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回去,妾身這就去找姐姐商議此事!”
孫尚香說走就走,風風火火遠去,其餘女兵也一起離去,整個大院就剩馬谡一人。
“竟然有此等事?妹妹此話可是當真?”黃月晴也是頗爲震驚。
雖然有女子不可參與朝政的說法,但劉詠可不是一個拘泥于這個時代的男人,對于這種觀念并不是太過在意,經常會在最心愛的妻子面前說一些政事,甚至還會詢問她的看法,黃月晴本就聰明,對這些也并非完全不懂,大事情起碼還是明白的。
因此,當得知這是由馬谡說出來的,倒也懷疑不大。
“馬幼常向來忠誠,定然不會在此等大事上颠倒黑白。此事卻是不得不管,但不可如此去,妹妹且稍等,容姐姐請父親前來!”黃月晴性格溫婉,心思缜密,馬上就想到了這個最有影響力的父親大人。
很快便有貼身婢女匆匆出府,直奔黃家府邸。
黃家本就是荊襄數一數二的大族,劉表和蔡家都隻能用拉攏的手段對待,勢力可見一般。如今女婿劉詠勢力如日中天,迅速崛起,黃家自然水漲船高,又沒有了蔡家和文家、蒯家這等對手,更是江山穩固,一派欣欣向榮,俨然荊襄第一家的做派。
作爲家主,黃承彥聲威在荊襄各族中的威望自然無人能及,如果站出來,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對抗。
黃承彥來的很快,聽完女兒的訴說,加上這兩天族中得知的一些消息,頓時也是怒氣上湧:“諸葛家老大這次過了!老夫這就帶你們去大堂上看看!”
黃承彥在前,兩女在後,直沖大堂。
“黃公?何事竟敢勞動您這大駕?”廖化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走近大堂的黃承彥,趕緊迎了上去。
不想後面還有主公兩位夫人,心知有事即将發生,不過這三位前來,但是極大的助力,連忙再次拜見:“廖化拜見二位夫人!”
馬谡又是驚喜又是意外,他算定了大夫人定然會同意,沒想她竟然連自己老爹也請來了,第二個迎上去:“馬谡見過黃公和二位夫人!”
以黃承彥的身份,再加上女兒黃月晴和孫尚香,三人到來,但凡荊州之人沒有人怠慢,大堂上的人趕緊上前見禮。
諸葛瑾、陳群、伊籍、石韬等人頓時臉色難看起來,知道這三人出現,必然讓事情複雜了許多。
禮讓之下,黃承彥坐了廖化、關平一方的上首,而黃月晴和孫尚香則在本屬于劉詠的主位兩邊各自設下一席坐定。看到這樣的席位,諸葛瑾和陳群一方無不臉色暗沉,心中暗叫不妙,紛紛心裏暗自計劃,以眼神交流。
黃承彥依舊一副慈祥的招牌式笑容,環視大堂上衆人一番道:“這大堂本是國家大事決策之地,老朽一介草民本不敢坐于此處,但因小婿如今不在荊州,老朽卻是聽聞這幾日大堂上竟然應爲利益紛争而停發糧草之事,是以不得不來,不知可有此事?”
伊籍馬上接話道:“哪有此事,黃公或許是聽人誤傳了。隻不過是商議政事未決耳!”
伊籍一句話便将事情的性質改變,讓己方的位置馬上轉變成爲荊州大事操勞。
諸葛瑾和石韬、陳群幾人,馬上眼中放光,曾聽聞伊機伯有急才,果然不假!
諸葛瑾馬上開口道:“許昌事關重大,關乎日後主公日後北進中原大事,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篑,功敗垂成,因此要多方商議方可施爲,不可急躁!”
諸葛瑾都開口了,陳群自然不能不表态,馬上接口道:“黃公,伊機伯與諸葛子瑜所言不錯,這連續數日大堂上商議之事卻是爲此,黃公莫要偏聽,爲有心之人所蒙蔽。”
聽到這裏,本來見黃承彥和黃月晴和孫尚香到來而雀躍的廖化、關平等人都義憤填膺,面露鄙夷之色,孫尚香一聽這話馬上怒道:“諸葛子瑜,你與伊機伯幾人休要以言辭蒙騙黃公,再好聽的言辭也遮掩不了你們未曾發送糧草的事實!”
孫尚香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誰都敢惹,自江東時就是如此,如今在荊州貴爲劉詠的女人,更是肆無忌憚,除了劉詠和大夫人黃月晴,誰的臉面都敢給撕下來,這一句話之後,剛剛有些欣喜的伊籍、諸葛瑾和陳群三人馬上臉色難看起來,被這位姑奶奶給惦記上絕非好事。
關平大喜,馬上喊道:“就是,孫夫人所言甚是,難道這樣說就能說他們停發糧草之事就可以揭過不成?如今前線将士正等待糧草一到大舉進軍攻城,若是因此而動搖軍心,引起營嘯、叛亂之類事件,你等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就是,就是!”
馬上就有人人附和,而對方又有人據理力争,大堂上再次開始喧鬧。
“啪!”
正當大堂上吵鬧的不可開交之時,忽然一聲響亮的響聲響起,卻是劉詠的大夫人黃月晴将一份竹簡重重的扔到了桌子上。
黃月晴性子溫婉,聰穎異常,聽了不多時便已經基本知曉了事情的大緻,也聽出了馬谡沒有說出來的一些隐晦,柳眉倒豎冷聲道:“此事如何解決,妾身會傳書夫君決斷,但前線所斷糧草,必須立刻發送,若是再有人阻撓,便以叛徒治罪!”
轉頭向黃承彥道:“父親大人以爲如何?”
黃承彥高興的看了一眼女兒道:“恩,如此甚好,此事其中是非曲折且不必去管,由車騎将軍來決斷最好,首先保障糧草供應才是首要之事!”
黃承彥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益争端,黃家也有參與,但這些人過分了,短視至極,若是因此而耽誤了許昌攻城大事,以劉詠的性子,不見血是難以收場了。因此,借女兒的事近乎武斷粗暴的決定了這件事。
有了黃月晴和孫尚香當面,誰還敢再讨無趣,所有人答應馬上督辦糧草,黃承彥一錘定音:“三日後送糧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