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能認出那就是蘭香?”劉詠冷厲的目光看着那軍士,那軍士額頭滿是冷汗,顫聲道:“回……回主公,那蘭香姑娘小人曾今見過,就是……銀……銀号開市那天,小人剛好被派去守衛,她第一個存錢,有人議論說她……是主公府上的,因爲她……她生的十分好看,小的也多看了兩眼。今天看到緝拿的畫像,立刻就認了出來。昨日午後的确見到她帶人出了北門。對了,她拿着一塊晉天衛的牌子,說是奉了主公命令要出城辦事,小的也不敢阻攔!”
劉詠頓時心立刻沉了下來:“她拿的什麽牌子?金的還是鐵的?”
晉天衛的身份牌有兩種,鐵質身份較低,上面刻有行事區域,隻能在一定區域辦事,金制也就是銅合金的可以各處辦事,認牌不認人!有了晉天衛的身份,各處關卡的阻攔要小的多。
“鐵的,小的敢以姓名擔保!”那人馬上賭咒發誓肯定。
“好,帶他領賞金十金!”既然确認了蘭香從北門出城,那隻能是投奔許昌去了。
“陳叔至,曾今派去監視跟蹤的幾名晉天衛可曾找到?”劉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禀報主公,找到了。不過……徐元直曾今派出五名晉天衛,除了方忠病倒在家,
章大同與李财在一家青樓喝得爛醉如泥……至今未醒,錢五與賈興……自從昨日午後出了城,從此再無消息。”
劉詠的臉色很不好看:“去看看那三個人!”
一家名爲蘭芝坊的妓院一間上房中,兩名大漢爛醉如泥,鼾聲震天,雖然衣衫不整,但明顯除了喝酒并未做其他事。四張桌幾上殘湯剩飯都沒有收拾,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但很明顯喝酒的不隻是這兩個人,還有另外兩人。
“好濃烈的酒味!”劉詠一進門立刻就被房中的沖天酒氣熏的掩鼻,忽然冷聲道:“這蘭芝坊中可有最新的梅花釀出售?”
一個小二立刻被帶了過來:“回大人,此處沒有這種酒,這可是最新的好酒,三十金一壇,都頂的上好多人好幾年的月奉了。”
“将二人帶回去弄醒仔細審問!有沒問過另外兩人是什麽人?”劉詠沉聲對寇封吩咐道。
那老鸨,其實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不到三十歲,若是細看,除去臉上抹的慘白的脂粉,可以看出相貌還有幾分姿色。見一大群人兇神惡煞的闖入,立刻吓得兩腿篩糠,幾乎癱軟到地上,聽到劉詠問話,連忙說:“大大……人,另外兩人和……和這兩人一般模樣……都是同樣打扮,隻是一個是個胖子,一臉大胡子,還……還有一個下巴上有道刀疤。”
“主公,正好符合失蹤那兩人的相貌樣子。”陳到馬上補充道。
劉詠也不說話,直接下樓,就在要踏出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匾上那個“蘭”字,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老鸨正看着角落一個人使了個眼色,剛剛還吓傻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行爲嗎?顯然不合常理。
劉詠臉色陰沉的轉身看着她。
那老鸨猛然看到劉詠回頭,頓時吓了一跳:“大人,可還有何事?”但說話間卻是向劉詠走來。
劉詠會然心生警覺,再看那老鸨的一手正放在腰間,劉詠馬上後退一步沉聲道:“拿下她!”
老鸨還沒走近劉詠,就聽到劉詠猛然下令,臉色馬上一變,如同變戲法一般,立刻手上多了一柄短劍,疾步沖向劉詠:“劉詠惡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而一幫小厮中也有還幾個拿出了兵器向前沖來。
廖化、陳到等一幹人頓時大驚,立刻拔劍将劉詠護在中間。寇封臉色很難看,沒想到在襄陽城中竟然還有人敢公然行刺,頓時大怒:“大膽叛賊,還不束手就擒!所有人全部拿下!”
後面一群兇悍護衛也被吓了一大跳,聽到命令,立刻手持武器沖進門内大肆殺戮,頃刻間,安靜的蘭芝坊女人的尖叫聲和慘死的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響成一片,更有大隊的城中巡邏兵馬上向這立狂奔而來,現場亂成一片。
那老鸨身手倒是不弱,接連刺傷兩名護衛,但畢竟身爲女人,力量不足,又是用的短劍,比起長槍來說弱勢太過明顯,自己也被連刺數槍身受重傷,被十幾杆長槍壓在地上不能動彈。廖化一把揭下那老鸨的
陳到卻是一直盯着剛才被老鸨使眼色的那個小厮。相比于陳到,他自然弱了不止一籌,很快也被陳到拿下,一把仍在地上摔了個七暈八素,被五花大綁推到了劉詠面前,妓院其他人等除了幾個反抗被當場斬殺的全部被拿下,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劉詠已經面無波瀾,盯着那老鸨:“可是說說你的身份了,爲何要行刺于我?”
“告訴你也無妨,我乃一名孤兒,蒙劉景升大人收養方能活到今日。可恨今日我不能爲恩人報仇,讓你這篡奪荊州的賊匪多活一些時日!”那婢女雖然身手重傷,但依舊恨意難消,幾次想掙紮着起來。
劉詠搖搖頭:“生逢亂世,成王敗寇,是非曲折有何對錯?廖元儉,這些人交給你嚴加審訊,無論用任何手段,查清來龍去脈!這蘭芝坊,即刻查封!”
“劉詠,士可殺不可辱,我歲尾女子,也絕不受你欺辱!”那老鸨卻是厲聲大喊一聲,突然雙手抓住正對着她胸口的一杆長槍猛然一拉,即刻刺入,鮮血馬上就染紅了她的衣衫,就此斃命。
劉詠一陣愕然,旋即歎道:“沒想到劉景升也有人願意爲其而死,他若泉下有知,也當此生無憾了。此人雖爲女子,也算是一名忠義之人,選個地方,厚葬!”
“諾!”廖化自然領命,即可派人處理。
經此一事,在劉詠去看那生病的晉天衛時,身旁足足跟了五百餘名護衛。同時也帶上了醫匠。一間民宅中,正躺着那位病重的晉天衛,面色蠟黃,依然出氣多進氣少,全家人也被綁于各處。
“主公,此人的病并非正常,而是被人下毒,太晚了,五髒六腑已然被侵襲至深,隻怕難救了。”醫匠也是一陣歎息。
那人見劉詠進來,立刻掙紮道:“主……主公,錢五與……賈興通……敵,要……被我發現,未及禀報,卻被他們發覺……綁在此處,還……被下藥,實在……全身無力,主公……你要小……心!求主公……善待吾兒……”
那人就此斷氣,衆人一陣傷感。
“忠義之士,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