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詠斜眼看了諸葛瑾一眼,淡淡說道:“何爲才華?何爲大賢?難道是隻知道謄寫書本上文字的書呆子麽?那我不如找幾個識字的人就行了,還要你們這些人幹嘛?”
諸葛瑾被劉詠說的臉紅耳赤,想要反駁又無言以對,隻能低聲不語。劉詠則繼續說道:“所謂才華,就是飽讀詩書,将古今博學集于一身,并将之柔和爲一體,随時可用于實際的才學。所謂大賢,就是能集百家之長于一身之人,能随當前情況變化而拿出可行方略,接燃眉之急之人。如此等之人,你難道認爲就會因爲一道試題的變化而顯現不出自己的才華了麽?若真是被難倒了,這種人不要也罷!”
劉詠并沒有将聲音放的很低,而是讓附近考場裏的考生都聽的清清楚楚,不少人爲之臉紅,也有人似乎若有所悟的樣子。尤其是陸遜、陳嬌、袁渙幾人因爲備受劉詠關注,直接命人将他們集中在這個考場,劉詠也随時注意着他們的狀态。
但見陸遜搖頭晃腦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陳嬌面露喜色,若有所悟,而袁渙則是喜色連連,滿眼感激的看了劉詠一眼,發現劉詠正在看他,立刻微微拱手一禮,然後立刻磨墨奮筆疾書。而在角落裏的蔣幹、楊儀則張敦等人則半信半疑的皺眉思索樣子。
劉詠将一切看在眼裏,心裏一驚對這些人做了一個預判,然後隻等最後結果了,随後劉詠又在考場中轉了一圈,又發現幾個有些感覺不錯的書生,默暗中記下名字之後,緩步離開考場,在親衛和晉天衛護衛下離去。
兩個時辰後,考試結束,所有考生離開考場,有人興高采烈,有人黯然傷神,而更多的則是一臉忐忑之相,在熙攘中四散而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的結論都會在三日後午時張榜公示,揭開最終的謎底。這些人人也在開始等待最終的判決。
所有的考卷都會由諸葛瑾、龐統、王祥、劉晔、陳群等考官分别批示,然後統一将結果和考卷送到劉詠的書案上。
晚上,用過晚飯,劉詠就見到了送到的考卷。石韬手上定出的頭名是一個名爲阮瑀,文章中對于劉詠的出題立意并未寫的多麽好,但辭藻華麗,言語優美,字迹優美,若是欣賞一番倒是愉人耳目,不過做官不行,劉詠搖頭苦笑,直接将此人扔到一邊:“建安七子之一就這水平?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讓他做個文書,抄抄寫寫倒是不錯。”
再看其他人的,更加不堪。但他看到了一個人名—袁渙。史上牛人竟然被陳群直接劃爲劣等,劉詠拿出細看,發現其實袁渙的文章很不錯,很多國與家的的觀點幾乎可以和後世的軍民一心之意想通,絕對稱得上好文章,但筆迹潦草,還有好幾處塗改的地方,的确讓人不願細看:“難怪被陳群劃爲劣等,這卷面分也的确太差了。”劉詠将袁渙的文章重新劃爲優等,再做定論。
等看到劉晔的那部分考卷時,倒是大爲改觀,劉晔給出的平定也相對客觀公平,第一名赫是陸遜的名字。
“國爲車,家爲輪!輪固,車快行,國強家圓滿!”陸遜的文章第一句,就讓劉詠給出一個大大的贊,等看完整篇,直接拍案叫好,大手一揮,直接定爲第一名。
“陸遜果然當世大才,這觀點就不是一般人鞥提得出的,第一名當之無愧!”
在随後的考卷中,他同樣看到了陳嬌、蔣幹、楊儀、張敦、胡質、蔣琬、蔣濟等人的文章,其中,胡質的文章被龐統定爲了他那一部分中的第一名,陳嬌也在王祥的手上成爲了第一名,其餘人等也均是名列前茅。同樣,劉詠也看到了吳寅和王彥的名字,但看文章,平平而已,王彥到還可以做個縣丞,至于吳寅純屬來混的。陳群則将蔣濟作爲了第一名,蔣琬爲第二。劉詠翻看一遍,到沒覺得有多少出入。
不過劉詠倒是從諸葛瑾手上的考卷内跳出了一封名爲戴幹的人的考卷,看完之後,将之劃定爲中上。
整整一夜,劉詠都在不眠不休的看考卷,知道四更梆子響起,在算完全看完。
三日後,太難還未大亮,典學府門口就圍滿了從何處湧來的學子們,等到天亮,足足能容納兩萬人的門前廣場已經被擠得滿滿當當,幾乎無處插足,各處人頭攢動,場面空前。再現三日前州試開始時的萬人空巷的場面。雖然天氣寒冷,卻沒有人喊一聲冷,沒一個人願意後退。而中間的人更是想盡辦法向前擠去,因爲稍有不慎就回被擠得後退,讓大半夜的功夫全廢,哪怕被擠得滿頭大汗,也不願後退一步。
内圈熱鬧,外圈也是不差。許多人造就料到今日的場面,許多小商販蜂擁而來,直接在周邊街道兩旁擺起了各種地攤,販賣各種商品,從吃到用就連女人所用的胭脂腮紅之類都一應俱全,讓人眼花缭亂,應接不暇。這個時代能讀得起書的基本都是家中殷實之輩,手上的零花錢自然少不了的,,随手買些東西很正常,這也讓各位攤販賺的缽滿盆溢,笑不絕口。
“州試結果張榜了!看榜了!”
巳時,是張榜的時刻,此時不要說廣場上,就連周邊的幾條大街上都擠滿了前來看榜的人。高卓帶領兩名随從在一隊精銳晉天衛的護衛下出府,分開人群,徑直向張貼告示的位置走去。有眼尖的人立刻看到了高卓手上的一張黃紙大榜,馬上大喊一聲。
聽到喊聲,所有人立刻向前開始擁擠,好在劉詠通知廖化早有安排,安排将榜單分五處地方張貼,同時将人群分爲五隊,在分别有重兵把守,看榜也需要排隊,每個人看榜不得超三十息時間,才讓現場不至于混亂。
因爲劉詠全部用黃紙張貼,因爲劉詠全部用黃紙張貼,“黃榜”之名由此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