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看完榜的人一個個離開,有人沮喪,有人歡欣雀躍,有人淚流滿面,更有當場嚎啕大哭者,場面可謂精彩之極,一副超級現實的看榜衆生相。而最初走出的人都由事先被阻斷的一條街上離開,後面還沒看榜的人恨不得抓住這些人暴揍一頓問出榜單内容,但看看周邊铠甲铮亮,全副武裝,冷眼看着所有人的威風凜凜的軍士,隻好強按下心中想法,耐心等待。
而在此同時,一個名爲賢客居的客棧房間中,卻有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陸績指着陸遜的鼻子大罵不已:“陸伯言,你小子竟然還有心思睡覺,你去看看外面,人家都去看榜,就你還窩在這裏,難道是你沒考好故意躲在這裏?當初可是跟我牛皮吹得震天響,如今慫了是吧?”
陸遜也不顧輩分了,同樣指着陸績大罵:“陸公紀,你少在這裏吵吵,小爺還沒睡好就被你拉起來大罵,你還是我同族嗎?你也算是飽讀詩書,怎麽練一點聖人的涵養都沒有了?當初不是對州試不屑一顧麽,此刻怎麽比我還緊張?小屁孩懂得什麽,坐穩等待使者到來就行!”
陸家叔侄倆吵鬧不休,幾個随從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這架要怎麽勸。有人剛說一句,就被兩人合夥媽了個狗血淋頭,其他人更是不敢再說,隻能遠遠在房間外守着。
同樣一幕在不少地方上演,有大罵家仆不上心讓自己錯過時間的,有膽怯不敢去看榜的,還有……總之,各種理由引發各種吵鬧。
随着一聲銅鑼響起一名披紅挂彩的典學府官員在十名晉天衛的護送下來到賢客居的門口,大聲喊道:“吳郡吳縣陸遜可是住在此處?”
客棧掌櫃見到一隊官差前來,立刻迎進大堂,趕緊查閱住客名單,然後立刻派人上樓告知。陸家家仆聽到消息,立刻大喜過望,連門都忘記敲直接推門而入:“兩位爺,外面有典學府的官差前來……”
“滾出去!”叔侄兩人正吵的熱火朝天,被一下子打斷,怒意瞬間爆發,齊聲暴喝。
家仆郁悶之極,不敢多言,正要退出,陸遜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典學府的官差來了?”
“是!”家仆輕聲答道,生怕再次得罪這兩位主子。
“是來找這個目無尊長的懶小子的?”陸績也驚異問道。
“嗯……是!”家仆不敢承認陸遜是“目無尊長的懶小子”,但也不管得罪陸績隻好顫巍巍的答道。
“混賬奴才,竟然不把話說清楚,回頭看我不打你十鞭以示懲罰!”陸遜直接罵道。然後立刻推開家仆狂奔下樓。陸績也馬上跟随離開。
“這……勸架被罵,這報喜還要被罰,這都什麽事啊!”家仆一連被罵好幾次,不由得郁悶不已。
“掌櫃,官差可是來找我的?”陸遜一把抓住掌櫃的衣襟問道,唾沫星子噴了掌櫃一臉。
未等掌櫃說話,那名典學府官差直接對着陸遜問道:“這位公子可是吳郡吳縣的陸遜?”
陸遜馬上點頭:“正是正是,我就是陸遜!”
官差立刻換上衣服親切的笑臉道:“原來公子就是陸遜,恭喜公子高中州試頭名狀元!請公子随我到典學府領取狀元銘牌!”
“狀……元,狀元是什麽?”陸績一臉懵像的問道。
“哦,狀元就是州試第一名,被州牧大人命名爲狀元,第二名爲榜眼,第三名爲探花!”官差在官場上混迹了數年,也是個人精,自然知道第一名意味着什麽,也不嫌煩,直接将其中的細節細細道來。
“第一名?”陸績有些難以置信,這小子這麽目無尊長竟然能考中州試第一?
陸遜立刻大喜,招來家仆,馬上向官差手中塞上一塊沉甸甸的黃金,同時向其他晉天衛沒人各有錢财相贈,一時間人人歡欣。
客棧掌櫃更是有顔色,等陸遜随着官差離開,立即拉住陸績賀喜,一句話将幾人的中房換爲上方,而且概不收錢。然後叫人在門口豎起一塊大牌,上書:“黃榜狀元宿處!”
同一時間,榜眼胡質、探花蔣濟以及蔣幹、楊儀、張敦、蔣琬等人的住處也被人典學府派去官差報喜,數人一日之間名聲大噪,而幾人住宿的客棧也飛速爆滿,就連柴房都有人願意去住,聽到消息的劉詠也是一臉驚愕:“真是太瘋狂了!”
州牧府裏,劉詠目光掃過眼前這些被自己捧上無限風光的一衆上榜人物,心裏滿是感慨。在後世,自己僅僅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渺小人物,此刻卻在這裏将這些曆史上青史留名的大賢人物親手捧起,真是造化弄人,同時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信心。
劉詠點點頭,對這些人看向自己熱切的目光和恭敬的态度很滿意,開口道:“各位都是本次州試的上榜人物,才華橫溢,将來也必然是荊州的重臣,手掌大權,希望以後都能齊心協力爲天下黎民百姓造福,盡忠職守,不得懈怠!”
衆人馬上俯首:“屬下必然竭盡所學,克己奉公,爲主公大業竭盡心力!”
劉詠點點頭,忽然面色一冷:“希望諸位謹記今日之言,若是日後發覺有背叛通敵,貪贓枉法,荒廢政事之事,必然按律論處,絕不輕饒!”
衆人頓時感覺心頭一寒,心下發緊,連說不敢。不過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劉詠馬上和顔悅色繼續說道:“隻要諸位能夠忠心爲荊州大業勤勤懇懇做事,自然是有功必賞。三日後将舉行封賞大宴,諸位可前去參加,也與各方諸位将軍大人認識一番。”
劉詠對衆人訓導一番,揮退出去,看着陸遜、陳嬌、蔣濟等人的背影,很是滿意,這次真的是撿到寶了,這些沒有一個不是簡單人物,今生到了自己手上,必然會讓他們光芒萬丈,超越曆史上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