笑着下令。眼中滿是精光。
而後再次命令:“傳令攻城錐準備攻擊城門!”
三人同時笑了,許昌該破了!
半個時辰後,四五十輛抛石車全部集中而來,同時開火,那些剛才僥幸逃過一劫的守軍頓時死傷慘重,整整一面城牆幾乎沒有守軍。
“哈哈哈……攻城!”高覽欣喜若狂,這一面城牆正好是他的攻擊對象,沒有守軍的城門若是還攻不破,那可以去死了。
高覽直接跳下馬,帶着人馬親自指揮撞門。
一聲聲的撞門聲,如同催命的喪鍾,在無數的曹軍心頭轟轟作響,滿臉慘然。
曹洪知道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準備巷戰,将荊州軍全部阻擋在城門口,這裏地方狹小,就算荊州軍再多,攻破城門後依然無法突破,然後等城頭的石頭溫度降下來,再清理開。在這寒冷的天氣下,想必再有兩個時辰,就可以了,但這兩個時辰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
當然,劉詠也明白此時的情況,讓龐統親自去巡視其他三面城門的攻擊情況,自己親自坐鎮南門。
然而,曹洪卻是不知道,正有一群身着平民衣服的人向這裏而來,從各處趕來的人馬和百姓中抽調的人不少,曹洪也沒有在意,隻是不斷鼓舞手下人馬,準備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