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拍手叫好:“好啊,皇妹如今已經二八,再耽誤下去,怕是要真耽誤了,劉卿如此年輕,正好般配!”
曹操剛剛有些緩和的臉色再次拉了下來,拱手道:“皇上,劉州牧已經娶妻,他的妻子正是荊州名士黃承彥的長女,若是讓萬年公主下嫁,這按理不能做正妻的,若是做妾室,怕是有損皇家顔面,還望皇上和皇後娘娘三思!”
若是一名普通的人物也就罷了,但劉詠是個厲害的角色,連曹操自己都接連吃虧,還丢了不小的地盤,如今還有夏侯惇和李通在其手中做俘虜呢,若是再讓他有了驸馬這個身份,跟皇家車上關系,怕是更加名聲遠揚,于己不利。曹操自然不會讓此事成功。
曹操不想讓皇帝的心思得逞,幹脆再進一步:“既然皇上金口已開,但瓦年公主又不能做正妻,不如這樣,臣有一女,名爲曹媛,如今正值妙齡,才貌過人,不如嫁于劉都督作爲妾室,也算是兩全其美之法,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滿朝文武無不目瞪口呆,剛剛還要喊着治劉詠的罪,鬥的不可開交,一轉眼,皇帝和丞相争相要給劉詠賜妹嫁女,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留戀劉詠自己也有些懵,自己還真有那麽吃香?
當然,劉詠很清楚,皇帝是想找靠山,沒有女兒,但有個妹妹,也正好适齡,曹操則是不想讓皇帝如意,還能用聯姻正好将劉詠拉向自己一邊。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如果劉詠再打他,那就是打老子,不孝!漢朝以孝治國,一般人還真不願意背上不孝的名聲。程昱和旁邊一個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的年輕男子相視一眼,點頭含笑,對曹操此舉大爲贊同。若是劉詠拒絕,那就是不識擡舉,真的要成爲死敵了。
雖然如今世道很亂,這隻是政治聯姻,并不能避免日後兵戎相見,但曹操女兒多的是,甚至連他都記不清名字,送出去一個女兒算什麽。
劉詠想明白其中緣由,心裏歎服:“曹操果然毫無骨肉之情,對女兒美優半分感情,說送就随意送了,如同送一件物件!如果是他,絕對做不到。”
劉詠有些尴尬,苦笑道:“這……多謝皇上、丞相厚愛,隻是臣已經娶妻,若是答應,怕是十分不敬,若是不答應,又有抗命之罪,臣實在難以決斷……”
好些人也想到劉詠的尴尬,紛紛點頭。
劉協還是不死心,勉強笑道:“皇妹已是大齡,若是在耽延下去,怕真的難以嫁人了,至于劉卿已有妻室之事,隻要皇妹願意,也可另想辦法,曹卿也可回去問明令媛之意再做打算。”
打斷了皇帝的意圖,曹操也不再堅持,順口應下。然後再次問了一些劉詠有關荊州和個人的事就宣布散朝。劉詠與個人虛與蛇委的應付半天,才被曹操上前打斷:“劉都督旅途勞頓可先去歇息,明日請到相府,操設宴爲都督接風洗塵。到時讓小女與都督見上一面,若是喜歡,那就結個親,添些喜氣!”
“多謝丞相厚愛,詠定然準時前往!”劉詠雖然心裏不喜,但還是答應下來。
等劉詠完全應付完所有人,已是一個時辰之後,才在趙雲、甘甯和龐統的陪同下準備離開皇宮回到驿館。卻被一個小黃門攔住。
“敢問這位公公,有何事?”皇宮中到處是曹操耳目,劉詠也不得不小心。
“劉都督,皇上在承德殿召見!”那小黃門也不怠慢,客氣回話。
“那請公公前面帶路!”既然是皇帝召見,自然不能不去,劉詠隻好再次跟着小黃門轉向另一個方向,彎彎轉轉的來到一座大殿前。
“皇上正在裏面,都督請進!”黃門在門口再次說了一聲,繼續帶路,連同趙雲三人一起帶進大殿。
見到劉詠到來,劉協馬上滿面喜色。拜見完畢,劉協爲劉詠賜坐賜茶,有贊賞趙雲、甘甯雄壯威武,對與龐統的相貌也并未太多介意。雖然他被挾持,自由不多,但他畢竟是皇帝,見識不凡,而且他并不笨,能被劉詠帶在身邊的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自然不會當一般人看待。劉詠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漢獻帝一起品茶。
過了好半天,劉協屏退左右,帶劉詠不如内間書房。
等關好房門,劉協忽然轉身向劉詠一拜,吓得劉詠連忙跪下,急忙請罪:“皇上,這是做什麽,真是要折煞小臣啊!若是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臣有不軌之心呢。”
“劉協你找死也别拖着老子啊!老子給自己祖宗下跪的次數也沒這兩天多,還讓老子不停給你下跪。”劉詠心裏大罵不已,這要傳出去,就算不被曹操借機收拾,也要被其他大臣誣陷。
劉協隻好起身,扶起劉詠,面容凄慘的說道:“自從董卓禍亂以來,朝廷就不得安甯,如今更是落魄,朕竟然被曹操這逆臣賊子挾持欺淩,難得碰上劉卿這樣的俊傑敢于抗争,朕深感欣慰,希望劉卿忠心爲國,鏟除逆賊,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劉詠不禁汗顔:“皇上,臣雖然出生入死舍命抗争,但畢竟時日尚短,也僅僅有了一點實力而已,若是正面抗擊曹操還是力有不逮啊!”
劉協連忙打斷:“劉卿啊,朕知道這很難,但至少你已經有了這份實力,以你的才華和氣魄,将來必然勝過曹操。但你的名望不足,因此,朕準備将皇妹萬年公主賜給你爲妻,你有了這一份皇戚身份,必然對你有所幫助,希望你不要推辭。這是聖旨!”
劉詠無語,哪有強逼着人娶妻的,還治當朝公主。
“臣已有妻室,這怕是不好辦啊。”劉詠繼續婉拒。
“無妨,皇家如今落魄到這等地步,除了身份,再無長處,萬年能嫁給你也算是也不算辱沒,至于正妻還是妾室,隻要萬年願意,朕不講究這些了。但……如果你能想出一個折中的好辦法那就更好不過。”劉協看的很清楚,一切是實力爲尊,并沒有清高到把皇族身份看的大過一切。
劉協繼續說道:“至于萬年的想法,我想他會答應的。對于這個皇侄女,朕還是比較了解的。若是繼續留在宮中,不知道以後還要被曹操哪去送與何人呢,與其這樣,不如朕爲他選個好驸馬,也算是對皇兄在天之靈的一個交待吧!”
劉協感歎一番,頗有一番遲暮老人的感覺,如今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讓劉詠感慨萬千:“都言皇家好,鼎食鬥飲,绫羅綢緞,但誰又能體會落魄的皇家脫毛鳳凰不如雞呢!”
兩人各自心裏感慨一番,劉協道:“我會安排劉卿與皇妹見面,至于怎麽讓皇妹答應,那是你的事,若是你做不到,那麽曹操若是再次加害,朕必不再多言,望劉卿好自爲之!至于萬年,你若是連一個女人都無法征服,那剪除曹操就隻是一個空想而已。”
劉詠心裏一驚,擡頭看去,此刻的劉協竟然有了幾分帝王的真正風度。看來傳聞當年劉協和哥哥劉辯被董卓追上時,面斥董卓的事實真的,隻是如今長大了,被現實壓的彎了腰。如今的劉協,滿身的蒼涼。
從承德殿出來,劉詠一路沒有任何言語,知道回了驿館,讓左右守好院落四周,才向趙雲、甘甯、龐統三人慢慢說出了今天的事情。
三人均是氣憤不已,但又無可奈何。
龐統沉吟一會,對劉詠說道:“主公,這皇帝賜婚真的有大用,驸馬的身份會讓你地位提高不少,能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你,于主公大業有利。至于曹操的女兒,能收就收吧,反正你多個女人,也和曹操有了些關系,這會讓劉璋和江東忌憚不少,也方便荊州發展。至于将來,是友是敵,隻看利益,不看人情。”
龐統根本沒有考慮萬年公主和曹媛的意願,在他看來,她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們隻是政治交易的工具而已。
雖然來路故意走的慢,但畢竟是冬天,路途漫長,在這個時代,趕路的确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劉詠也很累,簡單商議過,做了一些安排就去歇息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劉詠還未出門,就有一位彪形大漢身穿铠甲前來接人。劉詠看着眼前這位威風凜凜一身煞氣的大将,才想必然不是泛泛之輩,也不怠慢拱手問道:“不知将軍如何稱呼?”
那大将也十分客氣,抱拳道:“在下張郃,見過劉都督!”
“你就是河間張儁乂?”劉詠一驚。
“正是!”
“哈哈……早就聽說河間張儁乂武藝不凡,爲人穩重,想見一面,沒想到就這樣見到了,真是大喜事啊!”劉詠确認是張郃,更是高興,這可是他十分看好的大将,在他的心裏,位置甚至比甘甯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