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該吃飯了,歇息一會吧?”小蓮放下飯菜,一臉心疼的看着劉詠。
劉詠擡起頭,對小蓮歉疚的一笑:“我真是命苦,做了主公還這麽累,這段時間冷落你們了。”
小蓮憤憤不平的說道:“主子你也太累了,怎麽不把一些事情分給你的那些手下去做?我看他們都不怎麽忙的。就說那個諸葛瑾,奴婢剛才出府還在街上看見他帶着随從去酒樓喝酒呢。”
說着無意,聽者有心,劉詠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攬的事情太多了?
“他們都不忙?”劉詠話一出口就有些臉紅,虧自己還是一個主公,連手下人整天在幹嘛都不知道,若是這些人有了異心,自己還不要做個糊塗鬼?劉詠忽然驚出一身冷汗來。雖說這些人現在看來忠心不錯,但财昂動人心,權利引欲望,曆史上這種事數都數不清,自己還真不能不妨。
劉詠不動神色的一邊和小蓮聊着天,在小蓮伺候下吃過午飯,對于那些不太要緊的公文也不着急看了,着人叫來廖化。
“元儉,今日可有什麽情報?”
“禀報主公,沒有什麽大事,都是一些平日裏的瑣碎事情。”廖化向了一會說道。
劉詠卻沒有失去興趣,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說說看。”
廖化一副有些不願意說的樣子,很是左右爲難。
劉詠自然将廖化的一切看字眼裏,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輕聲說道:“元儉啊,你覺得如今在我身邊是個什麽角色?”
“主公屬下的一名屬下,甘願爲主公赴湯蹈火……”廖化毫不猶豫的開始大唱官腔,卻被劉詠毫不留情的打斷,語氣中隐隐有了一股冷意:“那你和其他人有什麽區别?”
“這……請恕屬下愚鈍,還請主公示下!”廖化忽然感覺後背涼嗖嗖的,果然伴君如伴虎,自己的主公如今才兩年時間就已經有了讓人生畏的強烈威壓,此刻不得不收斂心神小心應對,将自己的腰彎的更低。
劉詠緩緩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廖化,讓廖化如芒在背,絲毫沒有以前如沐春風的感覺,倒是感覺自己是風雨裏的一株小樹,随時有可能會折斷。
不過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劉詠收回目光,廖化雖然沒有擡頭,還是感覺到壓力陡然一輕。
“你不僅僅是我的一名普通屬下,而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讓我看到我自己無法看到的事和人,聽到我無法親耳聽到的聲音和事情。否則,晉天衛就如同虛設!”
劉詠聲音不大,但卻字字清晰,在廖化的腦海裏如同黃鍾大呂,不斷轟鳴。
“屬下謹記在心!”廖化立刻滿頭大汗。
“現在可還有事情要報?”劉詠再次問道。
廖化立刻單膝跪地道:“有!州試即将舉行,因此這些天襄陽的各位達人都十分繁忙,許多想讓家族子弟或者後輩借此機會某個職位,因此就不斷的有人去各位達人府上送禮,還有送婢女,美妾的。”
廖化說着擡頭偷偷看了一眼劉詠,發現劉詠并沒有什麽異常,讓他更加摸不清留用的心思。
“哦?沒想到這州試這麽吃香啊,且說說都有哪位大人被送禮了,誰又送了多少?”劉詠忽然笑了。
廖化從自己衣服内袋内拿出一封賬目,交給劉詠。劉詠邊看邊啧啧出聲:“這麽厲害?這位名爲吳才的竟然送給石廣元如此多的東西,僅婢女就有十名,錢三萬,東海珍珠兩枚,遼東野參一株,真是财大氣粗啊。還有諸葛瑾,也有不少啊,還有……真是不少啊,連我都有些動心了。可知道他們準備推薦的人名姓?”
廖化再次拿出一個賬本道:“有!請主公過目!”
“好,這件事辦的不錯!去吧,有事立刻來報!”劉詠大緻的翻看了一下名單,還真是不少,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但就在廖化要退出房門時,又被劉詠喊了回來:“連諸葛瑾、龐統、祢衡、陳群、劉晔都有,怎麽沒有王祥、高卓、和司馬芝三人?”
“禀報主公,其實給他們送禮的人最多,尤其是王祥和高卓,作爲州試的主要官員,送禮之人從來都沒有斷過。但王祥大人從來閉門不見,這幾日更是除了處理公務外從不出門,更是對府上下人要求甚緊,對于拐彎抹角送進來的也都如數上交給了司馬芝大人。高卓大人不太一樣,給他送禮的他都照單全收,然後全部轉手送到司馬芝大人那裏,說是不收白不收,收了還能充實府庫。至于司馬芝大人,根本沒人敢送,最初有幾個給他送禮的,都被他給承辦治罪了,因此就不再有人敢送了。”
劉詠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好一個剛正不遏的司馬子華!好一個清廉的王休徵!還有這高卓,看來也是作過醉仙樓掌櫃的經曆,圓滑的厲害,不過外圓内方,很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此時不要聲張,一切如常進行,本牧自有計較!下去吧!”劉詠揮退廖化,自武器架上拿出玄月。刀刃出鞘,黑黝黝的刀面寒光四射,一股寒意立刻沿着手指襲來。
劉詠在襄陽時,已經不時時佩帶武器了,他希望自己在屬下的眼裏不是一個嗜殺的屠夫。握着着玄月,劉詠如同與生死兄弟相擁,口中用地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我錯了啊,不光對敵人要恩威并施,對屬下也是,古人誠不欺我也,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啊!看來是要祭出殺器了!戰場上需要利器,反腐更需要殺器!”
“看來都要現形了,那麽本州牧就讓你們的原形暴漏的更加清楚一點吧!”劉詠似乎下了決心,“咔嚓”一聲,玄月閃着寒光的鋒刃從一張小幾上劃過,頓時成爲兩半,散落在地上。