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顆人頭挂在城頭,人人膽寒,就是劉詠自己都是心驚肉跳,連做了好多次噩夢。
城中肅清,城頭有趙雲淩統幾人替換防守,劉詠暫時安心下來,回到府中稍微休息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但就在第二日剛剛天亮,就有軍士來報,蠻兵圍城了。
劉詠急忙披挂登上城頭,之間城外密密麻麻一大片人頭,到處都是裝束各異的蠻兵,漫山遍野,圖繪着各種動物和飛禽的各式各樣的旗幟到處都是,看到如此情景,就算劉詠見慣了戰場,也是感到頭皮發麻,頭疼萬分。
“收好城頭,多準備防禦之物,最好再準備一些火油之類的易燃之物,有情況立即來報!”觀察了一陣,劉詠對負責防禦的淩統道。
回頭看見寇封連忙問道:“那處白邙宅子中的地道可曾守好?”
寇封馬上回答:“已經用巨石之類堵上了,另外已經安排人手時刻防守!”
劉詠點點頭,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甘甯的援軍到來。
劉詠顯然是太過寬慰自己了,不到中午,蠻兵們就開始大舉攻城了,大有一舉破城的氣勢。而此時,陳到忽然來找劉詠。
“你想出城奇襲?”劉詠深感陳到計謀的危險性,這簡直是有去無回的必死之旅啊,劉詠很舍不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白毛軍就這麽覆滅,皺眉不已。
然而陳到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如同面具一般的臉上實在難以看出他哪裏來的強大自信能夠鉗制這麽一支龐大的人馬。
似乎猜到了劉詠的心思,陳到臉色稍微有些變化,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擔心,但是确實沒有半分退卻:“主公,您對白毛軍下了如此大心力和本錢,是我們向主公出力的時候了。五百白毛軍,到帶走三百,留下兩百護衛主公。另外,臣還有一事要向主公禀報,在離開南昌之前,子揚先生擔心主公安慰,曾讓到暗中另外帶領五百白毛軍,這五百人一直暗中跟随,并不曾露面,此去并非全無把握!”
劉詠瞪大了眼睛,驚喜道:“此話當真?”
陳到跪地:“臣不敢欺瞞主公,之前之事因子揚先生囑咐不到危急時刻不要告訴主公,因此一直沒有據實禀報,還望主公贖罪!”
劉詠故意冷下臉道:“好你個陳叔至,瞞了我這麽久,回來看我如何收拾你?”
陳到聽出劉詠并沒有半分怪罪的意思,馬上告辭。
“給老子或者回來,沒有老子的命令,你的命誰都不能給!”劉詠後面大聲吼道。聽到聲音,陳到的身形頓了一下,再次遠離走向白邙的宅子。
小小的石陽城周圍,布滿了不斷叫喊的蠻兵,不時将手中的弓箭對準城頭射擊。四面城頭守軍嚴陣以待,嚴密的防守着蠻兵們的進攻,弓手不斷射出利劍,步兵扔下巨石,凄厲的慘叫聲和震天的喊殺聲不斷響起,到處都在激烈大大戰。
城外一處山坡下的草叢中,慢慢的露出一顆腦袋,在荒草的掩護下并不明顯,兩丈外守衛的蠻兵都在注意不遠處的攻城大戰,沒人注意這裏。
腦袋縮了回去,等再次露頭,卻是如同蛟龍出水一般,迅疾無比,勁直沖向其中一名蠻兵。不等那名蠻兵回頭,一柄略微帶着弧度的鋼刀已經劃過他的脖子,一顆腦袋立刻落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旁邊聽到動靜的蠻兵回頭來看,馬上有另外的彎刀悄無聲息的劃過了他們的脖子。
解決了這五六名蠻兵,其中一人向後面打了一個手勢立即有很多人從地洞中飛快鑽出,兩人一組,一人在前手持弧形刀,一人在後拿出連弩做出射姿勢,在旁邊警戒。他們正式剛剛破除了白邙地道中的機關悄悄出城的白毛軍。
這裏側對着城牆,有幾顆稀疏的樹木和半人高的荒草掩映,隻要沒人特意前來巡查,就算藏個三五百人都沒人會發現。陳到也是暗暗稱贊白邙倒是很會選位置。
查看人數全部到齊,陳到揮手打出一個手勢所有人盡數向一個方向離開。
一處距離城牆二裏外的大樹下,幾名頭插漂亮禽羽的蠻人正在商量着什麽,數十名蠻兵手持弓矛在十丈外防守巡視。
“嗖!”一支短箭飛來,立即射穿了一名蠻兵的喉嚨,其他人正要去看,馬上再次有破空聲響起,更多的短箭飛來,而且似乎都長了眼睛,各自找上一名目标,頓時數十名蠻兵一瞬間盡數斃命。等大樹下的幾名,蠻人發現異常時,他們看到不是他們習以爲常的手下,而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隊黑衣人馬,個個手持弓弩,對準了他們。
“殺!”陳到一聲簡短的命令,就有與蠻漢人數一樣的箭支飛射而來,奪走了他們的性命。
确認死亡,清理戰場,回收箭支,悄悄離去,如同幽靈一般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僅僅留下滿地的屍體。
“巨熊族、雷鳥族、神鷹族的人怎麽還未到來?”一處蠻族風格的行軍大帳中,宗帥張節面色不善的喝問手下。
一名跪地的蠻兵顫顫巍巍的回答:“屬下不知,馬上就去探查!”
然而不等他退出大帳,就有一名蠻族首領急匆匆沖進來,張節大怒:“不經禀報随意闖進大帳,你是想找死嗎?”
那人臉色煞白,馬上跪地,額頭貼地道:“宗帥贖罪,實在是情況緊急。”
張節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稍微收斂怒氣問道:“什麽情急軍情,若是說不出緊要事,那就帶着你的族人等着被祭天吧!”
“是……是巨熊族、雷鳥族、神鷹族還有天蛟族的族長和長老們都被人斬殺了!”那名首領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猶如地縫中傳來一般,細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