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更多的是有關州試方面的上表和各種相關上書。廖化每日都會前來彙報一些官員收禮和各色人物送禮的事情,所送的東西也越來越重,讓劉詠打開眼界。
半月後,州試在襄陽如期舉行。本來拟定的由王祥、諸葛瑾、龐統、劉晔陳群組成的考試小組出考題的事情,被劉詠一句話打斷,由他自己屆時當場臨時出題。
這下可讓一大群的人慌了神。本來出題小組的考題早就拟定好,早已通過各種小道傳了出去,尤其許多送了重禮的人物,可算是下足了功夫,沒想到會臨時變題,讓許多想通過作弊手段上位的大族子弟頓時懵圈。
然而在一間客棧裏,一名儒生卻是高興的大笑:“哈哈,好好,劉都督果然非常人也,這臨時變題可真是打了很多想蒙混過關的無能之輩一記悶棍啊!”
旁邊一個儒生不悅道:“陸伯言,你有必要那麽幸災樂禍麽?你就相信你自己一定能拔得頭籌嗎?”
這赫然是三國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東吳大都督陸遜。然而由于劉詠的額蝴蝶效應,陸遜竟然前來荊州參加州試,如果他自己知道這樣的事情後會怎麽想。而旁邊說話的就是在袁術席間偷橘子的陸郎陸績了,不過陸績這個叔叔卻要比自己的侄兒陸遜小上五歲。
陸遜一臉苦笑道:“小叔叔,你這不是漲他人志氣,咩自己威風嗎?好歹對你的侄子有些信心好吧。”
陸績雖然年少,但博覽群書,才華不少,此時說話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訓導比自己年長的侄子陸遜:“伯言啊,你若是向做官還不簡單,在江東,我讓舅父給你引薦一下即可,就算想在荊州做官,你也完全可以拿出你族叔陸放的書信去治學衙門見王祥大人即可,可逆偏偏要這麽來參加州試,真是想不通你的腦袋怎麽想的。”
陸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卻說着大人的話,場面看起來十分的滑稽可笑。面對這個小長輩,陸遜也沒辦法發火,隻好白了一眼道:“小叔叔,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懂什麽,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做官,而不是靠這些手段,否則又跟那些拐彎抹角送禮的人有什麽區别?”
陸績冷哼一聲道:“哼!那就等着瞧吧!”
陸遜忽然眼珠子一轉道:“要不咱們打個賭,我要是真考上了,你又如何?”
陸績一時語塞:“你……你要是真能考上,那叔叔我也跟你在荊州做官。”
“一言爲定!”
“驷馬難追!”
叔侄倆竟然就此達成協議,要是劉詠當場聽到,估計會高興的跳起來。
就在州試開始前一天,劉詠也拿到了報考的人員名冊,陸遜的名字赫然在列。
“陸遜?難道真是那個曆史上曾今火燒連營七百裏,讓劉備就此敗亡的那個陸伯言?”劉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翻看籍貫時,陸遜的名字後面分明寫着吳郡吳縣人。
“此人必是那個陸遜無疑,此次州試能得此一人足矣!”劉詠大笑。
劉詠繼續翻看名冊,裏面竟然還有幾個他知道名姓的人:“張敦?這不是東吳的車騎将軍嗎?還有這個蔣幹?難道是那個盜書促成了赤壁之戰的蔣幹?還有這個叫楊儀的,難道是後蜀的那個楊儀?
劉詠越看越驚奇,這要是真的,這可真是厲害了,将三國後期很多牛人該打撈上來了。後面又看到陳矯和袁渙、蔣濟的名字,劉詠對這一屆的州試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這個吳寅就是那個吳才送禮推薦的人,還有這個王彥,是給龐統送禮推薦的……”劉詠從前到後完整的看了一遍,将這些大緻的記在心裏,準備考試後看看這些人的表現再說,若是真有才學,給他們做官的機會又如何?
這一日,襄陽街頭人頭攢動,一副熱鬧非凡的場景,到處熙熙攘攘,似乎全荊州的儒生世家子弟都集中到了這裏,随處可見身穿儒衫的學子,但年齡差距卻要大得多,有十三四歲的少年,更有胡子一大把的老者,在這裏,他們都爲一件事而來—州試。
劉詠完全低估了州試在這個時代對寒窗苦讀的學子的意義,雖然之前就有諸葛瑾等人禀報會有很多人前來,也沒讓他太過在意,但真正的看到四處可見的學子模樣的書生龐大規模,他真的被震撼到了,一連加派了五次人馬維持秩序都顯得不夠用,到最後投入維持秩序的人馬都達到了兩萬人馬,考場周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幾乎被天牢的防守還要嚴密,而襄陽的客棧也是爆滿異常,到處客滿,若是來的晚了,向找個合适的客棧都不是一件易事。
等劉詠到達考場時,若不是有親衛和晉天衛人馬開路,連他都幾乎走不進考場。
劉詠的到來讓現場頓時安靜下來,但也隻是片刻而已,随後人群裏就立刻爆發出狂熱的呼喚聲,到處是是熱切的目光。
“拜見劉都督!”聲音震的劉詠耳朵發麻。
距離劉詠十幾丈外,陸遜與陸績叔侄兩人看着劉詠,滿臉的震撼:“這劉詠能竟然能得到百姓的如此愛戴,能将江東打的大敗,果然有道理,此人必是一代明主,我陸遜決定了,就在荊州任職!”
另一處人群裏,一位身形瘦憔的儒生點頭贊道:“這才是一代雄主啊,我袁渙真是早生了幾十年啊。不過還爲時不晚,我必定能在荊州一展所學!”
……
劉詠被這場面震撼的無法言語,在原地愣了好大一會,才揮手讓所有人安靜下來,朗聲道:“多謝諸位學子前來參加本屆州試,對各位的的大力支持,劉詠在此先行拜謝了!”
劉詠說着對着所有人拱手緻意,所有人趕緊回禮。劉永繼續道:“本屆州試會量才選用賢能,任用爲各處官職,希望考中之人以後能克己守法,治理一方,維持地方安甯,造福百姓。”說道這裏詠臉色忽然一冷:“若是哪個膽敢徇私舞弊,危害一方,甚至叛變投敵,人人可得而誅之!”
随後劉一席話讓無數人爲之心潮狂湧,激動之色溢于言表:“這才是好主公啊,有荊州有此明主,實乃百姓之福啊。”
旁邊一名三十左右的書生抱拳施禮說道:“都督此舉,真乃是前無古人的大善之舉,吾等學子必然忠心爲民,絕不辜負都督大恩!”
“好,多謝各位。縱然本次不能上榜者也不要灰心,州試、縣試、鄉試會不斷舉行,隻要真有才華,絕對不會埋沒一位賢能之士!”劉詠再次鼓舞。環視一圈,劉詠才從分開的通道進入考場。
“謹遵都督口谕!忠于都督,造福百姓,叛逆之徒,人人可殺!”所有人低頭施禮。直到劉詠進入考場,還能聽到外面的高聲呼喊聲。
考場上,劉詠正位端坐,遞給王祥一張剛寫完的紙,沉聲道:“宣布考題吧!”
王祥看到紙上的内容後面色一僵,看了一眼劉詠,沒發現劉詠又改變的意思才咳嗽一聲,大聲宣讀道:“今日考題一:何爲國?何爲家?吾當如何?吉日考題二:何爲官?何爲民?你欲爲何官?如何做?選其一爲題寫文章一篇,開始!”
劉詠完全是将後世高考模式給搬了過來,這樣的考題,别說考生沒見過,就連王祥等諸位考官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個個一臉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