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看去,都是荊州軍士,放下心來:“各位兄弟,不必緊張!我們乃是甘将軍麾下屯長馬忠,剛剛伏擊逮到了幾個俘虜,準備送到城裏交給将軍處置!”
那一隊人馬中出來一個領頭的司馬職位的人看了一圈:“可有憑證?”
“有,當然有!”馬忠立刻交上令牌讓對方查看。
那司馬查看完畢,也放下心來,将令牌抛還給馬忠道:“你們最好過江趕路,這裏馬上封鎖!”
馬忠隻好尋來一艘小船衆人過江尋路回城。
前行不到二三裏,忽然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但在霧裏什麽都看不清,馬忠馬上傳令隐藏。
“怎麽走?到處都是荊州軍,而起大霧根本看不清方向……”有人抱怨道。
“是江東人馬!”不等馬忠發話,手下就立刻興奮起來。
“已經捉到了一個朱治,要是在抓到一個大人物的話,那這次運氣不是好到頂破天了?”一個個都已經開心的籌劃未來了。
前面再次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荊州人馬太多,走小路吧!”就這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被五花大綁的朱治忽然掙紮了一下,眼睛陡然睜大,正好被聽見動靜轉過頭來的馬忠看的一清二楚,馬忠心下馬上笑了起來:看朱治的樣子明顯認識聲音的主人,以他的身份,認識的人身份當然不會太低,還真被這幾個莽夫給說中了,運氣來了真是當夜擋不住啊!
馬忠回頭輕聲罵道:“都閉嘴!準備好漁網和鈎鐮槍!”
衆人也都知道輕重,立刻沒有聲音,但手腳卻是不慢,各自分散開,數張大網已經靜靜張開。
馬蹄聲慢了一下,旋即朝馬忠的方向而來,濃霧裏出現五六人,都騎着馬,還有兩個似乎帶着傷。
“真是天助我也!”馬忠心裏叫道。
馬忠是個細緻的人,雖然他的武藝不錯,但極少出風頭争搶什麽,就算在戰場上,也總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去拼殺,否則也不在再江東數年也不被重用提拔了,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太史慈見沙摩柯前來,不敢再喝甘甯硬抗,趁着大霧帶着三四千殘兵向一個方向退走,但他運氣實在不好,本來已經躲過,沙摩柯卻是迷了路,誤打誤撞的竟然撞上了想繞路尋找周瑜的太史慈。一場惡戰,太史慈斬首上百,但他的麾下人馬卻是死的死,逃的逃,全部失散了,到最後就剩下跟在身邊的這幾人。
然而,人的運氣沒有最背隻有更背,太史慈還不知道眼前正有一隊伏兵等着自己,就算告訴他,或許他都不會相信。
就在太史慈策馬路過兩邊滿是荒草的一處地方時,忽然眼角一道黑影飛起,他心裏立即知道不妙,他本以爲是什麽暗器,揮戟去擋,沒想到卻是一張漁網。撒網的人顯然很有經驗,時機把握很準,沒有兜住馬匹,隻是手上一用力,就将主人和坐騎瞬間分離,拖到了地上,摔的七暈八素。立即被從頭到腳網住,如同被拖上岸的魚兒一樣緊緊兜起,馬上就有數十杆長槍頂住了他的胸口和咽喉。同時有人馬上去追上就要逃走的馬匹,一切行雲流水,好似吃飯喝水一樣熟練。
“全都綁起來!”馬忠命令道,其實他的話顯然是多餘的,早有人動手将這幾人綁成了粽子。
“朱君理?你怎麽也會被……”等看到朱治的時候,太史慈徹底震驚了,堂堂江東兩元大将就這樣被活捉了。
而朱治更是滿臉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好在他的嘴裏有一塊破布,不能說話,此事,他的心裏道是有些慶幸嘴裏有這麽一塊破布。
“哈哈,你們果然認識,等押你們回城了,有的是時間讓你們慢慢聯絡感情,走!”馬忠輕笑一聲,大将算什麽,還不是載大我這個小屯長手上了?二爺還是一次兩個,嘿嘿!
在走五六裏路,聽見前面人少吵雜,派人去打探,果然是荊州軍人馬,原來是甘甯麾下的一隊準備回城馳援的人馬,馬忠立刻和他們同路而回。
馬忠抓到敵将的事情立即被人禀報給了甘甯,等甘甯再次看到太史慈的時候,忽然哈哈大笑:“太史子義,你這麽快就來接你的兒子了嗎?”
衆人哈哈大笑,讓太史慈羞愧難當:“我即被擒,要殺便殺,不必羞辱!”
“人稱太史子義是江東第一好漢,我甘甯甚是敬佩,我主劉詠天下英傑,不世之才,乃是一代明主,接納各方英雄豪傑,也必然會十分欣賞子義,江東暗弱,孫權無能,子義難道不如投效我主如何?我主必然不會虧待子義的!”
“大丈夫在世當知道忠孝禮儀,怎可做出背主之事?且江東老主公對我友知遇之恩,少主公雖然年輕,也對某甚是器重,我太史慈如何能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你若想對我好,不如一刀殺了我,成全我的忠義之名!”太史慈說的斬釘截鐵,堅定異常,甘甯歎口氣:“押下去!不可怠慢!”
對于朱治卻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告訴他要押送襄陽聽後處置,就此離去。
周瑜正焦急的看着城門方向,連續更換五六撥人了,但城門還是沒撞開,城門下倒下的軍士足有上百,渾身插滿箭羽,很是凄慘。
濃霧已經開始散去,周瑜已經能看見六十丈外的城門,城門依舊矗立,滿地的箭羽遠遠望去好像野外的蘆花,白花花一片。
“咣!”
忽然一聲強烈的撞擊聲傳來,沉重的城門被猛烈的撞開,向裏面慢慢打開。
“啊!”城門後的軍士慘叫着向後抛去,遠遠跌在地上。
“開了!撞開了!殺啊!”親自推車撞門的周泰怒吼一聲,就此向城内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