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是一通狂揍,不過也不會将人打死,還要等曹操最終決定。
曹仁對曹操道:“此人乃沮授之子沮鹄!”
曹操點頭呵呵一笑道:“嘗聞汝父忠義,甯願爲袁紹而死,沒想到汝亦有此忠義之心,不錯!可惜啊,你們父子都是愚忠!袁紹此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将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适足以爲吾奉也!”
沮鹄大罵道:“曹賊,袁公縱然千般不是,也比你這挾持天子,惑亂天下的老匹夫強上萬倍!”
曹操對沮鹄的大罵依舊不甚在意,笑問道:“既然袁本初在你心中如此厲害,那麽爲何官渡一戰,他丢盔棄甲,落荒而逃?如今吾在此處,他又在何方?到底誰人厲害?”
沮鹄咬牙切齒,恨不能咬下曹操的肉來,再次罵道:“你雖勝,不過假借天子之名,欺世盜名,蒙蔽世人而已!汝生性涼薄,弑殺無度,有何臉面給自己臉上貼金?可還記得呂伯奢?”
一提到“呂伯奢”,曹操立刻臉色冷了下來,冷聲道:“吾見汝乃是一名可用之才,欲給汝一個活命的機會。吾再問汝一次,可願降?”
沮鹄仰天大笑:“曹賊,吾恨不能食汝肉,飲汝血,怎能降汝?君子不侍二君,苟且偷生,有如行屍走肉!敗則敗耳,何惜一死!”
曹操目光肅然道:“既如此,吾成全與你!”
曹操揮揮手,早走刀斧手将沮鹄推下去,沮鹄仰天長笑而去,頃刻,送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沮鹄,臉上雖有血污,但依舊滿臉笑意,雙目圓睜,似乎在嘲諷在場的每一個人。
曹操看過一眼,揮手:“挂于城頭,示衆三日,以上将之禮厚葬!”
曹仁拱手稱諾。
曹操長歎:“想不到時至今日,還有人對袁本初忠心耿耿!可惜!可惜!”
也不知曹操說的是沮鹄這麽一個人才錯投袁紹,不爲自己所用可惜,還是沒有投降可惜,亦或者是說袁紹有這等人才而不知人善用可惜,或者更有其他……
幾名俘虜中尹凱冷笑道:“沮公爲忠義而死,死得其所!何惜之有!”
曹操冷聲道:“你也欲爲袁本初而死?”
尹凱慨然道:“苟活一生,雖生猶死,願死!”
曹操目中贊賞之色閃爍,但最終還是點點頭道:“此乃義士,成全!厚葬!”
片刻後,衆人眼前再多一顆人頭。
曹操轉身對其他人冷聲問道:“你等可願降?”
幾人相視一眼,一人跪地道:“韓範願降!”
等曹操看過去,韓範身旁一人也跪地:“梁岐願降!”
……
數人一個個請降,最後就一人站立,此人身材魁梧,一頭亂發披肩,虬須如鐵,顯然是一名身材不錯的猛将。
曹仁再次開口:“此人乃黑山軍首領張燕!”
曹操頓時眼中精光閃閃:“吾亦曾聞黑山軍首領張燕骁勇善戰,機敏過人,武藝超群,今日一戰,吾親眼所見,吾麾下可有不少将士折在你的手裏,果然名不虛傳!吾欲用汝爲将,願否?”
曹操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也算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誠意。除非張燕一心求死,否則隻能投降。
張燕思索半天,跪地道:“燕願降!”
曹操大喜,當場命人爲所有降将松綁,而對張燕則親自解開繩索,并當場将個人封爲裨将軍、偏将軍等職,張燕則不同,拜爲平北将軍,封爲安國亭侯,食邑五百戶。
攻陷了邺城,曹操滿心歡喜,當晚擺下大宴,令軍中大小将校各自參加,并将諸将一一引見,自然是君臣各歡。
次日,斥候報袁尚本去平原攻擊袁譚,得知邺城危急,急忙親率一萬人馬來援,曹操立即招集諸将商議,最後用郭嘉之計率諸将出戰,迎面攔截袁尚。
一場惡戰下來,曹操大敗袁尚。袁尚逃到漳水彎曲處紮下營寨,沒想到麾下大将呂翔、呂曠臨陣倒戈,率人攻擊袁尚,袁尚雖有勇力,也難以抵擋,探知曹操再次派大軍四面即将合圍于他,尚未合圍,袁尚心中膽寒,急忙派陰夔、陳琳向曹操請求投降,曹操卻不答應。袁尚心知曹操擔心自己日後反叛,無奈之下隻好帶人馬再次逃奔藍口,曹操再次進兵,很快又一次包圍了袁尚。
連日大戰,袁尚人困馬乏,軍士疲憊不堪,其間有遭到袁譚的攻擊,一敗再敗,而袁尚再次遭到部将馬延等人臨陣投降,部衆徹底潰亂,袁尚于是逃往中山,投靠次兄袁熙,一敗塗地!
曹操奪取了邺城,又繳獲了袁尚的辎重,獲得袁尚的印绶、符節、斧钹和衣服物品,他命人示于衆人,消息傳開,河北諸地士氣低落,個世家大族和各地将領看到大勢已去,紛紛派人向曹操投降。
雖然袁譚和袁熙依然分别占據着南皮和幽燕之地,但已經不影響大局,北方基本平定,曹操威勢更甚從前。
眼看天寒地凍,角弓難開,将士兵器難以把握,曹操于是下令班師回朝,消息傳來,滿朝文武争相恭賀。
北方天寒地凍,秦嶺之南的漢中卻是暖和許多,雖然天氣冷了許多,但比起北方和西涼的寒風徹骨,這裏簡直就是仙境一般。
被趙雲襲取了武關,夏侯淵和夏侯惇二将無奈之下困守西城,怎奈劉詠卻不想讓他們安生,傳書以魏延置換了臧霸,統軍楊任等将不斷派人襲擾,兩兄弟怒極出城大戰,又被張郃設計大敗而歸,士氣低落道極點。
漢中原本糧草大都囤積于成固,西城所積也隻夠他們三萬軍士三月用度,道此時僅能支一月,有聯絡不上關中鍾繇,兩人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終于在他們幾乎陷入絕境之時,曹操派出的心腹,終于曆經艱險,将一封密信送到了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