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個意思?”劉詠一下有些懵。跟欽差套話也是沒有結果。
“立即傳廖化過來見我!”劉詠立刻有些惱火。
廖化很快進來,他已經知道了自家主公惱火,但不知道原因。
“元儉,你可知道有聖旨招我入朝觐見?”劉詠看見廖化一連懵逼的樣子更加火大,讓他掌管晉天衛,聖旨都到了襄陽了,他這個晉天衛統領竟然還沒有任何消息,真是失敗到家了!
“這個屬下也是剛剛知道!”廖化額頭冷汗淋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嚴重失職了。
“原因?”劉詠已經不想再多說了。
廖化已經承受不住劉詠的威壓了,直接跪倒在地:“之前有消息傳來,說朝中議論有關荊州的事,但沒有定論,也未曾探知有消息讓主公入朝,所以……所以……屬下就未禀報……”
廖化越說聲音越小,不敢再說下去。
“叫徐庶過來。”劉淡淡說道,沒有一絲火氣,語氣平淡的如同與老友聊天,但跟随劉詠已久的廖化卻是明白,劉詠對他真的失望了。
徐庶剛剛進來,劉詠立刻說:“自此刻起,我任命徐元直爲晉天衛統領,廖化不再擔任晉天衛中職務,隻出任禁衛軍統領一職。半月之内與徐元直交接完畢!你們立刻火速去查證此次讓我入朝觐見的真實原因,三日之内必須要有結果,否則,廖化提頭來見!”
徐庶大吃一驚,但看到劉詠的表情,知道不是詢問的時候,隻能馬上拜謝領命。
等徐庶和廖化離開,劉詠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暗自想到:“這曹阿瞞可以啊,竟然可以将這個消息壓的如此嚴,看來必有蹊跷,這次的準備完全才行!不去是抗旨,去了是龍潭虎穴,稍不留神還真有可能會陰溝裏翻船,是自己有些急躁了。”
不過話說回來,廖化的确嚴重失職,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提前探知,如今更是不知原因,換了也是應該,以他的性格的确不太适合,相比之下,徐庶謹慎的性格和睿智的頭腦倒是更能勝任,畢竟晉天衛統率并不需要直接拼殺,更多的是對情報的彙總和分析以及布置。
徐庶果然厲害,兩日半後,他就帶着廖化前來求見:“主公,屬下以及探明,此次招主公入朝乃是漢帝和曹操的共同意思。漢帝見主公勢大,風頭正盛,向要拉攏,尋求力量,而曹操則想要見識一番主公,或許存了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毀的心思,還望主公三思而行。如果計劃周詳,絕對會有大好處,但同樣,風險極大!”
劉詠托着下巴走來走去好半天,沉吟道:“這樣啊,那我倒還真想與那曹孟德會會,至于漢帝,能争取到,也會之聲望上的一個有力條件,對荊州的未來有極大好處。因此,我決意去—許—昌!”
兩人大吃一驚:“主公要去了許昌,那真是羊入虎口啊,這純粹是鴻門宴啊!”
“讓晉天衛火速傳令子龍将軍回襄陽,然後由孔明暫代其職!正好興霸還未離開,就讓子龍、興霸、士元三人随我去趟許昌面聖。關羽坐鎮宛城,聽候命令,命臧霸率五萬人駐軍葉縣,随時準備接應!”
劉詠略微思考,立刻做出了安排。但徐庶還不放心:“此時事關重大,主公需要大張旗鼓的前往許昌,越多人知道越好。就算曹操想要對你不利,也要衡量一下天下百姓的悠悠衆口!明日可在早議時宣布一下,讓消息傳出去!”
“好,就這麽辦!”劉詠欣然同意,他可不會嫌保命的手段多的。
徐庶與廖化立刻下去傳令部署,襄陽各處斥候的快馬立刻多了不少,往來于許昌之間的沿路巡視也嚴密了許多。
半月後,趙雲單騎回到襄陽,劉詠入朝的人員齊備,萬事具備,同時,沿着曹軍與荊州軍的防禦線的防守也緊張了起來,雖然天氣已經十分寒冷,但還是劍拔弩張起來。
如今劉詠入朝的消息已經早已傳開,人人都談論着劉詠這一次的兇險旅程。
由于天冷,劉詠走的也很慢,本來十天可以走完的路,劉詠帶着将近五百人的朝聖團硬是走了二十天,讓曹操大罵不已,而漢帝卻是焦急不已。
“宣江南大都督、荊州牧劉詠觐見!”
随着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劉詠擡頭看看眼前氣勢雄偉的皇宮大殿:“終于到了!”
沿着九十九級制式台階,劉詠一步步邁進,逐漸攀高,也逐漸領略到了皇家氣派和威嚴。兩邊威風凜凜手執武器的軍士,衣色鮮明的宦官,劉詠欣賞着皇家獨有的風景。
“宣江南大都督、荊州牧劉詠觐見!”
到了大殿門口,又一聲尖利的嗓門高唱一聲,劉詠不好在多看,擡腿步入皇宮大殿。趙雲、甘甯、龐統三人則立刻被擋在殿外,三人不敢沖突,隻好任由劉詠單獨進入大殿。
粗壯高大的紅漆柱子頂起巍峨的大殿,雕刻金龍,盤旋而上,踏雲吐珠,精美異常。地面上用青磚鋪就而成,打磨的光滑如鏡,每一塊都巨大無比,但接縫處細微如毫,劉詠感歎古人的智慧,在當今的物質條件下,竟然能将工藝做到如此程度,真不知道是如何作出來的。
兩邊文武數百人分列兩邊,手執笏闆,整齊而立,從笏闆的質地和官府顔色上就可以輕易看出每個人的品級。文臣衣衫光鮮,武将铠甲铮亮,氣勢非凡。聽見宣召,全部齊齊的轉頭看向慢慢走進來的劉詠。
劉詠雖然不怕這陣仗,但被數百人集體凝視注目,還是非常的不适應,猶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似乎每一個人都想将劉詠從裏到外看個透徹。這也難怪,劉詠作爲一個後起之秀,崛起于山賊,一路過關斬将,擊黃祖,平張羨父子叛亂,并吞劉表,攻略江東,甚至還将曹操屬下打的連吃敗仗,想到這些事情,每一個人都想好好看看這麽一個人到底是不是有三頭六臂還是背生雙翅。
一時間,各種目光以各種不同的意思看過來。有微眯而笑的,有點頭示意的,有茫然而顧的,更有怒目而視,似乎想生吞活剝的。
在隊伍的最前面,文武各有一人。在武将隊伍的最前面,身穿文臣官服的高冠束發,身形魁梧,眉宇寬闊,相貌堂堂,黑髯飄于胸前,個子雖然不高,按後世的升高算也就一米七左右,目光銳利,看向他的目光比任何人的目光都要凜冽,不穿铠甲卻比任何武将都有氣勢,不怒自威,劉詠一眼就發覺此人非同常人,定然是曹操無疑。
另一側,數名文臣,或胖或瘦,或高或矮,但有一樣,每個人都目光敏銳,如同天空的獵鷹一般,劉詠斷定是曹操的幾大謀臣荀彧、程昱、郭嘉等人。最前方中央的黃金龍椅上,坐着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身披龍袍,頭戴皇冠,身形瘦憔,面色蒼白,在看到劉詠的一刻,雙眼突然放出精彩的光芒,但是又立即黯然,畏懼的斜眼看了一眼五丈外的曹操。劉詠想都不用想,這人隻會是獻帝劉協。
在劉協的身邊,坐着一名端莊的年輕女子,身披鳳袍,頭戴鳳冠,劉詠算算時間,此時的皇後也就是後來慘遭幽閉而死的皇後伏壽了。伏壽見劉詠上看過來,也不降罪,還微微點頭颔首。
劉詠不好多看,低頭正立,拱手大禮而拜:“江南都督、荊州牧劉詠拜見皇上、皇後娘娘,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千歲!”
“劉卿快快平身!”獻帝瘦憔的身子在寬大的龍袍中猛然一動,就想站起身來,但就在即将站起來的一刻,發現曹操看過來,又立刻重新坐了下去,臉色漲紅。身旁的皇後伏壽見曹操目光一冷,也是黛眉微微一簇,趕緊将皇帝的衣袖拉了一把。
劉詠微微擡頭,目光将所有一切盡收眼底,不禁心裏感慨,劉協這皇帝做的還真是如曆史上所說一樣窩囊透頂,也佩服曹操手段厲害,能讓皇帝如此害怕,畏懼如毒蛇。劉詠心裏提醒自己此次來許昌,需要處處留心,時時謹慎,這裏可是曹操的老巢,是真正的地頭蛇,更何況曹操還是一頭猛虎,不可大意。
然而就在劉詠心裏想着事情的時候,旁邊一聲厲喝,将所有人的目光調集在了劉詠的身上:“大膽劉詠,竟在拜見陛下時精神恍惚,東張西望,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按律當罰五十杖!來人,還不行刑!”
劉詠心頭一震,擡頭順着聲音看去,之間文官隊伍的第二人,正一臉氣憤的怒視着自己,滿眼留露着殺意。
劉詠眼睛微眯,冷冷的看向那人,冷喝道:“不知這位大人是何人,皇上都未曾發話,你竟敢如此逾越,若是我所謂是對皇上的不敬,那麽你可知,如此逾越将皇上置于何地?你對皇上如此不敬,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詞按律當斬!你可治罪?”
劉詠想皇帝一拜,緩聲道:“皇上,您說是不是?”
所有人猛然倒吸一口涼氣:“這劉詠果然不是好對付的,這竟然應變如此之快,還将程仲德置于險地,真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不錯,此人能讓曹阿瞞放棄半個汝南,放棄宛城,果然有些本事!”
程昱的臉色猛然一僵,陡然變色,顧不得與劉詠鬥嘴,趕忙對着皇帝跪下道:“臣并非此意,隻是看到劉詠如此膽大妄爲,不尊皇家威嚴,向要給他一點教訓而已,因此有些逾越了,還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