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見臧霸如此熱情,心裏感激,但身爲降将,比自己主動投靠的臧霸還要不如,馬上回禮道:“郃怎敢當什麽名将之稱,不過一降将而已!臧兄切莫過譽了!”
“唉,兄台一身本事,投在那袁本初帳下,也算出生入死,建立了不少功勞,可惜啊,他有眼無珠,不識千裏馬,讓明珠蒙塵。雖然曹操算是一位不錯的主子,不過他因爲帳下武将衆多,對兄台也不擇麽重用,哪裏比得上我們現在的主公,真的是才華蓋世,慧眼識珠,不要地,不要爵位,聽說還當初還拒絕曹操的女兒,也要将兄台換來,足見主公對你的器重啊。”
“至于降将一說,兄台更不用在乎。我們主公看重的是人品和才能,且看看主公帳下的文武,棄暗投明的還少嗎?遠的有蔡氏兄弟,文聘、關雲長、張翼德、劉磐、魏延等大将,哪個不是如今位高權重,統兵坐鎮一方,就連小弟這個山賊出身的,也能坐鎮上庸一郡,以兄台之才,何愁不得重用,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走,小弟已備下酒宴,就等兄台入席了!”
臧霸雖然也曾在陶謙帳下拜爲騎都尉,但卻當不得名将的稱号,能被劉詠封爲将軍那是劉詠知道他的勇猛,至于他自己,隻當是運氣好,遇到明主了,因此對于能和張郃并肩,那是無法比拟的一種豪情。
兩人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從中午一直喝到晚上,最後大醉,直接在酒桌上睡了。
等張郃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間大帳中,再去找臧霸,得知還未醒酒,不由得搖頭苦笑。幸好身邊所帶的門客都很盡心,馬上弄來飯食,張郃随便吃過就去大營中巡查各處情況,直到晚間,臧霸才恍恍惚惚醒來。等臧霸徹底清醒過來,張郃立即來找臧霸。
“儁乂兄,聽說你已經巡查過大營了,說來小弟失職,本該由我親自帶你走一遍的。”臧霸見到張郃,連忙告罪。
伸手不打笑臉客,更何況臧霸如今手握重兵,對自己熱情有加,張郃哪裏敢怪罪:“臧兄太過熱情,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起來無事,随意在營中看看。”
“兄台可有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還請多多指教?”臧霸嘴上說的誠懇,但眼裏顯然是一副得意的神情。
張郃什麽人?能在在韓馥、袁紹、曹操手下都混的不錯的人物,自然将一切看在眼裏。但事關荊州安危軍情大事,他不敢馬虎:“可以看得出,臧兄的确是用了心思下了大工夫的,真個大營攻守兼備,安排合理,很是不錯!”
臧霸被湛河誇獎,很是開心。
“咳,不過,還是有幾處需要重新改動一下。第一,防禦工事物資籌備不足。每十人中,隻有兩名弓手,若是敵軍來攻,難以阻止,爲主将争取時間。第二……”張郃開始将他所認爲有問題的地方一一指出,共有十一處方面。
“以上這些都隻是郃的一些愚見,臧兄可以參考一下,是否需要改動!”
臧霸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麽,但越聽越臉紅,一共十一處,等于将他的安排全盤推翻了,這還是“愚見”,那要是“智見”了還讓他活不?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因爲他也聽出來了,張郃所說一切都很對。
“改!明日就改!”臧霸也很光棍,馬上就認錯,并同意改變,讓張郃眼中精光一閃。
這一改,就是十日時間,看到大營中的變化,臧霸對張郃是愈加佩服。
“報!”一聲急促的聲音遠遠傳來。
兩人馬上揮退其餘人等,将斥候招進臧霸帥帳中。
“禀報将軍,剛剛得到探知,漢中楊任剛剛押解十萬石糧草正從西城趕回,如今距離張衛大營還有八十裏,大約明日傍晚即可到達大營!”斥候馬上禀報。
“啪!”
等斥候退出,臧霸一巴掌拍在案幾上,興奮的叫起來:“好,機會來了!儁乂兄,你意下如何?”
“恩,麻煩臧兄先給我講講周圍這地形情況。”張郃道。
臧霸馬上對着地圖,給張郃細細的講解了一番周圍的地形,尤其是從竹溪至西城這段路上,哪裏有林,哪裏有山,哪裏寬闊,哪裏狹窄,凡是自己所知,一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張郃對此處地形徹底爛熟于心。
張郃思考一陣,馬上微笑道:“臧兄,郃有一計,效仿主公,或可克敵制勝!”
臧霸大喜:“兄台快講!”
張郃壓低聲音對臧霸耳語一番,而後,兩人拍手稱好,各自去準備。
入夜,臧霸自領一隊人馬先行出營,一個時辰後,張郃再領一隊人馬出營,趁着夜色向張衛大營而去。
兩人帶的人馬不多,各自有三百人,行蹤迅速,因此,也未被對方斥候察覺。
張衛營中軍士吃過晚飯,就開始歇息。忽然,一隻羽箭破空而來,射穿了一個巡邏軍士的胸口,等事斃命。
“敵襲!有敵軍劫營!”張衛營中立即喧鬧起來,亂成一團。各營軍士馬上披挂上陣,準備迎敵。但卻不見一個敵軍的影子,要不是那名軍士的屍體還在面前,其他人還以爲是有人故意擾亂軍心。
等了半個時辰,也沒人進攻,就在張衛馬上要傳令各營回營的命令時,又有一個方向上三名軍士被射殺。張衛警覺,這應當是荊州軍的陰謀,嚴令全軍将士打起精神,做好防禦。但在八個時辰後再次被射殺兩名軍士後,張衛再也坐不住了,派出人馬趁夜搜尋。可惜毫無結果。
而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有人被射殺,少則一人,多則十幾人,張衛火冒三丈,但接連派出隊人馬搜尋都沒有任何結果。似乎敵人膽子更大了一些,開始不定時殺人,所有人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箭要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