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阻攔,就算被這位孫小姐一刀劈了,那死了也就死了,也沒人敢因此而爲他出頭,若是放行,那就是抗命不遵,孫權絕對會收拾他,這叫他好生爲難,帶着人不斷後退,但依舊将孫尚香和劉詠一衆人圍在中間。
“你讓還是不讓路?”孫尚香柳眉倒豎,怒目而視。
“小姐,這……您就别難爲小的了,這可是主公的命令,小人實在是……”侍衛長強擠出幾絲笑容。
孫尚香提刀怒指那侍衛長:“你害怕我哥哥,就不怕我?難道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侍衛長一聽這話,連忙再次後退,拉開與孫尚香的距離。
“呦,誰惹我的好妹妹生這麽大氣了啊?”忽然,前方甲士身後傳來一聲玩笑的聲音,那侍衛長頓時大喜過望,一顆幾乎緊張到極點的心頓時輕松起來,轉身便拜:“主公!”
孫權再一次出現在劉詠的眼前。
“小妹,你這是爲何啊?這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樣子也不怕吓到了緻遠?”孫權一副好哥哥的模樣,但此時卻讓孫尚香心中大爲反感。
“哥哥爲何要攔住我二人不讓出府,你還要囚禁我二人不成?”
孫權馬上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道:“嗯?何來此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的?是你麽?”
孫權一手指向了那侍衛長,那侍衛長懵了,本以爲孫權來了就沒自己啥事了,怎麽會形勢陡轉,自己成了罪人,他腦子一時轉不過來,愣了一下但還是連忙跪地告饒:“小人不敢,小人見劉将軍有傷在身,不想他出門見風影響傷勢恢複,因此……”
侍衛長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不得不将事情接下,他若敢說出“這可是您親自下的命令啊”這話,估計他活不過三天,因爲身爲侯府侍衛長,知道的隐秘事情可不少。
孫權神情陡然冷了下來:“大膽!竟敢擅作主張,來人,給我帶下去重打五十鞭!”
侍衛長大聲謝不殺之恩,都不用人帶,自己就去了處罰之地領罰,至少他知道,一事不二罰,這事就算揭過去了,自己的小命全是保住了。
劉詠被人擡着,卻是一直默不作聲,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鬧劇。不過他确實佩服孫權的厚臉皮,若是換了自己,還真是演不下去。
這時孫權向妹妹勸說兩句後終于面向了劉詠:“緻遠,讓你見笑了,權管教不嚴,以後不會再有此事了。不過緻遠啊,你的傷這麽重,還是不要出去了吧,萬一受了寒,有個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劉詠有傷不便行禮,也就不麻煩了,神色平靜,沒有發怒,也沒有假意逢迎,隻是淡淡道:“無妨,多謝仲謀關心,不過我這命硬,沒那麽容易死的。”
見劉詠态度堅決,孫權立刻派人找來周鲂,命他親自帶人保護。
劉詠和孫尚香終于出了侯府,但外面的陣勢還真吓了他一大跳,他差點都以爲有人要強攻侯府,因爲周鲂帶來“保護”他的人馬竟然有五百之數。
于是出現了一幕相當震撼的場面,劉詠與孫尚香坐于車上,周鲂前面開道,五百甲士手執利刃前呼後擁的出行,頓時引起極大轟動,而劉詠更是别出心裁的命人弄來一面白底的旗子,上書“荊州牧出遊”,秣陵城中百姓都私下裏大罵劉詠嚣張跋扈不可一世之類。
在城中遊蕩了一天,全城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而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的諸葛亮和張郃等人得到消息遠遠去看,等看清不時揭簾向外張望的劉詠時終于當下心來。
以諸葛亮的智慧,哪裏還猜不到這是孫權要防止他們與劉詠見面。
“主公之前想來是有事難以出門,如今終于出現了,想必定有後續,仔細探查,一有消息馬上來報!”沒有了劉詠,就諸葛亮職位最高,自然一切由他安排。
果然,第二日,劉詠再次如此陣仗出現,與昨天不同,在城中轉了一圈之後就出了城。得到消息後,諸葛亮馬上道:“這是主公在位我等找機會接近,張将軍,接下來要如此……”
聽完諸葛亮的話,張郃馬上行動,各人分頭去忙。
在劉詠的授意下,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向望江亭而去。
而在他們之前,要有人上前将裏面打掃的幹幹淨淨,并用厚實的布幔圍了起來,說是要防止江風。
劉詠冷笑,說的好聽,還不是不希望自己手下人看到自己麽。但他知道,孫權搞了這麽大的陣仗,反倒幫了自己,相信諸葛亮等人早已在謀劃着安排了。
孫尚香的女兵們在外面貼近守護,劉詠與孫尚香兩人在亭中置放一張小幾坐定,上面放了幾樣難得的幹果之類,另有婢女煮茶,一副恬淡舒心的樣子。但劉詠的心思顯然不在此處,不時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
兩個時辰後,外面陡然吵雜了起來,立刻有女兵進來禀報說有一支數百人的人馬接近。
劉詠心中大喜,猜測是諸葛亮帶人來了。
過了一會,外面兩方人馬喧鬧起來,更有一宏厚聲音大聲道:“張郃前來拜見主公!”
劉詠了然,讓女兵擡了自己出亭,果然前面将軍對峙,一副馬上動手的模樣。
見劉詠出來,周鲂臉色難看,連忙上前行禮:“劉将軍,有賊人滋事,還請将軍進亭内躲避,鲂已派人禀告主公派來援軍,定然保小姐與将軍周全。”
周鲂說的慷慨激昂,劉詠冷冷道:“賊人在何處?”
周鲂不敢搭話,隻是再次說道:“還請小姐與将軍進亭内躲避!”
周鲂的口氣明顯強硬了許多,但劉詠可不是吓大的,冷冷的盯着他道:“我若不進去呢?”
周鲂依舊躬身,隻是語氣很是生硬的說道:“若是這樣,爲了小姐和将軍的安危着想,末将就得罪了!來人,送小姐與劉将軍回亭内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