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輔并不是沒有忠心耿耿的将士,自然有人忠于孫家。淩統話音剛落,就有人反擊。一個大胡子的兇悍漢子挺槍叫道:“我等都是江東軍士,淩統此舉乃是反叛,若是任由他殺害孫将軍,将南昌城交給荊州,我等雖然沒有直接反叛,那也是助纣爲虐,主公不會放過我們的。不但我們會被定罪,我們的親人、妻子、父母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你們跟他們一起反叛嗎?”
這人的話的确說中了大多數人的心事,本來想要放下武器的人動作停了下來,将武器反而握的更緊。
“找死!”
淩統目中殺意更加濃了,沖向那人,那漢子臉色大變,他以爲站在人群裏淩統不一定看的清楚,沒想到被馬上看出,就要躲開确是已經來不及了。
身旁的人紛紛退開幾步,淩統剛好沖到,有兩個退的慢的被淩統左手上的蛇矛一個斜刺刺倒一個,另一個又被右手上的鐵劍割喉,蛇矛單手斜挑,封住了他躲閃的路線,右手鐵劍瞬間刺穿了他胸膛,透背而出。
他後悔了,但是已經晚了,就此倒下。
淩統收劍入鞘,冷聲喝道:“我說話算數,不願跟随可以!但是想蠱惑人心,壞我大事,隻有一個結果,死!”
看着地上的屍體,剛剛還現在這裏,現在卻自己躺下,鮮血橫流,再也沒人反抗了。
心中對孫家不滿,以及心裏怨恨有沒有家人拖累的,馬上向淩統跪倒:“我願跟随将軍!”
其餘人左右看看,隻好放下武器向一邊指定的地方走去。
“來人,将他們押下去,剩餘的人接管城門,有反抗的一律斬殺!”淩統下了命令,他隻要接管了城門,太史慈想憑借殘兵進城,難于登天。
城門口馬上殺聲一片,夾雜着不斷地喝罵聲和慘叫聲,在淩統親自出手下,頃刻間被斬殺一空,城門口全部換上了淩統手下的人,夾雜着新投靠的人。
淩統隻要占據城門即可,至于城内剩餘的兩三千人馬,基本都是老弱病殘居多,而且都是郡兵,戰力不強,就算反抗他也有信心一戰擊潰,因此他并不太過在意。
太史慈雖然來了,不過猶如喪家之犬,他相信甘甯不會放棄這種重新奪取南昌的機會,必定在後面緊追不舍,對他沒有太大威脅。他勝券在握。
一個淩家軍士匆匆前來告知,東門已經拿下,死傷不足僅僅三五人,淩統笑了,冷冷的笑容如同萬年玄冰一般令人渾身發寒。
“快開城門!”太史慈率領一路收容的殘兵約麽千餘人到來,看得出,這一路十分艱辛,人人神色疲憊,還有大半人身上染血,很是狼狽。
“快開城門!”城外太史慈軍中一名軍士大聲叫喊。
連喊兩聲,都沒人回應,城門也不見動靜,而且城頭空無一人,太史慈心裏頓覺不妙,一邊吩咐左右小心戒備,一邊大聲喊道:“孫輔何在?快快出來見我!”
“就來!”城頭一聲響起。
太史慈聽到不是孫輔的聲音反而是淩統的聲音,心裏馬上警覺,但不等他再次下令,城頭就再次有了動靜。
“放箭!”淩統一聲冷喝,五百弓弩手馬上出現在城頭,拉開弓玄對準了下面的太史慈人馬?
“嗖!”“嗖!”“嗖!”
利箭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劈頭蓋臉而下,朝着人群而去。逃回來的人本以爲已經到了城門口,隻要進來城就安全了,可以緩口氣了,都十分放松,哪裏想到迎接他們的奪命的弓箭。
雖然有太史慈的提醒,還是有大部分人沒有防備,立即中箭。
距離太近,每一箭都帶着破空的嘯聲,迅速鑽進血肉之中,箭箭咬肉,太史慈身後的千餘人瞬間就倒下一半。
“後退!立即後退!”太史慈目眦盡裂,大聲叫喊。太史慈身手不凡,心裏有些準備,反應很快,将自己防守的密不透風,絲毫無損。
指揮人馬退出弓箭射程,太史慈回頭查看,能退回來的人僅有四百多,身上少有傷勢,行動慢了一些的都倒在城下,死去的橫屍當場,沒死的哀嚎一片。
“淩統,某自認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做出這等叛逆之舉,你真要背叛江東,留下千古罵名嗎?”太史慈氣急,恨不能立刻将淩統碎屍萬段。
“哈哈哈……帶我不薄?虧你說的出口!”淩統昂首挺立城頭,冷笑道:“我家中遭此橫禍,你全部隐瞞,還不斷派人監視于我,還想讓我與荊州血拼,結下死仇。這,就是待我不薄?”
太史慈語氣一窒,他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讓淩統知道了真相。
“你如何知道?不要中了敵人奸計!”太史慈想不通哪裏出了差錯。
淩統怒道:“你以爲這樣防着我就不會知道真相了麽?我父親已經中了孫權的奸計,還想讓小爺再次中計,休想!”
“你可知道,背叛乃是誅滅九族的大罪?難道你想讓被壓在宛陵的家人全部受死?”太史慈也怒了,但還是希望能讓淩統稍稍放松戒備,開了城門,隻要進了城,他有信心很快平定一切。
“哼!”淩統聽到提及家人,怒氣沖天,脫口而出道:“到了如今地步還想瞞我,我的家人早已被荊州之主救走,我父親已經被孫權逼死,爲了擋住悠悠衆口,盡然還燒了房子,如此大仇,叫我如何能忍?”
太史慈至孝,他得到的消息直說淩操已死,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心裏很是同情淩統,怒氣稍稍一緩。
淩統繼續道:“孫家殺我父親,擒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我淩統反了!”
“今日,我淩統在此立誓:此生必殺孫權!有違此誓,死無葬生之地!”
“……”
太史慈沒想到孫權做的如此狠,見淩統如此決絕,知道再說無益,放棄了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