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小路,就由李嚴與費觀這一對好基友領兩千人馬一路,另由張松領兩千人一路,按照其要求的線路進攻。
這一世,劉詠打發走了龐統,改變了他命運,想必他這一世能夠“鳳雛”長大爲“火鳳”了吧。對于張松,劉詠心中,利用大于欣賞,雖然有才華,但張松的才華更多用于鑽營之上,并非正途,至于此戰中是生是死,一切靜觀其變吧。
大軍進攻的消息,自然很快被蜀軍斥候探知,随即報入雒城。守将乃是劉璋長子劉循,急忙召集衆将商議,敗逃至此的張任、劉璝、鄧賢、泠苞四将赫然在列。
作爲劉璋長子,劉循唯有死戰守城一途,此時倒是毫無懼色,滿臉肅容的正立與前。
“各位将軍,進劉詠大軍前來,前有孟達、嚴顔投降,後有吳懿、李嚴、費觀倒戈,不知諸位可願死戰?”劉循沉聲而問。
衆人不語,唯有張任拱手抱拳喝道:“願聽公子調遣,死戰到底!”
劉璝、泠苞、鄧賢三人也各自出列,慨然附和,其餘将領相互對視一番終于随後表态,願意一戰,但張任心裏依然知曉其他人的心思,心中凄然。
劉循沉聲道:“既然諸位願意一戰,那麽就随循一戰,雖然不一定能阻止劉詠的腳步,但一定可以給成都争取時間,讓父親有更多的時間準備。”
這時,張任出列道:“雒城雖然僅有官道适合劉詠大軍進軍,但仍舊有小道可達,公子不可不防!”
作爲雒城守将,自然知道附近小道,對于張任的建議,很是贊同,于是點頭道:“城西北有一條小道,常年道路難行,但路程最短,最爲緊要,就麻煩公義将軍前去防守,不知需要多少人?”
張任立即道:“五百弓手足以!”
劉循點頭:“吾予汝五百弓手與五百步卒共計一千人!”
“諾!”張任領命,退至一邊。
“還有一路就由……”劉循巡視一圈,看向劉璝,這位劉氏遠支,算起來還算得上是漢室皇族,按輩分可以算是劉循的族叔,不過早已沒有了名号,也沒人記得起來了,“這一路就拜托族叔了!”
劉璝領命,劉循對着二人俯身一拜,三人相互行禮,心情沉重。
劉循再次道:“其餘諸将,随吾守城,但有退卻、避戰者,一律以軍法處置!”衆人心中凜然,齊聲應諾。
雒城西北山嶺之間,有一條羊腸小道,寬的地方可并走三騎,但最窄的地方僅僅過單人,有三成地方純粹隐沒在荒草亂石間,隻能順着淡淡的痕迹判斷。
這天平日裏罕有人經過的小道今日卻有一隊人馬匆匆踏過,其中一名坐于馬上的文士面帶微笑,依舊對着左右的随從談笑風生,似乎純粹前來旅遊一般。
這正是帶人意圖奇襲雒城的張松。
“張别駕,依你的看法,那我們這一次簡直是大功一件了?”邊上一個随從獻媚的讪笑道。
張松高傲一笑道:“呵呵,那當然。吾張松不說别的,最強的本事就是過目不忘,這西川的地圖可都在吾的腦袋裏裝着呢。這一條小道,絕對讓劉循想不到。曹操厲害吧,還不是被吾玩弄于股掌之間。”
旁邊人馬上來了興趣,滿眼冒着星星,紛紛道:“别駕說說,說說!”
張松一臉的驕傲,好半天才在衆人滿臉期待的目光中慢慢說道:“曹操曾經寫過一本書,名爲《孟德新書》,很是自豪,當年,吾初到許昌,他就派人送到吾面前炫耀。于是,吾将他寫的《孟德新書》看了一遍就記得一字不差,當時曹操自己還以爲是自己抄襲了前人之作,頓時惱羞成怒,将自己的書稿一把投進火盆付之一炬。”
周圍軍士一聽張松竟然曾今将堂堂曹操戲弄到如此地步,自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連聲叫好起混。張松也在衆人的阿谀奉承之中,滿臉自得之色。
張松擡頭看看四周的景色,見到處亂石嶙峋,雜草叢生,于是問道:“前方是何地?”
馬上有軍卒上前道:“前方五裏就到落鳳坡了!”
“落鳳坡?”張松眉頭一皺,不知道怎麽回事,在聽到落鳳坡的時候心中忽然有些心悸。不過這一條路上一直沒有絲毫異狀,隻要過了落鳳坡前方二十裏就是雒城,隻要奇兵奪城,之後即可兵臨成都城下,大功盡在眼前,怎可半途而廢。
張松壓下心中那一絲慌張,激勵道:“全軍加速行軍,隻要過了落鳳坡,就能兵臨雒城,一舉奪城,就是大功,封候拜将,人人有份!”
“好!一舉奪城,封候拜将!”所有人都歡欣鼓舞,心中一片光明。
隻是沒人知道,遠處一片草葉晃動了幾下,一個身影一閃而逝。
落鳳坡,其實隻是一道短短的石坡,但這裏卻是異常狹窄,僅僅可供兩人通過。随着距離越近,張松的心悸也越來越強。
張松強作鎮定,繼續前進,卻在此時,突然一聲炮響,陡然間殺聲四起,兩邊石山上弓箭聲大作,滿耳盡是弓弦彈響的嗡聲,箭雨當頭而下。
“有伏兵,退!快退!”張松心裏悔意大盛。
但此刻到處喊聲,哪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因爲他騎馬,身邊的箭雨更是猛烈,身邊的近衛爲了救他都第一時間中箭。
忽然,張松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一支箭正中他的後背,強大的沖擊力直接讓他撲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後背上再次被數支箭射中,張松心裏苦澀,沒想到自己剛剛逃出成都卻依然逃不過一死。
頃刻間,這一片就被箭支插滿,連同那匹坐騎也是當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