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賢急趕慢趕,還是遲了,還未到達,就聽到殺聲震天,心裏着急也不再探查,直接率軍殺到。
黃忠與魏延雖然吃了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留下少量人馬守住路口,立刻就揮軍迎戰。
黃忠看鄧賢焦急的樣子猜到對方肯定沒有做多少探查,與魏延略微商議就定下策略,魏延正面迎擊,黃忠繞到側面殺出。
鄧賢沖殺半天發覺敵人非凡沒退還反攻過來,心裏就感覺不妙。忽然看見前方魏延馬脖子下懸着的泠苞人頭,心頭大駭,知道爲時已晚。敵方士氣高昂,一個個跟餓狼一樣,再看看自己麾下的兵卒,看見敵人兇狠,都不自覺的回退,這仗還怎麽打?
黃忠拍馬揮刀殺來,如入無人之境,手起刀落就是一兩名敵兵身首分離,斃命刀下,簡直如同人頭收割機一般,勢不可擋。
一開戰,蜀軍就被壓制,節節敗退。鄧賢心裏慌張,就準備回馬退走,但他的馬隻是川馬,耐力不錯,速度跟劉詠特意爲黃忠在無數西涼戰馬中挑選出來的良駒相比,自然差的遠,沒逃出多遠就被追上。
蜀軍兵卒看見全身染血的黃忠,手提長刀如同殺神一般,逃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前來阻敵。鄧賢見黃忠追上,回頭就是一記回馬槍。
不過,他隻是倉促之間出手,力道和方向和自己的真實水平相差甚遠,被黃忠略微用力就輕輕擋過,回手一刀背重重拍在背上,登時喉嚨一甜噴出一口熱血,穩不住身形墜下馬來。
黃忠嘴角微微一翹,縱馬上前,側身一個海底撈月,就抓住鄧賢的绶帶提在手上,回手又重重的扔給自己的親兵:“給我綁了,回去請功!”
鄧賢本就被拍的頭昏腦漲,胸中氣悶,腹中翻江倒海一般,這次又被重摔,整個人腦袋七暈八素的哪裏還有半分力氣來反抗,隻能死魚一般任人宰割,馬上就被五花大綁成一個大粽子。
蜀軍本就膽寒,見到鄧賢被黃忠生擒更是下破了膽,隻顧拼命逃命,落在後面逃不掉的,隻好扔掉武器舉手投降。
黃忠率軍大勝,魏延也算出了口惡氣,分出一部分人馬去追敵,剩下的除了押送俘虜的,其他人全部回頭殺向泠苞麾下的敗兵。至于結果,都不用猜沒了主将的号令,這些蜀軍就是一盤散沙,又有雷銅堵住了退路,在拼命無望後,馬上成片成片的跪地投降。
三将大勝而歸,趁勢奪了東西兩寨,立刻派人禀報劉詠。
劉詠大喜,立刻加速行軍,第二日就來到黃忠駐兵的東寨,看過泠苞的首級和被生擒的鄧賢,對諸将大加贊賞一番,君臣盡歡。
劉詠走向鄧賢問道:“鄧将軍乃是蜀中大将,身手不凡,名望不低,但還是敗得如此之慘,見識了我荊州健兒的勇武,我觀你倒是有些本事,可爲一将,可願爲我所用?”
對于益州的本土勢力,劉詠不想殺多少,原則是殺掉一批不聽話的,留下些可用的,勢力多不怕,就是要讓他們相互制衡,私下暗鬥,内耗,否則殺的多了必然引起很多人的反抗。他要快速占據益州,回顧許昌,至于其他問題,以後再說吧。
鄧賢面對劉詠的勸降,本要一口拒絕,但看到正站于堂下的吳懿正一臉笑意看過來,登時就洩了氣。想想平日裏吳懿靠着自己與劉璋是姻親的關系,耀武揚威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堅持效忠的主公似乎真的不怎麽樣。
劉詠給蔣琬一個眼色,蔣琬會意,上前在鄧賢近處輕輕說道:“将軍個人生死是小,不過沒了将軍,那鄧家就算不被人抹殺怕是也會大不如前了吧。”
一句輕飄飄的話,對鄧賢來說簡直重若泰山,登時奔潰,“咚”的一聲雙膝着地,跪在了劉詠的面前:“鄧賢願降!聽從将軍号令!”
蔣琬剛才那一句話雖然隻是陳說利害,但同時更是威脅,因此劉詠也不擔心鄧賢出爾反爾,微微一笑,扶起鄧賢道:“素知鄧将軍忠義,不過也要看清人,劉季玉此人可爲友卻不可爲主,因此才會讓富庶的益州如此的黯弱不堪,百姓深受欺壓。将軍能棄暗投明乃是明智之舉,日後定當會爲你今日之舉慶幸!”
劉詠很自信,同樣很狂傲,但沒人覺得有任何不妥,換其他人說出來十分不妥,但被他說出來,卻毫無違和感。
“來啊,賜鄧将軍酒!”劉詠剛剛說完,馬上就有親兵爲鄧賢松綁。鄧賢接過親兵端來的酒,恭敬一拜:“主公雄才大略,賢此前處處作對,蒙主公大恩,日後但有所驅使,定然以死相報!”
鄧賢也算看出來了,劉璋的确無法跟眼前之人相比,就憑借這氣度就相差千裏,難怪人家能夠獨占荊州,北拒曹操,東抗孫權,還能有暇出兵西川,單看看麾下能夠雲集魏延、黃忠、趙雲、甘甯、關羽等猛将就知道,如何不凡。而此時正列位堂下的吳懿、李嚴,甚至有劉璋的親女婿費觀,以這些人的腦袋怎會做于自己不利的事,看來自己的選擇不錯。
鄧賢投效,諸文武紛紛開口向劉詠和鄧賢恭賀,場面歡樂融融,反正基本都是降将,不過遲早問題罷了,大哥不笑二哥。
劉詠當場封鄧賢爲裨将,于帳下聽命。
第二日,大軍向前推進逼近雒城。
古人建城選址,一般都會臨近水源,一爲取水便利,二爲出行便捷。
雒城自然也不例外,城外就有一條大江滾滾而過,名爲洛水,也稱雒水。
雒水于雒城外五裏,其上建有一木橋,上刻金雁二字,是雒城通往中原漢中的必經之路。因爲鄧賢、泠苞二将沒能歸來,張任與劉循考慮再三,還是沒有燒掉此橋來阻止劉詠。等消息傳來,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劉循于是率軍與劉詠各守一邊,以橋爲界,相互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