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确!微臣曾親眼目睹過淩統與朱然,果真是少年英雄,在萬軍之中入無人之地,就是面對數倍于己方的敵軍也面不改色,沉着冷靜,以後成長起來必然是荊州勁敵!”劉晔斬釘截鐵的确定,生怕劉詠不信。
劉詠自然知道此二人的厲害,點頭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很想見見這二人的風采啊!”
劉晔眼睛一亮,馬上道:“那淩統正在南昌城中,因興霸将軍坐鎮海昏,于是他時不時就來挑釁,甚是嚣張。微臣怕太史慈趁亂偷襲,每次苦苦相勸,方才勸住。主公既然凱旋,應攜凱旋之勢征讨江東,奪回南昌,平定豫章!”
劉晔在曆史上有“謀國而不謀身”的評價,劉詠自然知道此人屬于激進的鷹派人物,這樣也的确屬于他的風格。想想也覺得如今的江東的确太猖狂了,的确需要收拾一番。
“此事容我再考慮一番,三日後再議!劉子揚暫且退下。”劉詠聽完說道。他此前對劉晔任命的種種,也都是向确認一番曆史上的記載是否屬實,因爲,在這個時代,劉晔作爲漢室宗親的身份幾位特殊,如果他稍微有心扶持漢室朝廷,那劉詠也隻能學曹操,不可重用于他。如今看來,劉晔倒是對漢室朝廷已經沒有了太多想法,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其他人見劉詠駁回了劉晔的谏言,也不敢在多說,劉詠宣布散朝。
散朝後,劉詠一路想着劉晔的事,自徐庶離去後,晉天衛交給了陳到,但此人畢竟是個武人,實在難以将此事做好啊,劉詠也一直在找合适的人選。本來想交給龐統,但龐統平日裏行蹤飄忽不定,又好酒,劉詠可不放心。諸葛亮倒是可以,但以他的雄心壯志應當不甘心隻做這些,以他的行事風格應當會打壓不少人,曆史上的額魏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今日見到劉晔,劉詠立即意識到這才是最好的人選。
劉晔剛剛回府,就有人追進門來,劉晔一看原來是劉詠身邊的紅人寇封,不敢怠慢,急忙道:“寇護衛到來,可是主公有事找劉某人?”
寇封回禮:“不錯,主公讓子揚先生随某進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劉晔心裏一驚,連忙跟着寇封再次回到州牧府面見劉詠。
“子揚來了?坐下說。”劉詠表現的和親和。但這樣更讓劉晔心驚,隻怕今日并不輕松啊。
兩人分别在主客位置上分别坐下,劉詠命人上茶,一邊品茶一邊閑聊。一炷香後,劉詠忽然話鋒一轉道:“子揚對将來的天下局勢有何看法?”
劉晔心中警覺,正題開始了。不過這也正是自己的機會,是一躍而上就還是就此沉寂就看今日了,成龍成蟲在此一舉!
“上古天下離散,部落無數,黃帝炎帝與蚩尤大戰,最後平定天下,一統乾坤。至夏末又亂,終歸于商。商纣殘暴,諸侯并起,一統于周。周前後延續八百年,以老子無爲而治治世,分封諸王,終究諸侯征伐不斷,“五霸”“七雄”此起彼伏,最後被秦統一。如此看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說道這裏,劉晔不由得看了看門外。劉詠會意,示意寇封,寇封立即揮退左右仆人,轉身出門,帶上門并守在門外,不準他人靠近。
劉晔繼續道:“如今漢室落敗至此,氣運将盡,将來必然爲他人一統!主公必是群雄中終極人物之一!”
劉晔說的太明白了,讓劉詠驚訝萬分。他實在沒想到,身爲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後代的他竟然能說出這等堪稱謀反的話語,的确是曠古震今了。
劉詠平靜一下自己的震驚,沉聲道:“那子揚以爲曹操如何?”
“雄才大略,看爲雄主!少年英雄,老來剛愎!”劉詠沒想到劉晔對曹操就給出了這麽十六個字的評定。
劉詠繼續道:“孫權如何?”
“略有才華,拒險而守,内亂不除,天下無望!”劉晔的評價如此簡單。
“劉璋如何?”
“守門之犬而已!”劉晔有些不屑。
“馬騰韓遂如何?”劉詠再問。
劉晔淡定回答:“武夫一個,不知人心,遲早内亂!”
劉詠心裏不平定了,劉晔對天下群雄的評價與曹操如出一轍,更是對曹操說的更加準确。曆史上,在手下三大謀士郭嘉、荀彧、荀攸相繼死去後,曹操的确剛愎自用了許多,比起年輕時征戰南北,身先士卒,善納人谏,傲慢了許多。
劉詠暗暗深吸一口氣淡淡問道:“那我呢?”
“我要聽實話!”劉詠補充道。
劉晔一愣,頓了一下道:“主公英明神武,英姿煥發,仁人愛民,知人善用,上下用命,足以稱雄天下!”
“稱雄天下?爲何不是一統天下?”既然劉晔已經認識到漢室落幕是遲早的事,那他劉詠也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野心,目光炯炯,凝視劉晔。
劉晔感覺身上的壓力陡然大增。劉詠身在高位數年,早已形成了自己的威嚴,霸氣一旦釋放,卻是讓人心驚膽戰。
劉也不敢遲疑,回答道:“主公的确是人中龍鳳,但仁人之心有時也是會讓人猶豫不決,難以殺伐果斷,錯失戰機。另外天下形勢瞬息萬變,誰都無法做到完全肯定,臣也隻能是一個猜測而已。再說那曹操如今應當将主公列爲了頭号大敵,主公不得不防,将來誰勝誰負,實難說清。就如同官渡大戰前,天下都認爲袁紹不可能敗一樣。另外那江東也不是沒有人才,必然也能看到主公的威脅,不會任由主公繼續壯大的!”
劉晔說的明白,将來誰得天下,還是得看最終的事實,現在談論的确太早了。不過劉詠的話語也的确讓劉晔心驚了很久。雖然早已猜到劉詠的野心很大,但也沒想到真的是整個天下。不過他很慶幸,自己不是個适合做頭領的人,那就做一名能臣,選一名正确的主公,現在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