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多次宴請,終于圖窮匕見,将目的擺了出來—換回大将夏侯惇和李通。
“不知丞相是否還記得詠當初提出的要求?”劉詠不慌不忙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種事情自然少不了郭嘉、程昱、荀彧三人,三人臉色立刻有些不後看,曹操也是有些難看。
程昱道:“劉都督要求叫人有些爲難啊,田豐乃是袁紹謀臣,袁紹對抗朝廷,割據河北,田豐在其中出謀劃策,不少計謀都是出自他口,罪大惡極,若是将他和家眷交給都督,那麽對那些在戰場上流血死去的将士如何交代?而張郃乃是棄暗投明的武将,若是将他交給都督處置,誰人還敢爲朝廷出力,丞相還如何統禦屬下,都督這是陷丞相與不仁不義啊!如今都督馬上和丞相就是一家人了,難道還要讓親人如此難堪?”
“此話差唉!首先田豐曾有恩于詠一名恩人,也就是有恩于詠,此恩自然要報,讓他頤養天年也算是劉詠報答了恩人大恩。二來張郃與某另一位親最近之人有仇,有仇自然要報。詠乃是山野村夫,不懂那麽多道理,隻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若做不到,如何能直面蒼天而活!”劉詠毫不退縮,胡亂編造出來兩段恩仇,根本就不接郭嘉口中的親情牌,讓郭嘉感覺一圈打在棉花上,好一陣郁悶。
曹操暗罵:“劉詠這小子滑頭的很,軟硬不吃,若不是時機不到,哪裏還和你廢話。”但看看劉詠身後冷面而立的趙雲和甘甯,隻能壓下怒火道:“既然都督不願讓步,那老夫也說明白吧。田豐可以交給你,但張郃不行,若是如此朝廷根基必然不穩。不如換一個條件如何。”
劉詠假意低頭思考,向旁邊的龐統第一個眼色,龐統會意,馬上開口道:“主公,你與丞相即将成爲翁婿,不能因此事而傷了和氣。既然丞相爲難,屬下有一個提議,用田豐換回李通,然後丞相出兵攻下丹陽郡交給我主,換回夏侯惇如何?”
劉詠被龐統的話吓了一跳,雖然他知道龐統有想法,故意讓他來說,但他也沒想到龐統會獅子大開口要求曹操給他打下丹陽郡,那可是江東除了吳郡和會稽兩大重鎮之外的最重要的地方,若是丹陽丢了,江東還能存在多久?曹操怎麽可能答應。
果不其然,曹操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其他人跟不用說。荀彧臉上更是挂不住,直接脫口而出:“豈有此理,你不如說讓丞相攻下整個江東送與你好了!”
程昱滿面怒色:“劉詠,不要太放肆了,若是想一次要挾丞相,你會死的很慘!”
……
劉詠沒想到龐統的話會讓這些當世的聰明大腦直接跳腳,驚愕之餘,不由得有些好笑,堂堂當世頂尖謀士也不外如此。反觀龐統,怡然自得的舉杯喝酒,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劉詠淡定,龐統胸有成竹,二人的态度讓對方所有人更加憤怒,一同作陪的張遼立刻就滿面怒色站了起來,手握佩劍,準備立刻厮殺。但看到趙雲和甘甯如獵鷹一般緊盯着他,隻好冷哼一聲,看向曹操。
“哈哈哈……”曹操忽然大笑,讓在場所有人不明所以,好一陣大笑後大喝道:“叫張郃進來!”
由于劉詠早就提到張郃,張郃自然被叫來在外面待命,聽到傳喚,立刻進來。
“張儁乂,劉都督說要用你才能換回夏侯元讓,你可願意?”曹操冷聲問道。
張郃自然知道劉詠要換他的原因,但也不能表現出來,隻好說:“夏侯元讓之才的确比末将強十倍以上,末将對他也是十分敬仰,若是能用郃的性命換回他,末将情願交換。一切單憑丞相做主!”
“好,不錯,張儁乂果然是條漢子,我會讓你留個全屍的!”劉詠再次開口,表現的似乎真有深仇大恨一樣,反而讓曹操對劉詠的目的有些懷疑,難道真的想殺張郃?
曹操緊盯着張郃,如同想要将他看透,讓張郃背上冷汗淋漓。相府大堂上掉針可聞,無人發出一絲聲響,靜如虛空。
“好,那就由你換回元讓吧!”曹操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全身力氣,雙手馬上抱住腦袋,面色痛苦不堪。
“丞相!丞相!”一群人大呼,趕緊上前扶住曹操。
程昱大叫:“丞相的頭痛症又犯了,送丞相回卧房休息,快傳禦醫!快!”
曹操掙紮着再次說道:“張儁乂……此次委屈你了,元讓……與我有兄弟情誼深重,不忍舍棄,希望……你不要怪老夫!回去收拾一下,帶上家眷,就聽劉都督處置吧!”
張郃面色平靜,無喜無悲,對曹操大禮拜别:“多謝丞相提攜大恩,張郃來世再報!”
曹操再次對劉詠說道:“劉詠,張……郃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食言,莫要……讓他受辱。田豐會……押送轉交給你,還請……盡快放回……元讓與李通!”
曹操好樣立刻要斷氣的樣子,但還在擔心夏侯惇和李通,讓屬下文武感動不已,就連劉詠都有些感動,若是他不是熟知曆史,還真就相信了。曆史上,曹操的笑和劉備的哭,有異曲同工之妙,可謂是收買人心的靈丹妙藥。劉詠不能說出來,隻好心中冷笑。
“劉都督,郃回府收拾一下,待遣散仆從婢女,收好家眷,就來聽憑處置,絕不食言!”張郃等所有人護着曹操進了内府,向劉詠一拜。
劉詠微微一笑:“好,我相信張儁乂必然不會讓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