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抵達新汲縣城,本就人心惶惶的新汲縣更是吓的不敢出戰,剛剛抵達城下,新汲縣就有豪強帶人殺了縣丞、縣令,出城獻城,讓本來還想一展身手的孫尚香索然無味,大失所望。
在收到趙雲和關羽各自攻破昭陵和襄城,正向許昌進軍的消息之後,孫尚香就算再怎麽不懂打仗也明白自己被當做多餘的人支到這裏“觀光”來了,好歹他也是出身于江東孫家的,對于行軍打仗聽得不少,頓時火冒三丈,就要回軍找關羽理論。
會然一名女兵前來禀報道:“主子,探子剛剛探得城外三十裏一隊數百人馬正向新汲而來,裝束是曹軍人馬!”
孫尚香頓時兩眼放光,一下子站起來道:“可是看仔細了?”
女兵道:“主子,那探子女婢已經仔細問過了,确定是曹軍無疑,應當是曹軍敗退的殘軍!”
孫尚香冷笑道:“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天該讓我孫尚香立此功爲夫君獻上一份禮,隻怪這些人運氣不好,撞在本夫人手上!”
“傳令全體人馬準備殺敵!”
寒風凜冽,吹起身上的披風呼呼作響,但再冷的風也不及文聘心中的寒意。四野裏因爲戰亂而荒廢的田地中,枯黃的蒿草不停的搖擺,如同恐慌的人心,難以停止。
文聘也想不到自己如今能到這份上,他本來一心忠于劉表,誓與荊州共存亡,沒想到劉表不堪一擊,這麽快荊州就盡數落入了劉詠手中。算起來,劉詠對于他們這些荊州老将也很不錯,而且十分重用,隻是沒想到後來又被蔡瑁抓住把柄,脅迫着就反叛投了曹操,雖說曹操對他看重,但卻不如劉詠對他的看重。
如今,還在荊州的老将們,黃忠、魏延、霍峻都已經成了柱石一般的人物,王威雖然戰死,但是也是受到了無數人的敬仰,妻兒老小也各自受到劉詠的極力照顧,蘇飛雖然不算什麽重要人物,但是也是鎮守一城,算是封疆大吏,更甚者,一幫名不見經傳的山賊水匪如甘甯、臧霸、陳生、張虎和一衆降将如關羽、張飛呂岱、陳武、張郃等人都受到了重用,連沙摩柯一個蠻人都出盡了風頭,而自己确實如今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而逃。
文聘心中苦澀,堪比黃連。
但這能怪誰,隻怪自己一時軟弱,走到了如此地步。蔡家完了,文家更是元氣大傷,若是自己一死,大概也就灰飛煙滅了。
其實前世曆史上,文聘也是随着劉琮投降了曹操,極受重用,坐鎮江夏,曾今獨據孫權五萬大軍,名噪一時,但如今他遇上了劉詠,名傳千古的赤壁大戰沒有發生,他的際遇也随之變化,劉琮也沒有死,而是在劉詠的“照顧”下安穩的在荊南度過餘生。
一切都變了。
先守定陵,面對以前的夥伴趙雲,文聘沒能守住,再守昭陵,依舊是趙雲攻城,文聘再敗。連敗兩戰,讓文聘的信心全無,一路頭腦暈暈乎乎爾的在幾百殘兵的護衛下想許昌奔逃,但他的心卻沒有目的地,在四處飄蕩。
“将軍,前方就是新汲縣城,可到城中暫歇一夜,明日一早上路!”有親兵建議。
孫尚香占據了新汲,但卻沒有拔掉城頭的“曹”字大旗,她想蒙騙一些不知虛實的逃難大族之人前來自投羅網,而文聘也是看到城頭有“曹”字大旗前來避難。
“新汲?”
文聘念叨着這名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城頭,看起來跟以前沒有什麽區别,但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腦袋裏就是抓不住那一點線索。
不多時,已經距離不到三裏,連城頭的大旗上的“曹”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文聘的心卻忽然猛然跳了一下。
“不對,有問題!這城裏太……安靜了!”
“對!就是太安靜了!”
文聘忽然反應過來,附近的大小城池都應爲即将到來的戰亂人心惶惶,站在城外都能聽到喧鬧的喊叫聲,但是這座城卻沒有,雖然不像一座死城那般寂靜,但是很平常,如同太平時期一模一樣,這根本不可能。
“退!快退,繞過此城!”文聘猛然下令,讓周圍的軍士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幾百人退後,準備繞城而走,卻有軍士驚叫一聲:“不好,有敵人!”
文聘急忙順着那方向看去,不遠處一處林子裏突然驚起一群飛鳥,緊接着就有一隊人馬沖殺而來。
“不好,快走!”
文聘隻看一眼就知道前來的人馬不下一千,氣勢不弱,自己這些殘兵士氣低落根本不是對手。然而,卻見新汲城門打開,沖城内再次沖出一隊人馬,前方一位矯健的将軍跨着一匹棕色駿馬奔馳而來。
“漏網之魚,哪裏逃!”
一聲嬌斥,竟然是一位女将,這可是極爲罕見之事,從未聽說過荊州有位女将啊,這劉詠麾下真是藏龍卧虎,細思極恐。
兩隊夾擊,而且各有一隊數百人騎兵,文聘麾下盡是步卒,哪裏跑得過馬腿,隻能被動迎戰。
後方林立帶隊沖來,直接向文聘軍中沖刺,如同利刃一般馬上将數百人切爲兩半,一次沖殺,就斬殺曹兵四五十人,地面上頓時橫七豎八的躺下不少屍體,鮮血染紅一片,在冷風中迅速與泥土凍結在一起,鮮豔而刺眼。
“來者何人?”文聘看了半天,竟然對于對方帶隊之人一個都不認識,隻是看清後方旗幟上一個“林”字,前方的女将旗幟上一個“孫”字。
“你……你是孫尚香,劉詠新娶的孫權之妹?”
“哦?你認得妾身?”孫尚香也有些詫異,看說曹軍之中應當無人識得自己才是。
“夫人,他是叛将文聘!”忽然林立喊道。林立跟随劉詠有些時日,對于荊州這些老将倒是認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