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半途倒戈後,直接被任命爲讨逆将軍,領麾下原班人馬前方開道直沖綿竹。面對如此大軍,又有吳懿的親筆信,李嚴面帶微笑的對費觀一番“稱述利害”,就在劉詠到達當日,兩人馬上獻降,讓劉詠再次兵不血刃的拿下一座重城,一路暢通無阻的直奔雒城而來。
李嚴與費觀同時被劉詠拜爲裨将軍,同時随軍,而綿竹被劉詠直接任命爲龐統臨走之時推薦的偏将義陽人劉邕。對于能夠跟随自己一路跋山涉水入川的人,劉詠還是比較看中的,對後面要發生的大戰劉詠當然不希望自己帶來的這些老兵死傷太多。
“這場大戰,就由蜀中這些降兵來吧,殺一場,會更忠心一些!”劉詠看着地圖微微一笑,已經見慣了死傷的他,嘴角掠過淡淡的殘忍,似乎在決定一件如同中午吃米還是吃面的簡單事情。
“來人,召集衆人前來議事!”劉詠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身後的親兵馬上躬身領命而去。
不多時便有衆人魚貫而入,劉詠這才回頭,看到眼前又多了一些将領,心裏自豪之情不由的變現了出來,但他早已見慣了這種情形,早已能做到心思不行于色,臉上也隻是淡淡一笑而已。
環視一圈,劉詠點點頭對所有人道:“如今,我大軍即将攻取雒城,距離成都也近在咫尺,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沒有了龐統在側,劉詠身上的壓力大了許多,一切要親自操刀了。不過龐統能安心離去,除了攻取許昌事關之外,他對于劉詠的能力和各方面的平衡統率也是很有信心,畢竟有魏延、黃忠兩員大将和一幹荊州來帶的将領在側,還有趙雲即将趕來,張飛、諸葛亮大軍也在犍爲所向披靡,隻要腦袋沒有進水,沒有哪個降将會出爾反爾,再次反叛。
面對劉詠的問詢,魏延自然永遠是第一個出現,馬上出列道:“主公,末将願率兵前往攻取雒城,若有差池,願從軍法!”
有了魏延出言,黃忠自然不會落後,立即随後開口:“請主公給忠五千人馬,必定拿下雒縣!”
這一下,吳懿、李嚴、費觀、雷銅等人就如如坐針氈了,他們除了獻城和貢獻出手上人馬之外,就無其他功勞了,雖然是大功一件,但也不可能一直靠這點功勞吃到老吧,馬上幾人同時出列一同要求出戰。
倒是嚴顔,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似乎與他無關一般,根本不願參與。若是換了旁人,定然認爲他有些其他心思,但劉詠知道,嚴顔投降與他,一來是當時大勢所迫,二來也是他作爲西川老将一直被外來将領壓制,以此來表達對劉璋的不滿,至于一路上的招降,隻不過是想自己這些老部下和弟子等蜀東勢力減少損傷,保存實力罷了,他自己并非一心想投降,自從到了涪關之後,這位老将就不再開口了。劉詠自然想的到他的心思,也不以爲意。
劉詠這才再次笑了一下,稍稍揮手示意不要着急,指着地圖道:“雒關之前,有不少山嶺,雖不高大,但林木茂密,山路崎岖,極易伏擊,此次找諸位前來,正是想商議一下如何攻取。”
劉詠嘴裏說着,但是卻看向一路投降的數将,黃忠和魏延就算再笨,也明白了主公隻要這幾人表達忠誠的意思,各自對視一眼,低頭不語,靜觀其變。
嚴顔卻是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路以來,他見劉詠一直都是任用魏延、黃忠等荊州之将,心想也是個如同劉璋一般的人物,不過更強大罷了,沒想到今日卻有這樣一番情景。他自然看出了劉詠試探之意,但他更明白在這個注重軍功的時代,哪怕被猜測也比沒有機會強很多,有了軍功,自然就有了話語權,平靜的心中不由得蕩起一絲漣漪。
雷銅看了一眼嚴顔,擡腿上前道:“主公,雒城雖然道路難行,但如今退守的張任、劉璝、泠苞、鄧賢幾人手上都無太多人馬,末将願領一支人馬,從官道進軍,正面抗擊雒城,敵軍就算另有所圖,也難擋大事。”
嚴顔眼中露出贊賞之色,劉詠也是點頭。雷銅投降以來,也沒有立下什麽功勞,他不熟悉附近地形,無法做到奇功,但正面迎敵的難度所有人都明白,會是攻城戰中最大的一個,他能有此勇氣,足以表達他的忠心。
吳懿比雷銅搶了先,也忍不住了,馬上道:“主公,附近山道地形的确複雜,但卻不隻有一台官道可通雒城,懿已令手下人仔細打探過了,除官道外,還有另外兩條小路可達雒城,隻是位于雒城以北的崎岖山道上,平日裏隻有一些獵戶經過,可由此而命一支兩千人左右人馬各自進軍,一旦到達雒城,可爲一支奇兵,必然能讓雒城守軍大出所料!”
曆史上,劉備建功心切,就準備走小路,被龐統替換,結果死在落鳳坡,這一世,劉詠自然不會傻到自己率小隊人馬從小路突破,看向其他幾人。
李嚴和費觀對視一眼向前道:“主公,既如此,無二人願領兩千人馬走其中一條小道,爲主公建功!”
劉詠心裏一笑:“這二人倒是幹脆,推不過,幹脆直接表态!”
劉詠正要說話,卻不料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松開口道:“主公,松尚無寸功,願乞一千人馬由雒城西北山道進攻,此處最爲隐蔽,必能能爲主公建奇功!”
張松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麻布來,等攤開,赫然是一副成都附近的地圖,而雒城附近也是畫的清清楚楚。
又是地圖!
劉詠心裏歎道:“張松真是滿腦子是地圖啊,放在後世簡直就是地理專家啊,放在這一世真是可惜了!”而龐統所要求的那一條路正要經過落鳳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