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人馬探查道馬鳴澗的情況後,立即向魏延禀報。魏延傳令後部人馬暫停進軍,自己則親自前往馬鳴澗探查地形和敵軍虛實。
馬鳴澗由山水從大山間長期沖刷而成,兩邊懸崖峭壁如刀切一般齊整,各種形狀的巨石可謂巧奪天工,野獸毒蟲出沒,甚是兇險。溪流沿地形時寬時窄,道了馬鳴澗隻有十丈寬,而關卡及設在這裏。現在橋梁已經被拆去,根本沒法通過。
魏延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站在南岸的荒草間緊緊盯着不遠處對岸的馬鳴關哨卡守軍,任憑山風将他的衣衫吹的褶褶作響。
溪流在腳下嘩嘩流淌,山鷹在上空一圈一圈的盤旋,尋找着合适的獵物。魏延的眼睛也就慢慢的跟着山鷹的身影不斷的飄動,思索着如何能夠渡河奪關。
忽然,一股猛烈的山風吹來,在山石間旋轉,卷起地上的一片落葉,晃晃悠悠的飄起來,飛向對岸。魏延的腦海裏猛然如閃電一般閃出一個想法:飛過去!
魏延忽然想大聲暢快的大笑一聲,但生怕驚了對面的守軍,隻好強行壓住,滿面喜色的帶人轉身急速離去。
“将軍,可有喜事?”身邊一個很有眼色的小兵搭讪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錯,的确是喜事!不過不必問,你等自會知道!”魏延終于大笑道。
那小兵隻好讪讪一笑退後,跟在身後。
回到後部,魏延精選五百健壯軍士,許以重賞,讓各帶繩索,專門訓練攀岩登山,同時讓軍中懂得木匠手藝的人制造出一隻長達一丈的強弩。連續五天之後,親帶五百人和強弩前往馬鳴澗,後部人馬暫由劉磐帶領,後面緩行,約定暗号,以備召喚。
入夜後,馬鳴澗山風呼嘯,野獸怒吼,完全成了野獸的樂園。對岸關上的守軍也受不了猛烈的山風,不見了蹤影,不知躲在那個角落取暖。魏延微微一笑,緊了緊背上的鬼頭大刀:“出發!是時候了,奪下對面關卡,大把的賞金就到手了!”
後面人馬雖然面有難色,但賞金實在誘人,如果得到了足夠五年花銷了,富貴險中求,值了,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沒有懼色的跟在魏延身後,走向之前選定的一個地方。
将強弩安放固定好後,數十人用力裝上一支手臂粗的一支木箭,在木箭的尾端,綁着一條碗口粗的麻繩,隻要發射,木箭就會帶動麻繩飛向對岸,之前經過試驗,強弩的巨大力道足夠将麻繩送出如此長的距離。木箭的箭頭位置并不是箭頭,而是綁上了一隻鐵質鷹爪,以勾住對岸的怪石。
“發射木箭!”準備就緒,魏延一聲令下,強弩的機括被發動,木箭頓時急速破空飛了出去,盤放在地上的麻繩一圈圈的被帶起,橫跨山澗,飛了過去,甚是壯觀。雖然避免不了發出一些聲響,但時不時的獸吼和山風的巨大呼嘯聲音将一切掩蓋。木箭穩穩的飛過馬鳴澗,落在對岸亂石間。
魏延親自動手拉動,就感覺麻繩稍微拉回一些就被什麽東西勾住,魏延面上笑容立即多了起來,此次行動已經成功了一半。爲了保險起見,魏延讓十多人一起上,拉動麻繩,見麻繩絲毫不動,證明鷹爪已經固定好,就此放下心來。
“可以出發了,老子要第一過去!嘿!”魏延壓低聲音嘿笑一聲。
身旁的軍士們馬上上前拉住:“将軍怎可以身犯險?還是小的們去吧,将軍就在此等候消息即可!”
魏延怒道:“以身犯險?老子什麽沒經曆過?再說,我若不過去,就憑你們若是辦事不利,壞了主公大事,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不用說了,老子肯定要過去!”
軍士知道魏延的性格和脾氣,膽大,脾氣差,倔牛一個,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隻好道:“如果将軍一定要過去,那也不能第一個去,等小的們過去将繩索完全固定好後,将軍再過去,将軍若是連這個也不答應,那……那小的們隻好抗命不尊也不能讓将軍冒險!”
“你……你們……要造反?!”魏延十分生氣,伸手就要拔出腰間的佩劍,但心裏卻是十分暖,眼睛裏有一種眼淚的東西湧動。
而兵卒們完全不吃這一套,将他圍住,就是不讓,讓魏延握住佩劍的手怎麽都握不緊。
“好,你們先過去,老子等會過去,若是今夜成不了事,看老子怎麽收拾你們一個個的!”魏延罵道。
但所有人都是笑笑,根本不當回事:“将軍放心,舍掉這條命也要完成命令!”
第一個阻攔魏延的漢子在腰間綁好一根繩子,将自己挂在繩索上,回頭再看了一眼後方的幾百人:“各位兄弟保重,對岸見!”
猛然轉頭,雙手攀住繩索,慢慢向對岸爬去,漸漸消失在黑暗裏。隻剩下繩索不斷的晃動!
魏延有些緊張,他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卻沒得到約定好的信号,手心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出了汗。就在所有人等的心焦,就要放棄時,黑暗中傳來一聲長長的“咕咕”的夜貓子叫聲,接着又是兩聲,連續兩聲,衆人馬上大喜,這正是之前約定好的暗号,表示一切正常。若是有問題就會兩短。
“道俺了!”又有一個軍士叫道。
就這樣,五百人全部用了兩個時辰全部通過,衆人歇息片刻後,迅速向關下而去。
東方的夜空中泛起了一絲亮光,這是天快亮了的征兆。關上守軍此時更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這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想到有敵軍過來,就算現在有人喊,估計也會被當做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